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皇子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当天下午便让人将冯明昊的尸体送去了景王府,差点没把王府的一众下人给吓死。
还以为是有人在恶意报复王府,差点就去报官了。
尸身上还留了字条,写着:报酬已付,随时恭迎卿卿大驾。
从萧琛那得知此事时,沈箬嘴角抽了抽,果然当时的惩戒还是轻了,就该让他彻底不能人道,才能完全根除他罪恶的孽根。
她扭头看向萧琛,神色看着不太好的样子,也是,被人丢了个尸体在家里,任谁脸色都不会好。
我跟二皇子做了交易,他交出冯明昊,我就治好他的腿,你没意见吧?
萧琛斜睨着她,莫名有种深闺怨妇的感觉:我若是有意见,你还能不治了?这可是货已送到,还不能退款的那种。
怎么不行,我与他又没签订契约,也无证人在场,我要是不遵守,他还能跳起来咬我啊?沈箬略一扬眉,把耍无赖进行到底。
想想当初,他们也曾让大夫检查过萧廷的腿,都纷纷断言无药可治,没有沈箬,他只怕现在还瘫在床上不能动吧,却是没法跳起来咬她。
但是你这么戏耍他,他一怒之下指不定做出什么呢。
沈箬无言片刻,也是,谁知道一个变态疯起来会做什么?
话是怎么说,她还是看向萧琛,再度确认道:真的没关系?他的腿要是治好了,对你对太子,都会很麻烦吧。
这么想想,真是越想越亏,都怪萧廷那混蛋用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干扰了她的思考。
萧琛摇摇头,神色从容道:放心吧,如今的局势不是他一条腿的好坏能决定的。
况且如今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没死,就算你不肯为萧廷治脚,林贵妃也肯定会通过皇上向你施压,到时撕破脸皮,将局势弄得太僵反而不好。
沈箬闻言,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对了,我听红玉说你被皇上叫去了,是因为我的事吧,皇上没有怪罪你吧?
她身为王妃,没死,还隐瞒了身份,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那位是怎么想了。
放心,皇上只是找我了解了下情况,你如今担负着医治太后的重担,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计较?该说如今这情况,反倒是你恢复身份的最好时机吗?
沈箬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可一点都不想再蹚进这浑水里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他安慰着她,却被沈箬用古怪的眼神瞪住:我怎么感觉你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有吗?你的错觉吧。你知道的,我一开始可是不想你掺合进来的,不然我也不会隐瞒太后重病的事了。
沈箬紧紧盯着他,审视他的话语,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轻哼了声,心情还是不大爽。
总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但怪来怪去,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竟然在宫里被人打掉了帷帽。
但思来想去,也确实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像萧琛说的,往好处想了。
在双生蛊拿回来前,她只好先去了裕安宫,给萧廷治腿伤,他的腿骨当时被地陵的碎石都压断了。
以如今的医疗水平,只能通过敷药,治疗外伤,那些断裂错位的骨头却无法进行处理,自然也就无法治愈他的腿伤。
距离地陵之事,也过去了两个多月,错位的腿骨长愈,要想重新接回去,只能再次打断,跟当初林琅踝骨断裂时差不多,不过他要治的却是两条腿。
沈箬拍着二皇子的肩,咧起嘴角,笑得尤为诡异可怕: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治疗你的腿的。
就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叫冲破裕安宫,直冲云霄,那凄厉之声,经由后人提起,都忍不住抱住自己抖三抖,当日御膳房的鸡都被吓死了几只,可见那声音之恐怖。
打断腿骨后,沈箬也没打麻药,反正人已经被痛晕过去了,就见她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轻轻一划,皮肤便如豆腐般一分为二。
甚至连鲜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她已经用镊子将多余的碎骨取出,再用钢钉将骨头固定好,用特质的羊肠线将皮肤缝合。
一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快得几乎看不清她手上的动作,就已经结束。
旁边奉命前来观看学习的一众御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望向沈箬时,满眼写满了钦佩和崇拜。
等两条腿都搞定后,她再用石膏固定好,完工。
她直起身,拍了拍手,就着宫女端来的清水洗干净手上的血渍,又擦干了手,才吩咐道:这石膏一个月内都不要拆,若是期间出现莫名的痛或痒,就让人来找我。
是,王妃娘娘。
之后,她又留了些药方,叮嘱好忌讳的事物,便径直离开了裕安宫。
等到双生蛊取回,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一只交给太子,让他找个可靠且健壮的人,将蛊附着在他身上,另一只放进太后体内。
她再用系统检测过太后的身体,各项数值都有了明显的提升,无论多少次,她都还是忍不住想要感叹一句,蛊虫这种东西,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太后身体稍好后,她赶走殿内的所有人,将太后带进了她的空间里,借用里面的各种高尖端医疗器材,开始为太后手术。
先是将大脑中渗出的血液血块吸出,缝合好后,她又划开了太后的肚子,肺部积水严重,进行排水,肝功能硬化,切除坏死部分,肾管堵有结实,微波震碎取出
整个五脏六腑,她都进行了个大清扫,甚至连发炎的阑尾都没有放过,活脱脱一个强迫症严重的医学怪人。
等一切都焕然一新后,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将肚皮再度严丝合缝的缝好,争取不留下一点疤痕。
毕竟要是等太后醒来,发现自己肚子上多了个从胸膛到肚脐横贯而过的伤口,怕是能又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