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柯克兰只是一位普通的贤者。
即使他靠着他早已被设定好的基因爬到了这个地位，但他也只是火星众多繁杂派系里最不起眼的一角。
他需要资源和权限。
一些更高等级的贤者找到了他，他们是不相信骗局的信徒，亦或是不满权力被切割的既得利者。
他本无用，但他所掌握的知识赋予了他意义。
而他终将奉献于知识与真理。
他计算，他探索，他攀爬，柯克兰誓要用真理揭示谎言。
他曾踏足异族科技遍布的星球，他曾接触令身体大部分元件失灵的技术。
最终，他在一处失落遗迹里找寻到了一份文档，记录着“被诅咒者”。
那是不可接触者之上，更加克制灵能的存在。
其存在极为稀少，而且命运大多是在幼年就被灵能者杀害。
遗迹祭坛上，被诅咒者被灵能萨满献祭的场面似乎仍在上演。
时间长河上细微的刻痕宣布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灵能真空。
这种可以吞噬一切灵能的存在。
他需要样本。
他不可能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谢阁下的提醒，但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并不愿和泰拉直属部门合作，这不利于我的研究。”
“那你就直接抓？”
柯克兰停顿，然后他的发声器嘎吱作响。
“非常抱歉，阁下，但阁下的体质实在是非常罕见的样本，若仅仅成为一位星际战士，未免过于浪费。”
“我实在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便出手有些急躁了。”
“若阁下愿意抛弃星际战士的身份，同贤者我一起研究反灵能，必可以取得比星际战士更加辉煌的成就。”
“贤者我可以保证不伤害阁下的身体。”
“我劝你别再想着拿合作的幌子诓骗，若是你真想获得科研数据，那我建议伱站在我的角度提议。”
哈迪斯不耐烦地将镰刀插入地面。
“时间不多了。”
若是他眼前的贤者真的愿意跟他合作，那自是哈迪斯及其乐意的。
但目前这名贤者看样子还是想把他敲了闷棍然后带走。
哈迪斯思索片刻，目前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个体质特殊的星际战士，并没有显现出其它的价值。
他决定放一些诱饵。
“这么说吧，我对你的反灵能研究感兴趣，是因为我的原体希望在军团里成立反灵能部队，以及希望研究反灵能武器。”
“和一个军团合作，提供相关技术，同时不干涉你的研究，你觉得怎么样？”
先看看鱼上不上钩。
机械贤者的身形晃了一下，袍子上两颗坠石晃动。
跟军团合作，和与帝国合作，有什么区别？
“感谢阁下的好意，但贤者我并不想参与同军团的合作。”
“你这样对话可就进行不下去了啊。”
对方想的合作是指哈迪斯脱离原有组织，以个人身份参与，而哈迪斯则不这么想。
“我们提供资金，你只需要提供技术，甚至你可以只提供反灵能装备，这你都不愿意？”
“而且我也可以参与你的实验。”
柯克兰贤者再次沉默。
看来哈迪斯对自己的提议并不心动，但却很执着于自己的研究成果。
而自己也不可能答应为帝国研究。
那他先假意答应对方的提议，简单要一手资料，然后等哈迪斯回去后自己就立刻删除信息流，离开火星。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阁下的条件着实令我心动，”
“所以我的答复是，可以，”
“但此刻谈合作一事未免过于草率，何况我无法分辨阁下你究竟能代表你的军团多少。”
“不如他日另择时间详谈，贤者我也回去去做更详细的准备。”
这是想跑。
老巢暴露的你跑得掉？
要是哈迪斯完好地回去，同时这位贤者后面不联系他了，他就立刻联系马卡多（没办法，他没有那位女贤者的联系方式），直接发过去这位贤者的地址。
若是这位贤者后面还是联系了他详谈，那倒是可以缓一手看看。
时间快到了，哈迪斯也不愿意自己编辑的求救信息直接怼到约旦贤者那里。
“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兰则贤者。”
哈迪斯看着这位贤者，柯克兰却仍是最初的状态，机械的面庞根本看不出对方所想。
不愉快的谈话，双方都没有达到目的。
哈迪斯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同时示意对方离开。
然而，柯克兰贤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哈迪斯阁下，作为赔礼，我将金-306的处理权和控制代码给你。”
“同时为表歉意，我这里还有一枚静滞手雷，希望送予阁下。”
“所以.阁下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
“可不可以用阁下的反灵能场笼罩一下贤者我？”
哈迪斯沉默了。
然后，他举起讣告，直接架到贤者肩上。
像是意识到哈迪斯在做什么，对方压根没有反抗。
黑域传导，对方身上开始出现闪光——有些电子设备故障了。
当哈迪斯无语地拿开镰刀后，对面发出来一声长叹般地电子爆鸣声，
“就是这样！”
漫天烟尘四起，哈迪斯站在原地，看着硕大的垃圾车缓缓远去。
两人各心怀鬼胎。
拿到表层数据的贤者在迫不得已下放过了哈迪斯，否则哈迪斯提前编辑的求救信息就会发出。
但即使这样，贤者也在虚假答应后打算离开火星一段时间。
而提前掌握了贤者地址的哈迪斯则选择回去后立刻上报。
双方唯一可能达成一致的事，大概就是哈迪斯手中握着的静滞手雷了。
轰鸣响起，野狼狂奔而至。
曼宁吹了声口哨，
“我在远处一直看着你跟机械坨子聊天，总算聊完了！”
“最后还是没打起来啊！”
哈迪斯笑笑，坐上车。
“走！”
上次的女贤者缓缓自黑暗里走出，看向刚刚回到个人休息室的哈迪斯。
“你还真把他给诱出来了。”
然后女贤者身后的机械臂缓缓伸出，马卡多的密纹赫然在上。
哈迪斯无语地摘下头盔，在看到密纹的第一时间，便把那个贤者的地址给对方发过去了。
女子的眉头一挑，她一直没能成功截获这些.
“你还破解了他的密钥？”
哈迪斯点点头，
“没谈拢，他就想着抓我。”
“你该以个人身份跟他合作的。”
贤者科利尔泽西开口，
哈迪斯顿了顿，
“我还不太想被拖走当试验品。”
“嗯那家伙是个顽固派，十分讨厌来自泰拉的帝皇大人，他的动机也来自于此。”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在利益面前，他有灵活的底线来着。”
听到这话，科利尔泽西被逗乐了，露出一个浅笑，
“这倒是很真实。”
但表情转瞬由消失了，
“拿军团合作，在他眼里和帝皇合作没什么不同。”
“马卡多大人一直很欣赏那位贤者的成果，但可惜对方迟迟不愿露头。”
“本来打算让你一试，但看样子对方确实很讨厌帝皇。”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逮捕。”
“这次的失败，他身后不会有人来保他了，走惯例就好。”
“他的科研成果也会按照情况给你一份，但一般一场逮捕后，所剩的可以成功也不会很多。”
贤者会当场销毁他们的结晶，删除信息，注销密钥。
“对了，马卡多大人和莫塔里安大人可能于近日抵达火星。”
传达完信息，科利尔泽西准备离开，但突然被哈迪斯叫住，
刚刚跟“兰则”贤者的谈话，让哈迪斯意识到这位贤者的反灵能科研能力极强，若是放弃，则太过浪费。
只是单纯的情感问题，极其讨厌帝皇，而不是因为政治或者利益的因素？
“可不可以再让他跟死亡守卫军团一谈，我觉得还有戏。”
科利尔泽西奇怪地看了哈迪斯一眼，她点头，便再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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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