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秋宫苑……”,话说了一半,严君涛扫了旁边两人一眼,遮遮掩掩的说道:“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在严家外围住的几天,苏杳有意打听过严宅的情况,得来的消息不多,却也是知道这秋宫苑。
严家上任家主严文旭,前些年遭人暗算身亡,年仅三十岁。
在灵修中,算是英年早逝了。
晚年丧子,严家夫人受不住打击,把思念寄托在了外物上。
秋宫苑是严文旭在世时居住的院子,里面存放了所有他生前用过的物品。
严文旭出殡后,秋宫苑就被封存了起来。
而玉床,就是为了温养严文旭的身子专门打造的。
这也是为什么借用玉床必须要经过严家家主的同意。
苏杳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一定要借到这玉床。
本以为会多费口舌,才能说动严家家主。
没想到最后却是一句话就搞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杳低头思量这其中的缘由。
突然,她记起了刚刚严君涛提过的夫人。
之前在老欧给的资料里,严家家主的夫人是严家一个长老的女儿,而这个长老在严家的势力不小,所以这个夫人的地位一直都很高。
而从严家下人的口里,苏杳也知道,严文旭去世之后,严家夫人开始闭门修行,不掺和外界的事情。
前提是这些事情和严文旭没有任何的关系。
反之,只要和严文旭搭上边,严家夫人必定会插手主导事情的走向。
好巧不巧,不管是自己所图的玉床,还是不知为何严家家主非要自己入住的秋宫苑,都和严文旭脱不开关系。
如果自己对严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傻傻的按照严家家主的话去做。那么很快就会迎来和严家夫人的斗争。
在这个别人的地盘上,就算自己有老欧这层保护伞,能抵得过严家的夫人吗?
苏杳脚趾头想都知道不能。
苏杳往坏处想,严家家主这一举动很明显就是把自己和闫守成当成靶子在用,用自己来挑衅严家夫人。
把无辜的人卷入家族内斗,苏杳只觉得这严家家主心地险恶。
猜到了事情的走向,苏杳开始思考应对的方法。
玉床是必须要用的,但是秋宫苑是可去可不去的。
现在最好的发展方向就是拒绝入住秋宫苑,而且能够和严家夫人搭线,从她那儿争取到玉床的使用权。
想通了这些,苏杳反倒平静了下来,开口说道:“听说严家内宅的事情一般由夫人打理,既如此,我们能不能去拜访一下夫人,问问夫人的意见。”
“严家都是我的,我还做不了一个院子的主了?”
严家家主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也很坚决,不允许任何的动摇。
看来这事是不能指望他松口了。
闫守成见状,出声说道:“严家能把玉床借给我们用,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外围的院子远了些,但走过来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还是住在那里就可以,不给您们添麻烦了。”
“玉床有温养的效果,用的时间越长,效果越好。你们只管听我的安排就是,其他不用管。”
严家家主留下这么一句话,起身就走,只留下苏杳三个人在待客厅里面面相觑。
严君涛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苏杳解释道:“严厅长,我们没有入住内宅的意思,如果可以,我们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就行。”
严君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严家,家主的命令高于一切,我是不敢违背的。既然家主这么说了,你们就安心地去秋宫苑住下吧。我现在带你们过去,至于你们孩子和行礼,过会儿会有人专门送过来的。”
“这会不会麻烦到你……”
闫守成还想再说两句,严君涛已经没有了听下去的想法,转身走在前面,出了厅门。
看来这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随机应变。
苏杳抬头,和闫守成对视了一眼,紧跟着严君涛,往秋宫苑的方向走去。
秋宫苑离得不远,和其他院子的配置一样,一个看门的老婆子,还有两个打扫的女人。
严君涛叩响院门后,门内的老婆子探出了头。
“你是谁啊。”
老婆子在秋宫苑待了很多年,几乎没有出过门,自然也对严君涛没有印象。
严君涛回道:“我奉家主命令,带客人来秋宫苑下榻,往后几天,他们会住在秋宫苑。”
显然,门内的老婆子并不相信这份说辞。
从门缝里打量严君涛身后的两人后,拒绝道:“夫人早就下了命令,秋宫苑除了她可以进来,其他人一律不准入内。”
严君涛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这也是他刚刚准备劝说家主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交到自己的手里,自己就得办好。
严君涛轻咳了两声,端起了态度:“我拿的是家主的命令,你知道不听家主的话是什么后果吧。”
如果是其他人,碍于家主的威势就答应了。
但是秋宫苑的人不一样,他们是有后盾的。
老婆子拉出了夫人:“这事我们得去请夫人的同意,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夫人要是同意了,你们就能进来。”
话音落下,直接关上了门。
吱呀一声,门前落下了些许灰尘。
严君涛脸色更难看了些。
“夫人在少家主的事情上有些执拗,如果她来了,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还请两位多担待。”
有团团在,苏杳自然不会逞一时之强,错过玉床。
苏杳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远处。
传话的人动作很快,夫人对秋宫苑的事情也比较上心。
半个小时的时间,苏杳就看到了出现在路口的老人。
满头的白发,脸色有些沧桑。
严君涛适时的提醒道:“那个就是夫人了。”
苏杳做好了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老太太腿脚还挺快的,很快走到了跟前。
站在苏杳一米远的地方,眼里满是敌意,厉声质问起了苏杳:“你们和严重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