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基在浏览完名单后,皱起了眉头。
“借名......全是父亲的亲信啊。”
他的秘书连忙躬身回答:“是的,能拿回那些股票的人只有会长一人,但是因为是承认他们的功劳后分给他们的,所以会长应该不会想拿回来的。”
“现在马上接触这些人吧…不是,再观察一下情况吧,如果无缘无故地搅扰一通,会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是的,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行动。”
秘书看着面色平静的陈荣基,稍稍安心了些许。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只要给掌握5%股份的高管们打一个电话,就会马上传进陈会长的耳朵里。
“好好监视动基动向,多找点人跟着,报告不要漏掉他见的任何一个人。”
“是,副会长。”
陈荣基脑海里浮现出陈道俊的脸。
既然这家伙深的陈养喆的喜爱,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以后要一直展现慈善的伯父的那面,慢慢迷惑他,不必着急。
........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所需要的不是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打探到的股份结构说明?顺阳集团的股票就只有这些吗?”
而另一边,陈动基扔下秘书拿出的文件破口大骂。
“我要的是,全部掌握能够对集团产生影响力的外部机关或个人信息,你不知道吗?这些人,只要他们团结起来,顺阳集团每一個姓陈的都会被赶出去吗?”
“社长,那个……”
面对社长的责骂,秘书不得不照单全收,因为他觉得,变得敏感的陈动基,此时已经进入了无理取闹的阶段。
反正陈动基提到的,都是不行使表决权的股东们,不是吗?
持有大量顺阳集团主要子公司股份的银行、投资公司、公共机关,他们只看重分红,对集团内部经营权没太大的兴趣。
这些机构持有顺阳集团股份的理由与银行存款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作为分散投资的一部分,把钱投资在大企业的股票上,就像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笼子里。
那些有权势的个人也一样。
特别是长期持有股份的个人,也只认为是财产的一部分,没有为了参与经营而行使过主权。
现在的变数,只有高管们持有的股份和逐日以及陈道俊。
陈动基见秘书迟迟没有回复,逼问道:“怎么了?你想说自己没办法掌握吗?”
“额,不是。”
陈动基指着他,严厉的下达命令:“听好了,顺阳集团肯定存在借名分散的股票,这次整理后,必然我们家族众人的股份会被稀释,还有一些外部的资本会进来,通过整理,他再次强化权力,你还不了解我父亲吗?”
虽然陈动基表面上是盯着秘书看,但事实上他的视线是转向他的父亲。
陈养喆的权力欲望,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类可以想象的范围。
陈动基早年在集团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只有在生命呼吸最后一口气之前,才放下权力的人。
显然,能给对方当头一棒的最后一把手不会松手,一部分是藏在机关或着个人。
“社长,说实话,到目前为止,集团还是会按照会长的意思行动,但是他们都察觉得到权力的摆动,社长只要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们自然就会会支持您。”
陈动基看到秘书紧张的表情,接收了对方像火花一样灼热的眼神,努力镇定自己,使心情平静了下来。
“谢谢了,你辛苦了。”
“不敢当。”
秘书从陈动基的一句话中感受到了他的真挚的心思。
陈动基转念一想:“那也还是要了解个人股东吧?”
“是的,特别是一定要掌握长期持有者名单,对了,肯定有借名,就是说那些很难找到行踪的家伙,比如说…”
“我们将以居住地不明、移民者、长期滞留外国的人为中心进行调查。”
“好,一定要找出来。”
秘书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随后说道:“是的,还有社长,至少应该要安装安全装置吧?”
“安全装置?”
“是的,您的侄子陈道俊和逐日,我觉得这两个股东的联系方式是弟弟陈润基社长,只要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
“只要他支持,我就会是顺阳集团的主人。”
“是的,毫不夸张的说,集团的走向掌握在陈润基社长手中也不为过。”
“也不能把宝压到别人身上吧?你也要动员公司的资金,争取把分散在市场上的股份买下来,我得确认一下能确保多少。”【1】
【6】
【6】
【小】
【说】
“我这就去办!”
秘书弯着腰出去。
...........
“你的伯父们呢?没联系过伱吗?”
“到目前为止……大伯或者大伯,听到了爷爷在整理集团的消息,大概率会联系父亲您吧?因为觉得能控制大股东我和逐日。”
陈润基“嘶”的一下吸了口凉气,他现在最怕跟两个哥哥打交道了,每次都让自己不自在:“也有可能会那样,要我怎么做呢?”
“如果他们要你站边的话,您只要说,在我学业还没结束之前不参与就可以了。”
“嗯?学业?你那是什么意思?你三年后才毕业?还剩三年,这期间会出多少事?”
“呵呵,就算毕业了,我也打算去考研。”
陈润基满脸荒唐地说道:
“你这家伙,请了长假吧,大学都没怎么怎么参加课程的家伙,考什么研?准备考什么?考虑学经营或经济学吗?还是学会计?”
“不是。”
陈道俊耐心地解释。
“爷爷的年纪不小了嘛,一毕业我就要去服兵役,这期间爷爷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我想在爷爷活着的时候,推迟服兵役,守在他身边。”
“服兵役?”
陈润基的表情比刚刚更加荒唐。
“你去当兵吗?集团应该已经采取措施了呢?哪里还要那个……”
“什么?什么措施?”陈道俊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疑惑的抬起头看向父亲。
“等一下。”
陈润基掏出手机。
“啊,大哥,我是润基,嗯,是,最近过得还好吧?”
陈润基这语气,像是给某个老熟人打电话,互相问候了好一会儿。
“我就是想问一下,我们道俊的兵役问题怎么样了?是,是,啊……那次事故吗?啊…原来如此,不,不是,我没接到通知,是…是,总之知道了,谢谢您了,大哥,找个时间见一面吧,喝几杯酒……哈哈哈。”
通话结束后,陈润基微微一笑。
“没错,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联系了。”
“刚刚和谁通话?”
“嗯?啊……!李学载室长,我想知道你的服役问题怎么样了……”
不会吧?
陈道俊觉得有点奇怪,先不说亨俊哥,其他都没有人去服兵役。
回想起来连防卫军都没有参加,确定所有都免除兵役了。
他也想当然以为免了,可是还没有毕业,也没有休学过,所以不清楚,只有猜测一旦接到通知就会进行处理。
更何况让爷爷和自己分开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去参军,伯父们会不会使这种手段。
研究生是应对万一的小伎俩……
“你被免除了,听说你的情况很简单,上次发生重大交通事故时,开具了诊断书并进行了处理……所以没有必要为了推迟服役去读研究生了。”
“原来这样啊。”
陈道俊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
但是,李学载真的靠得住吗?
他可是跟李必玉行了苟且之事,而且,那个马东希的证词,虽然被某些手段隐匿了。
但李学载参与了谋杀主人的事情,一直是陈道俊心里的一根刺。
他不信李学载跟国外的李必玉没有联系,免除兵役,会有这么简单?
搞不好这里面会有些其他的操作……
“就算不是兵役问题,你还想继续学习吗?要不要去国外留学?”
“不,不管学习还是考研,都是为了成功,我又不是科研狂,赚钱这种东西,我成功了,我其实也不喜欢学习。”
“那么说回来,要我怎么做?你的几个大伯再次我的时候?”陈润基无奈的苦笑。
这都是什么事,明明是有求于自己的儿子,却拉不下脸,非要来找自己。
“您说说我会暂时观望吧。”
“就说我们不会参与,让他们自己去争?”
“是的。”
陈润基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好吧,有需要父亲帮忙的时候,随时开口。”
“我会的,对了,不是关于亨俊哥嘛。”
“嗯?亨俊?”
“是的,问了他的打算的说是要自己想清楚,既然他不想再延伸什么业务,就放着别管了吧,因为哥也成年了,我反正马上在去香江,到时候让哥去继续在香江开拓自己喜欢的事业也好。”
陈润基呆呆地看着道俊,拍了他的肩膀。
“我前世一定是拯救了世界,竟然有这么一个福星儿子,好吧,我会努力装作不知道的。”
陈道俊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陈润基微笑。
不是父亲救了国家,而是自己为了过的舒心顺利而已。
多亏了这,陈润基算是幸运了。
……
“您喜欢足球吗?”
“一般吧,大概是只看世界杯,仅此而已。”
陈道俊撇了撇嘴,寒国的球赛有什么好看的。
张道亨专务偷偷看了眼道俊。
看到他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张道亨就转移了话题。
“周末按理来说您应该在家里吧,为什么在这里?”
“高管们好像会来跟我见面。”
陈道俊心里好笑,这家伙不是明知故问。
自己本来去的时间就少,周末不在公司的话,他们还怎么来表忠心?
张道亨把手里提的东西轻轻放在一边。
“您如果收下就行了。”
“哎呀,那个,像我长辈一样年龄的人带着礼物上门……总感觉有点……”
“因为我不是父亲辈所以舒服吗?您到公司第一天上任,要见我的理由是……?”
“这是为了给专务您加油。”
“额,什么?”
“明天偷偷去公司吧,当着大家的面,和我单独聊聊。”
“啊…!”
理解到了,陈道俊是想给于权力后,张专务露出了微笑。
这是他所希望的,成为新实权人物的第一步。
……
“自从母亲去了欧洲后,现在我们一家人要一个不漏的聚在一起很难了呢。”
陈润基和陈动基相对而坐,听着他嘴里发出感慨。
“比起家人,为了工作聚在一起变成首要的任务了,有得必有失,润基,你也不是一样嘛。”
“哥哥今天竟然不在家里看球赛,而是来我办公室,我是没想到的。”
兄弟俩用咖啡和芝士蛋糕代替年糕汤,互相对视着,苦涩地笑了。
“润基,不好意思,但我买咖啡和芝士蛋糕来你办公室,也是因为工作来的,如果没有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见一面了。”
“对不起的话应该由我来说,做弟弟的看望哥哥不是才算礼仪,正如你所见,我实在是太忙了。”
陈润基耸了耸肩指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喜欢你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样子,我们兄弟俩太忙了,不能经常见面又怎么样?像这样因为工作见面也不错。”
“那我们谈谈是什么事吧?你不是比我更忙的社长嘛,嘿嘿。”
陈润基把哥哥买来的蛋糕放一块进了嘴里。
“你最近经常和道俊见面聊天吗?”
听着陈动基的询问,润基手一停,心里打了个突。
“难道是关于道俊的问题吗?”
“是。”
陈润基皱起眉头。
“别把我当传话工具人,在道俊向我求助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我不是让你转达我的话,道俊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对不对?”
“道俊吗?”
“是的,我在集团里,听人说,道俊接手顺阳金融有点吃力,貌似反对的意见不少。”
“什么?”
“没想过父亲把公司硬交给道俊吧?”
陈润起舒展了额头,现在甚至露出微笑。
“哥你现在也察觉到了,道俊的野心非常强,不是吗?那样的孩子,他会对接手公司感到吃力吗?绝对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