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李如璧气得要死,却也是没有半点办法,现如今身边的人,都是薄言归的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对方的注意范围内,想要腾出手来作死,也没这个本事。
“大长公主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宫女行礼。
李如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当即拂袖而去。现在的关键是,她要怎么甩开这些人,让自己留个可信的人在身边,为自己所用?
原本,齐王李珏已经跟她对上号了,奈何现在李珏这般境况,李如璧所有的如意算盘都扑了空,彻底没了希望。
前路茫茫,着实得重新谋划。
瞧着李如璧离去的背影,宫女转头睨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当即行礼离开。
不管大长公主有什么动静,都得及时通知薄言归。
这是规矩!
毕竟,这位大长公主实在是不安分。
对待不安分的人,自然要用不安分的手段。
宫宴结束,李锡亦是松了口气。
薄言归缓步踏入御书房的时候,李锡屁颠颠的迎上去,“皇叔?”
“皇上此番做得极好。”薄言归瞧着他,满脸的赞赏,“宫宴结束,诸位藩王不日就会离开京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李锡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只是,七叔……那齐王他……”
“放心吧,死不了!”薄言归兀自小小,“齐王之事,是他咎由自取,暗自调动兵马随行,且有挑唆汉王等人谋反之意,若不先发制人,只怕会祸乱朝纲。”
李锡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如此,那汉王……”
“汉王现如今只顾着他的私事,暂时没空搭理齐王,是以忠王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齐王送出京城,免去了这无妄之灾。”薄言归解释。
望海进门奉茶,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
“如此,也亏得皇叔筹谋,要不然怕是……”李锡不敢想象,若是齐王谋逆造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以李珏那阴狠毒辣的性子,李锡自知性命不保。
好在,一切都被扼杀在摇篮里,一切都还来得及。
“忠王殿下此前被设计,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又得知齐王跟汉王联手,自然不会睁眼瞧着此事发生,是以退而求其次,便只能与咱们合作。”薄言归拂袖落座,端起杯盏浅呷。
李锡点点头,“原来如此。”
“皇上放心,臣一定会誓死保卫皇宫,护住皇上周全。现如今齐王重伤,汉王分身乏术,这无形之中的阵营便算是彻底瓦解了。”薄言归放下杯盏,“臣此番前来,是请皇上放宽心。”
李锡面色稍缓,止不住唇角上扬,“有七叔在,朕什么都不担心。”m.166xs.cc
“不过,齐王是个固执的,未必会听从忠王的劝诫,乖乖离开京城。”薄言归幽然轻叹,“不过他伤得不轻,这辈子都别想再舞刀弄剑,倒也是少了些许隐患。”
李锡有点担心,“可他若是一直不走,这又该如何是好?留在京城,早晚是要有所动作的。”
他对这位三皇叔是一点都不放心,毕竟李珏的野心都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着实让他心惊胆战,生怕哪天就挨了李珏的刀子。
“他会走的。”薄言归意味深长的开口,“忠王已经承诺,走的时候会连同他一起带走。”
李锡眉心紧蹙,“果真?”
“臣何时骗过皇上?”薄言归面不改色。
李锡想了想,也对,七叔办事素来稳妥。
“皇上。”薄言归又道,“接下来这些日子,臣这厢免不得有些忙碌,朝廷上的一些事情,皇上可自行斟酌,妥善处置。”
李锡不解,“七叔这是要作甚?”
“好事。”薄言归起身行礼,“臣告退。”
李锡仍是有点懵逼,显然没回过神来,等着薄言归走远,这才转头瞧着望海,“七叔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事?”
“皇上,您莫不是忘了,摄政王府上……”望海笑了笑,“小公子。”
闻言,李锡恍然大悟,登时明白了,“难道说,七叔这是好事将近?”
“看摄政王这意思,多半是认真了。”望海笑道。
李锡立在门口,瞧着薄言归离去的方向,“七叔孤身了这么多年,难道有了这样的心思,倒也是极好的。朕喜欢豆豆,自然也希望豆豆有个幸福的家,有爹娘在侧,父母双全。”
不像他,有时候孤零零的觉得好可怕,想要寻个依靠,一回头……身边无枝可依。
“皇上所言甚是。”望海行礼,“小公子天真活泼,对皇上亦是尊崇万分,来日若是能承继摄政王府,对皇上而言亦是有利无害。”
闻言,李锡忍不住笑了,“所言甚是。”
这果然是好事!
只不过,这一时半会的,好事还得耽搁一阵。
从御书房出来,薄言归便瞧见了景山的脸色不太对。
“出什么事了?”
景山赶紧行礼,“主上,温少卿那边不太好。”
这毒太过阴狠,一时间大夫束手无策。
“让太医去看看,不容闪失。”薄言归面色陡沉。
温容辰是挟制温青山最大的筹码,若是温容辰出事,只怕温青山必反。
要知道,若是温容辰在京城出事,便是最好的借口,师出有名,温青山若是动手,那这后果便无法预料,薄言归倒是能和他死磕,但是……若是再有变数。
比如说忠王,比如说不死心的李珏。
这么多人加在一起,算上那些个叫不上名号,但手里有点兵权的王侯将相,都是不容小觑的。
薄言归这些年树敌不少,一旦有人起个头,后面都会紧随而至……
“是!”景山当下行礼。
一个太医不行,那就多去两个。
两个不行,那就请院首过去。
总归,得尽全力保住温容辰。
街头。
瞧着宫里出来的马车,枝月眉心陡蹙,站在福德楼门口愣了愣。
“怎么了?”惠娘问。
枝月指了指,“宫里的马车。”
这着急忙慌的,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许是来传什么消息的?”惠娘凝眉。
枝月瞧着,“那方向有不少府邸,不知道是谁家出了事?”
“谁知道呢?”惠娘摇头。
却听得身边有看热闹的人开口,“还不是因为温少卿,听说是中了毒,大夫这会都有些束手无策,皇上便派了太医前来看诊,也不知道能不能诊治?”
“温少卿?”惠娘一愣。
枝月了悟,“汉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