花雨与殷天扬两人相交密切的举动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对于这一点,两人都早已有所预料。
这本就是殷天扬在确定了花雨身份之后,决心帮助花雨而做的第一步。
无论怎样,花雨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跟鹰扬派这样的万年大派相比,仍然有着云泥之别。
如今有了鹰扬派大弟子,未来的派主做靠山,这大隋之界中,恐还没有几个人敢再公然欺压与他。
但同样也有不小的弊端,他身为朝廷之官,却公然与宗派势力交好,必然会引起杨广和众多朝臣的猜忌,受到弹劾和打压少不了,结果也只能看杨广这位雄略之帝王心思如何了。
花雨却是对此没什么顾忌,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做官,虽身入朝廷为官,也只是为了方便取得和氏璧玉玺和探查徐坚等人。
他是个实用主义者,能有更快的方法达到目的,自然不会再有那么多顾虑。
而且,总巡检府如今在江华州大势已成,他上任之后的几番动作都很符合大隋朝廷的利益,很符合杨广的心思,所以才有了加封他为江华州徽州洛州三州总巡检的旨意。
三州总巡检,正三品,这已是封疆大吏之职。
再往上,便是公候之位。
外有鹰扬派为援,又得杨广这位大隋帝皇看重,内有达至一流势力的实力和影响力,总巡检府,或者说花雨的羽翼已丰。
只要他不是公然对抗杨广的旨意,在这江华州中已无人可动摇他的地位。
如今更得封三州总巡检,又有鹰扬派为靠山,他的影响力便能名正言顺地向徽州洛州扩散。
这便是他跟殷天扬两人之间的默契。
不得不说,重生一世,两人都已站在与上一世不同的高度,看待问题的思维和视野也随之拓展开来。
一步一落子,尽显风采。
第二日,殷天扬于巡检武斗场挑战接下其战书的三榜之人。
其间,花雨亲至观看。
毫无意外,每一场殷天扬都是大获全胜,一天共战斗四场,殷天扬这位擂主所得武斗币已过二十枚。
输了比斗的四人,按照规矩已把曾在武斗场比斗赢得的武斗币交给了殷天扬。
至于要不要隐藏一两枚,没人做那么无意义的事情。
巡检武斗场早就堵死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机会,每个人的每场比斗都详细记录在册,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况且这些三榜之上的人,个个都算得上是江湖英杰,更是在《三榜》的传播下让他们名传天下。
人,都是要脸的,众目睽睽之下,再为不堪的人恐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得胜之后的殷天扬依然精神振奋,豪情不减,邀请花雨继续在山外酒楼就餐。
酒足饭饱,喝着香气袅袅的名茶,听着曲柔婉转的琴声,花雨看向一脸惬意地斜躺在椅榻之上的殷天扬道:
你还打算继续挑战?
至于那位六师弟古通,早被殷天扬打发出去自己玩了,毕竟他跟花雨两人之间的秘密,肯定不适合让第三个人知道。
殷天扬满足地咽下一口茶,闭上眼,长呼出一口气,才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
当然了,难得有这么多免费的高级陪练,不一一打一遍就太浪费了。只是可惜那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没来参加武道大会。
花雨看着他好笑地道:
你这是典型的暴力综合症,是病,得治!
多么熟悉的话语,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殷天扬继续他在武道大会上的挑战之路,同时也安排派中之人打探搜寻花雨想要知道的一些信息。
花雨则回到总巡检府。
负责整理情报的血卫早已在内院门口等候多时。
书房里,卫贞贞推着轮椅到了书桌之后,花雨对她道:
贞贞,你去修炼吧,有事我叫你。
卫贞贞出去之后,那名血卫便立即禀报道:
府主,暗卫根据您的命令严密关注武道大会参与人员,这几天发现了三个极为特殊的人,一男两女,男的名字叫铁勒,女的一个叫绾绾,一个叫白清儿,但是都还没能探查到他们的来历。
花雨本来平淡的神情不由一变。
铁勒?绾绾?白清儿?
有意思,该出现的人都快出现了。
告诉暗卫,正常关注就好,不用特别去查了。
是!
花雨沉思着,手指习惯性地敲击着轮椅扶手。
过了一会儿,才道:
告诉花云和无名先生,明天我会回山外山庄一趟。
是!
去吧。
血卫恭敬一礼,闪身消失。
次日一早,花雨带着卫贞贞,乘着马车,五十名亲卫随行。
还有徐子陵坐镇。
如今,花雨的身份已举足轻重,在这江华州中,有的是朋友,还有敌人,以亲卫的实力也只能震慑一些普通的人物,对上真正的高手却是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花雨自己,还并未打算将一身实力完全暴露人前。
如此一来,自然不能少了能够真正镇压那些不轨之人的高手。
李寻渔如今被巡检武斗场和剑试天下武道大会牵扯住了所有精力,难以分身,这护卫之责自然落在了总巡检府的第一高手徐子陵身上。
出了扬州城,一路向西,宽阔的官道之上行人不绝如缕。
江湖武者,商贩走卒,村夫百姓,都在新修的这条宽阔平整硬实的大道热闹行走。
撩起马车窗帘,看着车外热闹景象,花雨说道:
连通周边地界的官道修好之后,扬州便会成为这天下除长安洛京之外的又一中心,那时的扬州便会是这天下真正的繁盛之城。
徐子陵睁开双眼,透过窗户缝隙看去,不由赞同地点点头。
很有可能,自从府主你推行了扩修官道的计划之后,再加上这一次的武道大会,扬州城的人口已经暴涨了两倍之多,而且还在不停地增长之中,等到
话还未说完,徐子陵便猛然出现在了花雨坐的位置,而花雨已经被他随手转移到了另一侧。
而他手中正握着一根精铁打造的长箭,整根箭寒光闪闪。
箭尖上还带有倒刺,一旦射中,受伤之人不死也会被折腾掉半条命。
花雨倒不曾惊慌,只是平静地接过徐子陵手中的铁箭,看了下,没瞧出任何信息,才对徐子陵道:
能否找到敌人位置?
随行的亲卫们在铁箭射入马车的一瞬间就已反应过来。
护卫马车!
数十名亲卫包围成圆将马车护卫在中心,警惕而愤怒地向四周扫视。
可惜,官道虽然足有十米宽度,但来往人流太多,亲卫们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出谁是刺客。
况且,道路两侧还都是浓密的灌木丛林。
徐子陵轻挑起窗帘一角,双目冷冽平静地探查着敌人可能在的位置。
蓦然,他眉目一凝。
一阵风起,马车门帘晃动,他人已不在马车之内。
花雨也只是堪堪看见他的身影,已经跃出马车直往马车右斜后方的官道之外的丛林掠去。
徐子陵已用上了《螺旋九影》这样的看家本领。
不过片刻,徐子陵就提着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烂草鞋,像是淳朴的乡间老农模样的人到了马车前。
这时候马车的窗帘已经挂了起来,四名亲卫现在窗户口上,用身体封锁住了所有能瞧见花雨的视线范围,但却手不离刀。
嘭!
徐子陵直接把两人仍在地上,道:
刚才就是这两人射出的那只箭。
说着,把一把婴儿胳膊粗细的铁胎强弓也扔在了地上。
弓身上花纹繁复,造型古朴,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但花雨并不认识。
轻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就一副撞死模样的两个刺客,花雨就掠过了他们,对着徐子陵道:
可知道这把弓的来历?
徐子陵反复看了几遍,方才摇头道:
从未见过这样的弓,不过确实是一把极品的弓,足有十石,非千斤之力不可开。
把弓交给一名亲卫,又看了看依然面无表情的两名刺客,道:
我刚才擒住这两人的时候,两人口中都暗藏毒药,差点便自尽了。
哦?花雨眼角一挑。
目光幽幽地看向两名刺客。
死士?还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