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芷尴尬到脚趾扣地。
能抠出三室一厅那种。
幸亏欧阳尘被她送回府,不然三个人同台,白清芷怕自己会更尴尬。
谢子易你故意的吧?
白清芷压低声音,用仅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腰上的手不安分的摩挲着,挠得白清芷心痒痒。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是,公主打算怎么处置臣?
玩味儿的语气,叫白清芷怎么不生气?在裴义怀面前,白清芷想保持淑女形象,每次总能被谢子易截胡。
草民裴义怀,参见长公主殿下。
忽远的语气,白清芷心被狠狠刺痛,像是被人划了一刀,鲜血淋漓。
掰开腰间的手,白清芷上前扶起裴义怀。
缩回的手让白清芷眼睛一疼。
他是在拒绝自己么?白清芷心再次被刺一刀,眸里染上一层雾气。
你是在怪我么?
哽咽的质问,裴义怀瞳孔一震,猛地抬起头,眼睛猩红地望着白清芷。
午夜梦回,多少次梦见他们相遇场景,该是多么温馨美好,却没想会是这般尴尬。
草民不敢。
不,你敢。掩面抽泣,白清芷挤出几滴眼泪,侧过身躲开谢子易视线,你现在不就是在怪我么?
罪魁祸首就在这儿,能掐死谢子易,白清芷一定会这么做。
裴义怀迟早知道真相。白清芷更希望是自己亲口说,而不是谢子易这个外人。
由他之口说出,裴义怀会怎么想?白清芷考虑过无数种结果,或接受,或难过,或者,从此他们在无交集。
考取功名,进入仕途寻求治国报复,原本裴义怀的路,可以走得非常顺利。
谢子易。
臣在,公主有何吩咐?
袖子作势擦了擦,白清芷冷眼看向谢子易,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谢子易恭敬作揖,一脸事不关己,公主信臣么?臣真的什么都没说,公主,人生取舍,唯有当事人自己决定。
所以是撇开嫌疑?白清芷攥紧拳头,喘着粗气,身体向后一倒,屋内两个男人立即反应过来,向白清芷冲来。
位置优势,谢子易率先接住白清芷。
心力交瘁,白清芷疲惫得很,气急攻心,眼睛一闭晕过去。
系统对宿主的演技啧啧称赞。
尴尬的局面没法破呀,不如直接晕倒来得痛快。
裴义怀眼里的担心,视线跟随白清芷移动而转移。
玉山茶楼隔壁就是医馆,大夫第一时间赶来,为白清芷施针。
一根接着一根,再不醒来,白清芷怕自己要被大夫扎成筛子。
醒了醒了,太傅快来瞧瞧。
玳瑁一声惊呼,屋外两个男人立即往屋内挤,被大夫呵斥。
病人需要休息,平日过于劳累,你别再惹她生气了。
白清芷记着昨晚没睡好,大夫把脉竟能诊出来。
倘若自己说谎,第一个揭穿的便是大夫。
怪不得后宫争斗,妃子都要拉拢太医,脉搏一看就知道身体什么状况。
药方写好,交给玳瑁去抓药,大夫拎起药箱离开,谢子易才敢走进屋内。
独留裴义怀站在屋外。
进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去盐城,是为了给陛下寻找礼物,我不能使用真名。万一被仇家盯上,我的命就没了,你也不会与我相识。
因与果,白清芷遵循自己的计划达到盐城,与裴义怀的相遇,纯属意外。
苍凉的声音,淡淡讲述这段过往。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谢子易去盐城,也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和你,相遇也是。
偶然发生的一切,叫白清芷如何证明,自己真是无意欺骗?
内心纠结,压得白清芷喘不久过气。
到底要怎样解释,才能让裴义怀接受她的说辞?
公主,臣是事实陈述,并未添油加醋污蔑任何人,请公主放心
我怎么放心?撑着床板坐起身,玳瑁将枕头立起,让白清芷靠得更舒服些,谢子易,那会儿你没少插入我们中间。
难道说,那时候谢子易已经告诉裴义怀?不,白清芷认为不是。
在盐城时,白清芷在谢子易身上,感受不到半点情爱。
回到京都后,爱意渐浓,系统没有提醒,白清芷自己也能感受感受得到。
谢子易眼里的眷恋,是在回京都后,白清芷才有所察觉。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在裴义怀出现钱,谢子易没有任何危机感。
从盐城回来后,谢子易感受到裴义怀对自己的威胁,眼里的占有欲愈发明显。
连弟弟都看得出来,难道白清芷会看不出?
我,我没有怪你。
真的?
清澈懵懂的瞳孔里,是期待与兴奋。
白清芷不敢相信,裴义怀真的会原谅自己么?
裴义怀眼神坚定看着白清芷,认真重复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我没有怪你。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一时接受不了。
在裴义怀心里,白清芷一直就是龚姑娘,不是任何一个人,更不是什么公主。
谢子易找到他时,裴义怀以为自己听错,确定周围人唤他太傅大人,裴义怀才明白,自己所遇并非寻常人。
谢子易是权倾朝野的太傅,那么龚姑娘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裴义怀设想过,白清芷父亲是某位高官,或者皇室宗亲的女儿。唯独没想过,白清芷会是长公主。
山高路远,盐城关于长公主的传说并不多。裴义怀认知里的长公主,只知当今皇帝待她极好。
高高在上的皇室,竟如此平易近人。询问谢子易得到答案后,裴义怀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人就被带到玉山茶楼。
玉山茶楼,她曾经与他提过这个名字,裴义怀一直记在心里。
真的?春闱第一场考试开始,我一直在等你,可惜一直不能如愿。
盼来第三场开始,白清芷记着裴义怀爱吃的菜,早早叫厨房备好,等着玳瑁把人带来玉山茶楼。
玳瑁没去,倒是谢子易把人给她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