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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他心里,藏着一个人
    “王爷这样盯着我看作甚?”燕绾默默的放下手中笔杆子,下意识的别开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对视,“我脸上有没有长蘑菇。”

    薄言归敛眸,“好看。”

    “嗯?”燕绾一怔,“什么?”

    薄言归指了指她手中的账簿,“不急于一时,莫要憋得太紧。”

    “方才外头闹腾,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燕绾合上了账本。

    因着腿脚不便,她方才没有出去看个究竟,但听得动静,约莫出了什么大事。

    “王禄善已经招了,但我得晾着他。”薄言归徐徐起身,缓步行至窗口,背对着燕绾站着,“太轻易得到,就会心生变数,得让他疼到骨子里,才会真的老实。”

    燕绾瞧着他的背影,骤觉得阵阵寒意席卷全身,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这人心思太沉,手段阴狠,若然靠近,恐会……尸骨无存吧?

    “怕我?”薄言归音色沉冷。

    即便没有回头,察觉到突然的静谧,薄言归亦知晓她在想什么。

    “没有。”燕绾垂眸,慌忙敛了自己的小心思,“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尤其是那个林召南,定然是他将我从京城带出来的,那么目的何在呢?”

    薄言归立在窗口,目色幽然的望着外头。

    “我可不相信,他纯粹是带着我来盘山头的,毕竟我是摄政王府出来的,万一追查起来,摄政王府必定不会轻饶,到时候查到此处,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燕绾起身,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薄言归转身看她,“如果我们没找到这儿,你当如何?会不会趁机……逃离?”

    “逃离?往哪儿跑?”燕绾摇头,可不敢跑,“卖身契都在你手里,何况豆豆还在摄政王府,这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抛弃孩子不管,纵然有,也绝对不是我!”

    她燕绾虽然贪财,也贪生怕死,但绝对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不管。

    仿佛是吃了一枚定心丸,薄言归看她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只要有摄政王府在,定然会护着你们母子周全。”

    “那就多谢王爷!”燕绾行礼。

    可有些问题悬于心头,始终没个答案。

    “王爷,能不能问个问题?”燕绾抿唇,凑近了低声问。

    瞧着她试探着开口的模样,何其小心谨慎,薄言归紧了紧袖中手。

    即便不需要她开口,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可这世上的事儿,哪儿有那么多的答案?唯有失而复得,唯有谢天谢地,唯有……她!

    “王爷?”燕绾蹙眉。

    哟,走神了?

    薄言归回过神来,敛眸舒了一口气,“问吧!”

    “王爷是之前认识我,还是……把我当成了您认识的人?”

    燕绾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两种可能,要不然一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么对她一介乡野村妇,如此怀柔?

    “想知道?”薄言归问。

    燕绾点点头,“我既是问了,自然是想知道的。”

    “你希望是哪一种?”他重新望着外头。

    可燕绾还是发现了,他不由自主的转着指尖的扳指,仿佛那是一种信号,情绪波动的时候,努力的平复心绪。

    或愤怒,或冷血,或无法淡定的时候……

    “前者可能好受一点。”燕绾想了想,“是人都不希望,被当成影子吧?”

    薄言归勾唇一笑,“那你就当是前者吧!”

    “若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王爷的心里的确藏着一个人?”燕绾可没那么好糊弄,“这人比谁都重要,让王爷望而不得,所以见着我这张脸的时候,下意识的把我当成了她?”

    薄言归顿在那里,就这么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嗓音干哑到了极点,“你们……不一样!”

    “王爷,很喜欢她?”燕绾偏头看他。

    薄言归喉间滚动,忽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抱在了怀中,狠狠的闭了闭眼,却没有半句答案。

    “王……”

    “别动!一会就好。”他抱着她,不许她动弹。

    是人都会怕!

    燕绾:“……”

    她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这样情深的时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自古无情帝王家。

    入摄政王府这么久,她也算是明白,摄政王算是皇家一员,至少是皇亲贵胄的贵人,与他们这些老百姓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人,都是一路踩着白骨走到今日的,按理说,是不可能再有情义深重的时候,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王爷,没事吧?”燕绾低低的问。

    薄言归终是松开了她,视线在她面上停留,“你莫怕,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会发生何事,我都不会伤你。”

    “那就……多谢王爷了!”燕绾有些不太舒服。

    毕竟这么一来,她好像真的成了某个人的影子,占据了某个人的位置。

    四目相对,忽然间的相顾无言,让气氛变得尴尬。

    “主上?”景山一声喊,终是将二人都拉回了现实。

    燕绾第一反应,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我去看看豆豆。”

    “主上?”景山近前。

    薄言归的目光,仍是落在门口方向,仿佛那人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似的,那样的舍不得、放不下。

    “你知道,什么才是最痛的惩罚吗?”薄言归低声呢喃。

    景山:“??”

    “罢了!”薄言归拂袖而去。

    雨过就该天晴了,对吗?【1】

    【6】

    【6】

    【小】

    【说】

    燕绾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干脆去厨房静一静,她这人一有心事就去做点好吃的。

    眼见着事儿都解决了,豆豆领着云来跑出了县衙。

    “那个那个!”豆豆指了指糖葫芦,“小哥哥!”

    云来颔首,牵着豆豆的手,给买了一根糖葫芦,“夫人做的东西甚是干净又好吃,为什么公子不让夫人帮着做?”

    “你不懂,娘不许窝吃糖。”豆豆撇撇嘴,“牙疼。”

    云来笑了笑,“那少吃点,要不然回去再牙疼,夫人该心疼了。”

    “嗯!”豆豆点头。

    云来伸手,轻轻揩去小家伙唇角的糖渍,“擦干净点,别让夫人看出来。”

    这话刚说完,云来骤然凝眸,快速将豆豆拽到了身后,“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