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想象中的声势浩大。

    道理和暗流差不多。

    最恐怖的暗流，能轻易把人像玩弄布娃娃一样撕碎的暗流，永远是在明面上看不出来风险的。

    此外，还有很多例子。

    如神兵自晦。

    也就是说，当一柄神兵长时间不被人使用后，或是找不到它认定的主人，这柄神兵会渐渐收敛锋芒和灵性，变成那种跟普通兵器差不多的形态，降低自身价值，避免被外人所觊觎。

    还有就是刻意扮丑。

    也就是说，在一个灾祸横行的世道，一个长相漂亮但家世不够显赫的女孩，甚至包括男孩，都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把自己的真实容貌遮掩起来，降低自己被发现和掳掠的概率。

    因此，声势浩大不等于真的动荡。

    也不一定要通过这种方法对天下人表明要飞升了。

    而无声无息，平静安逸。

    也不代表飞升失败了。

    更不代表世界用这种不为人知的方法有些小气了。

    也许在这里，可以换一种说法。

    人类就像是世界身上的跳蚤。

    世界想做什么。

    没必要通知人类。

    假设世界想洗澡。

    它就随便洗了。

    淹死和烫死多少跳蚤，与它无关。

    而假设世界不想洗澡，但却不能容忍跳蚤的存在。

    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清除跳蚤。

    都没必要告诉跳蚤这些事。

    且，跳蚤也不一定能理解。

    这就是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正因如此，天道才至公至正。

    也算是各有利弊了。

    不过，天道虽然看上去至公至正，但那只是天道，就像是人类给自己设下的行动标准一样，绝大多数时间，人类并不会违反这些标准，要不然，也就不会设下标准了，标准存在的意义就是自认为能做到且愿意去遵守的准则，可是，极少数时，人类并不会继续遵守这些标准，而是会无视，乃至打破这些标准，这就是人性当中的感性，和理性相互冲突又相互包容，就像阴阳一样，对立却可以循环。

    而和天道对立的。

    也是凌驾于天道之上的。

    就是世界意识。

    任何世界都有的东西。

    只是说，是否觉醒，就不确定了。

    它跟天道的关系，就像是人类跟电脑的关系，天道就是电脑，世界意识就是所谓的人类，人类可以创造电脑，并且，为了节省时间，人类还会用电脑完成工作，甚至会给电脑写上一行行代码，让电脑自行处理一些低档次的工作，以此节省自己的时间，包括节省精力。

    可是，当人类想要舍弃电脑时。

    依然可以随时舍弃。

    也就是说，如果电脑根据设定好的程序制定了某些不合理的计划，人类是可以随时修改的，就算无法去修改，人类也可以随时摧毁电脑。

    故此，天道如何，并不在林朝辞的考虑范围之内。

    世界意识的态度很重要。

    尽管眼下的世界意识很快就要没了。

    “不必为我悲伤。”

    “我只是重归伟大的怀抱。”

    “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

    “界外之人。”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在无尽的岁月中消逝掉。”

    “或许会有人把我唤醒。”

    “但就算那样……我也一样没办法重归大千世界。”

    “所以，你是很重要的。”

    “也是我的朋友。”

    冥冥之中，一股意志传达而来。

    同一时间。

    千万里外。

    西方的死亡大泽里。

    白色短发的少年忽而抬头。

    瞳孔诡异的亮了一下。

    金色的光华从中一闪而逝。

    旋即，消失，叹了口气：“真是的，连照顾一下前辈的玻璃心都不懂，你表现的这么优秀，我的压力可就相当大了……话说回来，此界还真是挺有意思的，竟然有前辈走在我的前面……可惜，好东西都被那小子提前拿走了，手真快……这或许就是一步慢步步都慢吧！”

    声音随风飘荡。

    渐渐隐没在了风中。

    对世界意识而言。

    这几句话自然是不值得它注意的。

    说白了，半步元婴而已，它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又不是没出过，甚至说，真正的元婴它都拿出来过，只是因为后续种种原因难以产出罢了。

    相较之下。

    还是林朝辞这个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金丹修士，更值得它面对，甚至是和林朝辞平等的交谈。

    主要也是因为世界升格之法的珍贵。

    世界升格之法的定位相当尴尬。

    如果把它的定位定的很低很低，先别说使用它的各种前置条件了，只说它中间包含的知识，以及它的来源，就是一门完全没法定义的术。

    堂堂渡劫修士开发出来的秘术。

    还是那种引以为傲的秘术。

    别说是价值连城了。

    就算是价值连国，也不算吹牛。

    一本法术买下一个小世界，甚至都说不好谁亏了。

    可要是按照以上这个现实定价，又是一般修仙者买不起的，且，由于修仙这条路本就是学无止境，资源只有暂时够用的，而没有永远够用的，所以，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自此出现了。

    正常定价，不亏。

    但买得起的人舍不得买，就算用来压箱底都是一种浪费，而想要的人却买不起，也无力承担后续的消耗，精力的投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降价出售，亏了。

    堂堂一位渡劫修士，讲真，也是有自己尊严的，就算是把自己开创的这门秘术撕了烧了，也不可能像路边吆喝的小商贩一样的降价出售。

    故此，没人会专门去买这东西。

    这东西的定义也一直是添头。

    适用于所有渡劫境和合道境修士正常交易的添头。

    而渡劫境和合道境作为大千世界修仙境界中的最后一境及最后第二境，论品级是高于寻常小千世界的，也就是说，假设路过的渡劫境真仙瞅某个小千世界不顺眼，把这个小千世界的世界意识灭了，就算把这个官司打到大千世界的世界意识那里，结果也只是不了了之。

    所以，管中窥豹，落叶知秋。

    世界意识很轻松的就判断出了林朝辞的身份背景。

    且，又有升格之恩的因素。

    自然是围着林朝辞转悠。

    同时，问问林朝辞有没有什么需要。

    如果有，它会尽量办好。

    虽说林朝辞真的没什么身份背景，以上这些都是这个世界意识瞎猜的，最多是听上去比较合理，事实上，不能说跟真相一点不沾边，但充其量也就是沾边一点点，顶多是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