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门外的陈润基急的都想砸门而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500亿啊,不带这么坑爹的。
他现在拿出50亿都难,更别提500亿了,上哪找去?
忍不住上楼的陈动基在门口也是发出一阵哂笑,他憋住笑拍拍润基的肩膀。
“噗,哈哈哈,没想到我们润基也是富可敌国呢,小儿子随随便便能掏出500亿来给父亲,那可是500亿呢!”
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小道俊,是个爱说大话的草包无疑。
陈动基已经决定,待会如果陈养喆发起了火,他还能进去假装劝架,顺便再拱一波火,彻底把润基一家踢出局。
.......
而在收藏室内。
陈养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即使再有勇气,假如思维不着边际,喜欢满海口说大话。
这样的小孙子,确实带给自己一些惊喜,却不多。
“爷爷,您准备在这次大选上花多少钱?”
陈道俊一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不拿出真货不行了。
“再过三天,大选结果就要公布了,您难道还打算雨露均沾,每个人都分一点?恕我直言,这样花的钱不仅多,而且还起不到效果!”
“这话,是你父亲教给你说的?”
财阀押宝总统大选,这种机密的算计在一个8岁的小孩嘴里说出,足够让人惊讶了。
“不,这还需要我父亲说吗?街头巷尾和电视上不都是在说这件事,不是吗,爷爷,假如我告诉您该投给谁,您不仅能节约资金,还可以精准押宝,这不值500亿吗?”
陈道俊一脸的自信。
这一刻,收藏室内外的大人都被他的话震惊到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番话能从小孩子嘴里说出。
陈养喆一瞬间有些恍惚,他从陈道俊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为了能多收购不在册囤米的仓库,自己是怎么说服那帮政府官员的。
不就是拥有这份自信和坚定吗?
他下意识问了一句:“那如果是你,会投给金泳三还是金大中?”
“不,我只会选卢大愚!”
陈道俊回答的斩钉截铁。
门外的陈润基等人都听傻了。
陈润子夫妇醉心影视行业,对总统大选关注不多,反正也不需要多打交道。
但听完儿子一番话,他只觉得好NB,似乎大选这么波谲云诡的事都变得稀疏普通。
陈养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仿佛看到了一個怪物,他颤抖的手扶在台子上,以此来掩饰心中的震惊。
支持卢大愚,是他今早刚做的决定,谁都没有讲。
却被自己的小孙子一语道出。
要知道,家族其他人眼里都只有金泳三和金大中。
他们争来争去的焦点也只不过是在谁身上下重注而已。
卢大愚,一个全家都不看好的候选人,竟然被小孙子视作最有利的竞争者。
“原因?”
陈养喆眼皮下垂,仔细盯着陈道俊脸上所有的表情,想看出哪怕一丝的慌乱和紧张。
然而,他失望了。
陈道俊迎着他的目光,却笑了。
“您不问,我也是要说清楚的,原因就是“两金的单一化流产”!”
陈道俊抛出这个重磅论据后,没继续卖关子,而是接着讲下去。
“就跟我读书一样,假如班上有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同时竞选班长,还各种拉票,那么,第一名和第二名是不可能合伙共赢的,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班长,时间一长,同学们就会厌烦他们,那您说,到时候谁才会成功当班长呢?”
“你说卢大愚会渔翁得利?”
陈养喆眼睛亮了,小孙子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思考。
陈道俊继续说道:“您忘了,全斗焕总统在任期结束之前试图通过“护宪战略”强行选举民政党候选人卢泰愚出任总统。但是,由于遭到了国民们强烈的反对,最终还是卢泰愚发表了“6·29”宣言,表示将修订宪法,在总统大选中采取直接选举制度,这件事,是个非常大的加分项,代表了军阀独裁的寿终正寝,也代表他拥有一笔巨大的政治遗产!”
“政治遗产吗....”陈养喆咀嚼着这四个字,微微点头,想来也意识到了这点。
“而且两金单一化破产,必然导致票数分散,民众根本不知道投给谁,重仓谁,最后得利的,必然是第三名的这位同学!”
“卢?”
“对!”
还有三天才出结果的大选,最终结果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从8岁的小孙子嘴里说出来。
陈养喆半辈子感受的吃惊都没有今天来的多。
这真是一个小孩子吗,不是什么妖怪附身的家伙?
言论一语中的,鞭辟入里。
一般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点?
这是在我陈家才能出的天才吧!
真是家族幸事!
想到这里,陈养喆看向道俊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但是,天生的多疑,还是让陈养喆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会不会是润基教道俊这么说的。
在陈养喆心里,其实最像自己的,一直都是陈润基。
润基如果不是非要……唉!
陈养喆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开始思考,如果上面这番话,是小儿子陈润基故意教给陈道俊这么说的话,那目的是什么?
这8年,润基一直扑在电影行业,确实与家族这些人没打过交道。
自己也当他年轻气盛,其实气早就消了。
甚至,只要陈润基跟自己好好认错,顺势原谅他,让他重返家族也不是不行。
可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要派一个8岁的孩子过来?
难道,真的和其他财阀家族的人一样,润基也对顺阳集团产生了不该有的贪念?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道俊刚才一语惊人的行为,就能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陈养喆把道俊拉到自己怀里。
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刚才这话是你父亲教你说的对不对,伱如实跟爷爷说,我不会怪你!”
陈道俊心中一喜。
陈养喆这么问,就说明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没有直接回答陈养喆的问题。
“爷爷,刚才我的话,已经赔偿了打碎您瓷器的钱了,如果还想问我问题,我可是要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