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
钟延走出修炼室,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原以为系统绑定了燕三刀,只是刷了经验加成,反哺寿元给她。
可这一夜过后,他反应过来。
除了经验值稳定翻了十倍,似乎正如燕三刀识海里描述的那样——双方交合,确实冥冥中有某种双修大法的作用存在。
不再像以前那么累了。
效果还远远超过与飞仙阁的双修之法。
唯一的缺憾就是,燕三刀是凡人,没有灵根。
若是能成功绑定有灵根的女子,十倍经验,想想就让人期待。
“这双修大法的感觉,应该是只在刀儿身上适用,等回来再找其她人试试……”
垂花门处。
李尚文已等候多时,郑重见礼,“孩儿给叔父请安!”
“起来这么早!”
“嗯,孩儿还打了一套拳。”
钟延在英俊略显稚嫩的脸庞上看了看,盯着他问:“你在外面欠了多少赌债?”
李尚文一惊,连忙躬身抱拳,“叔父明鉴!孩儿确实有段时间没再去赌坊了!”
“紧张什么,问你还欠多少赌债。”
李尚文抬了下眼皮,如实道:“欠大同赌坊六百两,永泰赌坊五百两,还与杨府七公子拆解了一千四百两,孩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踏入赌坊半步!”
“你自己信吗?”
钟延瞥了他一眼,“记得总共输了多少?”
李尚文拂袖擦了下额头,“大概一万三千多两,不过其它的都清账了,只剩下两千五百两,不着急。”
钟延失笑,“你父亲不知道吧,哪来那么多钱还?”
李尚文硬着头皮道:“父亲只知晓三千多两的数,是我母亲省下月钱帮忙还的,还偷偷卖了不少首饰……”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头都垂到胸口了,不敢接触钟延的目光,等待斥骂教训。
结果,钟延话头一转,问:“去过坊市吗?”
李尚文一愣,道:“我父亲带我大哥去过,孩儿还未曾有机会去见识。”
钟延手掌一翻,取出十块灵石递给他,“随我去一趟,年轻人还是要多涨涨见识。”
“这……”李尚文霍地抬头看着钟延,内心震动。
虽然他父亲是修士,但他从小到大也只是看过几眼灵石,摸都没摸过,更别提用了。
眼下,叔父竟然直接取出十块给自己。
“拿着,不是给你销赌账的,以后记得还给我。”
“是。”李尚文手都有些颤抖,接了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往怀里塞去。
钟延看向院中一颗银杏,有只鸟儿落在上面,来回跳动得欢快。
“你在大家宅院里长大,当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子有多不容易,你母亲是李府二房,是你父亲明媒正娶迎进门的,还生下你这个男丁,可如今,你母亲在李府众多妾室中,怕是连后娶的几个地位都不如吧?”
李尚文鼻子发酸,眼睛泛红,“孩儿,知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孩儿谨记叔父教诲!”
钟延迈步往外走,“去吧,收拾一下,随我出城。”
“是!”
……
两日后。
三匹马停下,遥望阳泉坊市入口。
钟延扭头,“道兄,一个时辰后老地方汇合,小弟找朋友叙叙旧。”
“成,那我先行一步,驾!”
白思元驱马奔去。
钟延又看向李尚文,“一会分开后,你自己在坊市逛,多听多看,少则七日多则半月,我会传讯于你,给你的符箓可还记得如何使用?”
“是,叔父,孩儿记得。”
不多时。
安置好马匹。
两人走向坊市入口旁侧的石屋。
马志达老远就招手,笑喊:“钟师弟!”
“马师兄!”
马志达看了眼毫无元气波动的李尚文,便没多在意,上下扫视钟延,“钟师弟安好?听说你与那薛山虎闹了冲突?”
钟延摇头笑笑,“让马师兄见笑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马志达:“那厮在青阳城有些能量,不过师弟也不必太过忌惮,若有需要,我可帮你递个话,这点面子他必须给我!”
钟延左右看了眼,“马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马志达目光微闪,抬手招来不远处的两人,领着钟延和李尚文进了石屋,去到里面一间房。
坐下抿了口茶,钟延开门见山道:“那薛山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钟某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所以,师弟冒昧请马师兄出马,帮个忙。”
马志达眉毛一挑,这架势可不像只是说个情这么简单。
钟延直接挥手,桌案上出现一个布袋。
神识一扫,里面有一百下品灵石加一块中品灵石,马志达脸色变了又变,既意外钟延能一下子拿出包括中品的不小数目灵石,又惊讶其面对薛山虎能这般果敢无畏。
沉默少许,马志达吸了口气道:“钟师弟慎重,杀薛山虎不难,可这人不是说杀就杀的!他在青阳城关系复杂,牵连甚广,青阳武盟、城主府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即便成功了,事后也一堆麻烦,难以脱身!”
钟延道:“这只是定金。”
马志达眼皮一跳,“你想将他的势力彻底铲除?!”
钟延端起茶杯,用盖子拨着茶叶,“钟某做事向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听了这话,站他身后的李尚文也不由得内心震动,这叔父果然如父亲所说,是个狠人。
马志达瞥了眼李尚文,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灵石,开始下逐客令,“此事马某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钟延却没起身的打算,继续道:“师兄只需负责帮我铲灭薛府,剩下其它盘根错节的关系,城主府会解决。”
马志达脸色再变,一瞬不瞬地盯着钟延,眼前这个脱离宗门的小修士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
钟延又道:“对师兄来说,这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刺杀,别无其它,很划算的买卖。”
顿了下,他补充了一句:“而且,帮手也不止你一人。”
“还有谁?”
“霍东来,师兄应该认识。”
“霍师兄!”马志达脱口而出,以为心中对钟延的诸多猜测有些眉目,“他下山了?”
“不日便到青阳。”
马志达低头沉思,手指敲击着桌面,好一会,才挥手将桌上的灵石卷入储物袋,“好!与我说说具体计划……”
一炷香后。
钟延两人走进坊市。
李尚文犹豫少许,低声道:“叔父,以您和白伯父的关系,为何不请他帮忙,还要找外人?”
“不宜找城中修士,得坚定秦奔的选择,让其知晓,选我做扈从法师是正确的决定。”
“哦……”
“你自己逛吧,注意安全。”
“是,叔父!”
……
青阳城,城主府。
秦奔背手看着墙上的地图,听着身后军士张顺的汇报。
末了。
秦奔转身,“他这么说的?”
张顺颔首,“这些是原话。”
秦奔嘴角勾起笑容,“有点意思,看来我们对他还是不够了解啊,先生以为如何?”
张顺道:“就算他有把握杀掉薛山虎,但对于薛山虎周围的那些关系,仅凭他一个炼气四层修士所能拥有的能量,却是远远不够,他这明显是在赌,赌他杀了薛山虎,城主会帮他善后收拾残局。”
“他倒是对城中各方势力的关系摸得透彻,知道我不满薛山虎已久。”
秦奔说了一句,接着哼了一声,“薛山虎莽夫一个,若不是当初我刚到青阳根据不稳,岂会与这等野蛮粗鄙之人合作,现今更是越来越不把本城主放在眼里,是该动动了!”
张顺提醒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咱们稳固青阳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城主还需慎重。”
“变革是迟早的事,只有变革才能成就新的局面。”
说着,秦奔再次看向地图,轻声自语:“收拾残局无所谓,却是不知你有几斤几两,能让我拿出魄力来抓住机会。”
张顺眼皮微抬,不再劝阻,“那我去安排。”
秦奔摆手,“暂且不用,等他从坊市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