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站在台上,朝那说话之人望去,见了说话之人,拱手道:周兄,依小弟之见,当今天下,正处于乱世,领导我明教者,自然需要有一定的才能。
那周元儿听后,道:河北一地的明教势力已经都在我的统辖之下,而你们山东境内仍四分五裂,刘二祖也败于金人手下,两地明教合并之后,论起身份地位,应该是以我为首。
杨康一听,便知那姓周的人乃是周元儿,也是河北诸地红袄军势力最大的一支,乃是河北一地的教主,故而他刚才称呼李全也只是称呼李将军,而非其他人一般的李左使。
虽然如此,但河北的红袄军起义规模显然没有山东一地的规模大,类周元儿这般势力的,在山东怎么也有五六支。
而那周元儿想成为两地明教的教主,山东诸多豪侠自然不愿答应。诸人开始吵嚷起来,那李全又将声音制止了下去,说道:自方腊教主死后,不少人皆分裂明教,声称自己所在的明教才是真正的明教,我明教便成一盘散沙,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聚在一起的机会,各位又何必闹得大家不愉快呢?
那李左使以为如何?一名粗豪汉子朝李全问道。
李全则沉吟半晌,说道:那大家便在场内进行擂台式比试切磋武艺,各方将领若是不便,也可请人上前比试武艺,谁人武功第一,谁便是咱们两地明教的教主。
山东之人生性豪爽大方,纷纷答应,那周元儿却是面露难色,但很快便有人开始讥讽他,他身为一方首脑,自然也不能示弱,便也答应了下来。
李全又说道:比试切磋之间不可伤人性命,各位认为按照自己的能力,能担任什么职位便在那个职位的擂台旁等候比武便是。
诸人商议已定,便即开始比武,先是一群人争夺明教的法王之位,一共七个席位,倒不是法王有七个,而是众人还要从这七人之中竞选出光明左使光明右使和最后的教主。
外边的诸人则是不停比武,杨康身在布袋之中,也见不着外边行迹,只得对这次近在咫尺的大型比武直播用耳朵去观看。杨康在布袋之中听得兵器相交的响声,又听到掌声呼呼,拳风咆哮,心中颇觉不是滋味,暗道若是我上前比武,定然打得这帮人毫无脾气。
不由得,杨康心中顽皮,想到若是自己在明教教主中的擂台比武,夺得第一,又会如何,难道他们会认我为主吗?想了想不禁觉得好笑。
忽地,场外突然安静下来,又听到一人说道:四娘子,你不用上前比武了罢!
余人纷纷附和。
杨妙真的声音传来,只听她道:为何,诸位难道是瞧不起我一个女流之辈吗?
场上不由得一阵安静,杨康心中了然,这杨妙真也想参加这场比试,显然诸人皆清楚这杨妙真武功高强,若是她上场,这七个席位便会减少一个,他们这些大人物可不想遭到这种下场。
过了半晌,只听那李全声音温润的道:其实这样的,我明教教中历来都有一位圣女之位,而我们现在两地明教合并,这圣女之位正好空闲,便打算让四娘子你去担任。
杨妙真点了点头,显然李全所说的话也极有道理,这圣女之位在教中地位非凡,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人插话道:等一下,我记得圣女之位有一个必须的要求,便是圣女须得是处女,可李左使莫非忘记了你与妙真还有婚约在吗?
杨康听出此人正是那杨妙真的母舅刘全,而刘全的话,也是引得场上一阵异议。显然,他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但紧接着,那李全便道:这是好办。
众人一听,纷纷疑惑,难道那李全要与四娘子解除婚约吗?四娘子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正是那如花似玉的年纪,若是解除婚约后,便去做那圣女,当一辈子的处女,那得是多可惜的事情啊,这李全,做得出来吗?快做吧!
然而,李全接下来的话却让诸人一阵暗骂他鱼和熊掌想要兼得,原来李全说道:四娘子做圣女只是暂时的,过得几年,待教内寻得更合适的圣女后,再来顶替她即可。
其实,杨妙真作为李全的未婚妻,自然不可能与李全争夺位置,只不过李全还有两个哥哥,加上这明教圣女的位置也确实不凡,若是他们兄弟三人皆能在七个席位之间,争得位置,再加上杨妙真的圣女席位,又与自己是未婚夫妻的身份,若有急事,必定相帮,那这明教其实就相当于受他一家掌控。
此时杨康也才知晓,这人之前一副如何温文尔雅的模样,其实内地里心机颇为深沉,野心恐怕不会小,按照杨康猜测,这李全多半是想做这教主。
果然,杨妙真也是明白了李全的意思,也答应了做明教的圣女,这又为这些人减少了一位竞争者。
于是场中诸人继续相争,从清晨一直争夺到晌午时分,才终于分清楚了哪些人做法王,哪些人做左右二使。
这法王之位,四人分别由郭方郝定石珪以及李全的大哥李瑞各执一席,这些人杨康的印象也并不如何深刻,只不过是些大些的义军首领。
而那光明左使则由那河北领袖周元儿获得,其实以他的本事,顶多也就是法王的位置,奈何他原本乃是河北明教教主,也不便扫了他的面子;而光明右使则是彭义斌这位小辛弃疾式人物,并且他还站比斗中险胜了李全的二哥李福。
本来李福瞄准的便是这光明使者的位置,因为周元儿的特别地位,他不便对他下手,便对上了彭义斌,一般法王,似乎还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教主,自然是那李全获得,毕竟彭义斌在与李福的对决中自身内力也损失不少,而周元儿完全不是李全的对手。
这些场比试下来,诸人都得到了一定的席位,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闷闷不乐,但大家比试前已经将事情敲定,也不能反悔,否则便是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