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心里的气,赵小凤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第二天见了佟春生,也比昨天热情了很多。
去京城比较远,火车要坐一天一夜,因为不是高峰时期,苏杳一行人买到了卧铺。
团团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是好奇,像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苏杳耐心的解答。
突然,身后的上铺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火车也是公共区域,你们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保持安静一点。”
团团不明白别人的恶意,抬头看着上铺,问道:“楼上住的阿姨为什么会生气?”
苏杳正准备回答,上铺的人露了一个脑袋:“你这孩子有没有家教。”
一个对视,苏杳也认出了那人,多年没见,陆珊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调,脸色有些憔悴,妆化得很浓。
“对不起,孩子小,不懂事,打扰你了。”
说完,低头看着团团:“团团,跟阿姨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阿姨。”
闫守成是把陆西南拉下马的人,和陆珊依也算是有旧怨了。
陆珊依这辈子可以忘掉很多人,唯独不会忘记苏杳两口子的。
再看和闫守成苏杳各有五分像的团团,说话的语气就更不屑了:“我以为是谁家孩子呢,要是你家的,那就理解了,两个泥腿子,自然教不出什么好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苏杳无法容忍陆珊依这么诋毁自己的孩子,毫不客气地回道:“你看不起泥腿子?要不是有千千万万的泥腿子辛苦劳作,你早就被饿死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好奇心多了点,多问了几句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诋毁一个孩子吗?”
“你倒是教养好,穿着鞋子睡在上铺,以为这里是你家啊。你爸倒是高官,不也是手上不干净,被人送了进去。你现在这么没教养,是不是就是你爸教的。”
从高高在上的教育局领导,到最后的阶下囚。
陆西南不好过,陆珊依更不好过。
她早就想着找闫守成报复回去,只不过两个人的生活没什么交集,陆珊依也不可能放弃自己在龙城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去盛县过苦日子。
这次遇到机会了,陆珊依要报复回来。
从上铺利落的掉下来,陆珊依恨恨的看着苏杳:“一个靠男人的婊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苏杳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不和陆珊依争辩,转头就喊起了乘警。
这边有冲突的时候,就有人去通知了乘警。这个时候刚好赶到,乘警把苏杳和陆珊依拉开了距离。
“什么情况?”
苏杳抢先开口说道:“我家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好奇心重了些,多问了几个问题,陆小姐先是说我们吵。我们道歉后,她不依不挠,先是骂我儿子没教养,随后说我是婊子。她的言行已经严重危害到我们母子的权益,我们要求严厉惩罚陆小姐。”
“你胡说八道。”
陆珊依开口就要狡辩。
苏杳回道:“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刚刚说话的时候没注意,不代表别人没听到。”
陆珊依没了话说,乘警也知道是谁的问题了。
苏杳的要求不算过分,这件事最后上了法庭,她也不会吃亏。
乘警了解了事情的情况,调解道:“我看你们两个也认识,都是熟人,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大家各退一步,你给陆小姐道个歉。陆小姐也低个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苏杳不赞同这么做。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陆珊依就有了意见。
“谁稀罕和她认识,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的?”
苏杳眉头一皱,看向乘警,让他们做主。
乘警也没有料到陆珊依这么无法无天,态度立刻变得强硬:“既然你不接受调节,和我们走一趟吧,等到了站,我们会把你移交给附近派出所的。”
说完,就要去拉陆珊依。
身体疯狂扭动,躲避乘警的动作:“我是公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挣扎间,佟春生回来了。
看到自己的车厢里围成一团,也凑上去看热闹。
陆珊依挣扎间看到了佟春生,抬手叫喊道:“佟春生,我是陆珊依,咱两家爸妈认识,你帮帮我。”
苏杳回头,想要在佟春生的脸上看出来他们俩个是怎么认识的?
出门在外,老乡也是个很重要的关系。
佟春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也不会看着陆珊依被欺负视而不见,上前一步,和乘警套了近乎:“她那人就是一根筋,脾气不太好,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可以口头教育,就不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好多东西不是非黑即白的。
这个时代的法律观没有后世那么普及,听佟春生这么一说,乘警看向苏杳,询问她的意见?
“这种人不给她点惩戒,她是记不住的,我觉得还是得让社会给她上个课。”
佟春生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一边是自己的甲方,一边是自己八竿子打着点边的“熟人”。
对比之下,苏杳于他而言,更重要一些,但是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现在就推翻,那不是打自己的脸。
犹豫不决间,乘警已经拉着陆珊依往外走了。
陆珊依大喊大叫,佟春生最后还是决定做一个聪明的哑巴,目送着陆珊依离开。
苏杳的操作不得不说高明,避免了和陆珊依之间无效的沟通,也顺利给自己立了威。
佟春生尴尬的说道:“我和陆珊依相过亲,所以认识,今天的事我没看到前面半截,单凭论断做了决定,影响到你了。”
苏杳不在意:“没事,我理解。”
苏杳没往心里去,回头和团团继续交流。
一直到下车,佟春生都有些不自在。
苏杳是当事人之一,也要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