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君吃过中饭后,就被两位老爷子催促去打扮打扮。
她本想随便换身衣服,扎个头发,到时候去走个过场就差不多了。谁想爷爷早就料到她的意图,特意让顾老爷子帮忙,请了个造型师过来。
刚看到李秀君这张娇好的面容,造型师惊艳的同时,怒斥浪费了如此好的外形。
抓着人重新塞回房间,从衣柜里挑了条水蓝色纯棉印花裙,肩膀两边还有一层花朵薄纱,若隐若现地透出蓝白色的条纹。
头发则是通通撇到左边,顺势扎下来个麻花辫,其间还用了条同色系的丝带。
她脸颊白润且透着健康的红晕,造型师怕堆积太多东西,反而遮掩了这张脸原本的状态。
只是薄薄敷了层粉,涂了点儿眉毛和口红。
尽管如此,李秀君从肉眼上变得精致了不少。
她变扭地往上提提领口,浑身不自在:姐姐,这裙子感觉太奇怪了,要不然我还是换回之前的衣服吧。
说着,就打算拉开手臂下的拉链,把衣服换下来。
不许动!造型师连忙阻止她的动作,小心捋平裙上的褶皱:哪里奇怪,你啊,就是习惯了长衣长裤,大街上的女孩子,谁不是身碎花裙?就这样,多好看啊。
怕她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把衣服换了。
造型师直到李秀君上车,都瞪着个眼珠子,紧紧盯过来。
司机将车停到公园门口,打开车门。
顾耀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左右两只手大开,一手圈着一个女孩,好不享受。
她们剥葡萄皮的剥葡萄皮,娇声娇语地喂到他嘴边,捶背的捶背,时不时引得笑出一串叮铃铃悦耳的声音。
但凡顾耀长的稍微过得去点,这画面多少还算风流。
偏偏他肥头大耳,脖子粗腿也短,脑袋更是跟鸡冠似的,官挤成团,实在丑得很。
李秀君下车后,目光落在那张圆乎乎胖不溜秋的脸上,心里直心疼靠在他怀里的两个女孩。
面对这么张丑脸,还得强打精神去应付,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心态的厉害。
她打量顾耀的同时,对方也同样在打量自己。
卡在嘴边的葡萄,一不留神就滑到了地上。
爸妈只说,有个不得不去的相亲,让他随便待会儿就行,不管那个姑娘说什么,应付一下就行了。
顾耀原本以为,跟那些老土守旧的所谓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
哪知道这人会这么好看。
柳眉弯弯,杏眸含波,鼻梁高挺,樱桃般的朱唇泛起诱人光泽简直像是天使,又像是妖精。
他吞咽唾沫,舔舔干燥起皮的嘴唇:你就是李秀君,那个相亲对象?
就这相貌,哪还需要相亲,随便勾勾手指头,不都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前赴后继。
嗯。李秀君无心跟他废话,礼节性地问候了句:顾少爷好有福气,怀里一揽就是两个。
听出对方略带嫌弃的语调,顾耀立马急了,推开两个姑娘:逢场作戏而已,要是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从此洁身自好,绝对不打理别的女人。
张口闭口就是画的好大一个饼。
她给自已添了杯茶,袅袅雾气升腾,朦胧了面孔。
顾耀看直了眼,喉咙滚动,恨不能现在就把人拥进怀中:你放心,结婚以后,除了家里的财政大权,你爱怎么管就这么管,我绝对给你无条件的自由。
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别说是包包衣服首饰,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拼了命给你摘过来。
平时只要不干涉我的生活,该给的零花钱都会加倍地给。你好好考虑考虑,这条件绝对算得上厚道了。
正巧她需要一个结婚对象,自己则被勒令,赶紧成家立业,免得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
怎么看都算桩对双方都有利的好买卖。
当然,这个想法仅仅是对顾耀而言。
重生一世,李秀君考虑得也就更多了。
前世她的婚姻就像副筹码,那头牵的是爷爷的不放心,这头连的是顾铭和苏婉茹的双重利用。
自己确实可以综合考虑过后,随便找个人草草嫁了,将结婚当成交易,不断地延续下去。不过她不想如此。
既然老天爷给了次重头来过的机会,就更应该活出价值。
何况顾耀也并不是好良配,前世他娶了个家世相当的姑娘家,结果两人各玩各的,当时还被彼此亲家发现,大闹了一场。
思及此处,李秀君抿了口茶,淡定地开口:不用了,我们应该挺不适合的。我这个善妒,要是发现丈夫婚内出轨,肯定会毫不留情把事情闹大的,我还贪财,只能接受家里的钱都归我管,你的工资存折必须交到我手里。
顾耀惊地张大了嘴,这哪是找老婆啊,明明是娶了个活祖宗回来。
奈何对方实在漂亮,他不甘心到嘴边上的肉,就这么溜走了。
女人家家,手里老是沾铜臭味有什么好的,就该多去去什么美容院,喝喝下午茶,钱这种脏东西,交给我们男人就好。
哦,我比较俗。李秀君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补充一句:就喜欢这种脏东西,而且越多越好。
正常人,这时候难道不是顺着他的话,要么来句我也是,要么感动自己只要享福就行。
彻底被堵住了话头,顾耀干巴巴地扯着唇角,半晌才憋出句:我听说你有个爷爷,得了癌症在医院住院,手术费起码也得要个十几万吧,要是跟了我,我会帮你付。
十几万就想买个老婆回家,真不知道他是在异想天开,还是在白日做梦。
李秀君忍不住摇头失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我爷爷的手术费,会靠自己的双手去挣,不需要倚靠任何人。我觉得,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和你见面,纯属是因为顾爷爷的安排,咱们安安心心把时间熬过去,彼此都愉快。
旁边两个姑娘要不是处境不对,都恨不得当场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