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薄言归进来,惠娘赶紧起身,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王爷?”
“出去吧!”薄言归道。
他也瞧出来了,惠娘看得快打瞌睡了。
“是!”惠娘赶紧退出了房间。
燕绾抬头望他,“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他惯来是忙碌的,这个时辰这个点,应该也是在忙。
“我同你说点事,你莫要着急。”薄言归坐定。
在她愕然即将起身的瞬间,伸手摁住了她,显然早就预料到了她的紧张与激动。
“豆豆没事。”薄言归知道她的心思,“路上有点麻烦,但有洛西南在,一切安然无恙,你只管放心便是。”
闻言,燕绾才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是颇为不解,“怎么就遇见了麻烦呢?”
上次之事过后,已经安生了很久,也就是说,那些人如今是不敢再出现的,何况薄言归这人对她和颜悦色,但背地里却是个狠辣角色。
那些人怕是早就连老巢,都被他端了个干干净净,又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周遭呢?
“是尤家。”薄言归回答。
燕绾一怔,显然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见着她发愣的模样,薄言归给她倒了杯水,“尤家那小子你也是知道的,原就对豆豆与葛家儿郎心怀歹意,现如今齐王成了废人,已然帮不了他,所以就恶从胆边生。”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燕绾有些不敢置信。
但转念一想,家风不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这小子之前就特别针对豆豆。
“不奇怪,养坏了。”薄言归淡淡然开口。
燕绾喝了口水,这让她想起了薄真。
孩子养坏了,自然会走偏门。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也是有点道理的。
“豆豆没事?”燕绾追问。
薄言归颔首,“洛西南布局,早早的布置好了一切,刺客现下就在地牢里,该得的口供一句都没少。豆豆现在还没回来,有葛老将军在,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燕绾颔首。
有葛道云在,燕绾还是放心的。
只是,她总觉得薄言归好似有所隐瞒,说的话有点不真不实的。
“你确定没什么事瞒着我?”燕绾问。
薄言归瞧着她,“有人插手。”
“谁?”燕绾放下手中杯盏。
薄言归想了想,“燕王的人。”
燕绾:“……”
燕王的人?
窗外,惠娘眉心紧蹙。
景山瞧着这快贴到窗户纸上的惠娘,不由的眉心紧蹙,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注意点,若不是怕惊扰了里面,他高低得要开口说两句。
“燕王的人?”惠娘转头问。
景山点头。
“燕王居然……”惠娘深吸一口气,狐疑的打量着他。
景山退后一步,“你莫要这样看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燕王不是你们找来的?”惠娘眯起眸子。
她才不相信,燕王会这么凑巧。
“与我无关。”景山是真的不知道。
换言之,明面上是什么都不知道。
“呵!”惠娘扯了扯唇角,“故意的吧?”【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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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景山别开头,怀中抱剑,一副悠哉悠哉的神色,好似闲事不管。
“又想干什么?”惠娘倒是谨慎,“我可警告你们,别想着在主子和小主子跟前耍花样,主子看不穿,不代表我也看不穿。“
景山又不吭声了。
刺客被送来的时候,燕王府那边的确也有所交代,左不过景山素来嘴巴严实,自然不会与惠娘多说半句。
纵然要说,也是主子与绾夫人言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薄言归的确是什么都说,但又不是言无不尽,只是提及燕王对豆豆的喜爱,想来此前燕绾也是知道的。
“你是说,燕王……”燕绾有几分迟疑。
薄言归一直留心着她的表情变化,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会想出点什么。
所幸,燕绾也没太大的反应,“那得多谢他了。”
“不妨事。”薄言归深吸一口气,“燕王明日就会离开京城。”
燕绾点点头,“哦。”
“你的解药如何?”薄言归恰当的转了话茬。
事情说清楚了,豆豆又没事,燕绾自然也不会再追究下去。
有些事情没影,问了也白搭。
“放心。”燕绾点点头,“我这厢可以解决,只是需要点时间。”
薄言归敛眸,“我会问清楚的。”
燕绾一怔,愕然抬头望着他,显然是没料到他竟会说这个,那自己此前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你与豆豆的事,比什么都要紧。”薄言归郑重其事的开口,“你只管放心,这些事情我定不会罢休,势必会追究到底。”
当年,谁派人追杀他们,谁给他们下毒,桩桩件件,都必须有个交代。
四目相对,燕绾抿唇不语。
温热的掌心,轻轻覆盖她微凉的手背上,薄言归目光灼灼,“你我之事已在筹备,等着他们一走,就该开始了,你当有心里准备。”
“嗯!”燕绾点点头,算是第一次正面回应。
薄言归对此表示很满意,“这段时日,好好的。”
好好养着,毕竟当天肯定会很累。
一想到要重新来一次,将她名正言顺的娶进门,薄言归惯来冷凝的面上,止不住浮现出难掩的期许之色。
“好!”燕绾报之一笑,“都交给你。”
薄言归起身,行至她跟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等着当我的薄夫人。”
“好!”
在此之前,他不会碰她,在尊重她的前提上,极力的克制自己。
薄言归知道,她其实心里有所顾虑,但没关系,他们还有余生……
从房间里出来,薄言归心情大好,唇角都带着一丝笑意,瞧着好生春风得意。
“主上!”景山行礼,“方才老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去一趟。”
薄言归颔首,抬步就往外走。
人一走,惠娘便重新进了屋。
“小姐?”
燕绾抬头,“怎么了?”
“是不是提到了婚事?”惠娘低声问。
燕绾笑了笑,“是!”
顿了顿,她略带踌躇的望着惠娘,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两份东西,奴婢都看过了。”惠娘深吸一口气,“很好。”
一份是按照聘公主的彩礼而来,一份是按照公主出嫁的规格而行。
不管是哪一份,都给足了小公主颜面。
这也是惠娘,为什么没有反对的原因。
男女婚嫁,诚意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