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依凡有空就来宾馆,我拉他出去胡吃海喝,搞得他都没心思做实验了。
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三四天。我正纳闷怎么吴慈峰还没消息,结果他就过来了,我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熊猫眼,我问:“他打的”?他点了点头没说话!看着平时威风八面,霸气侧漏的黑道大哥,被打得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第二天天还没黑吴慈峰就把我和依凡接上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郊区一栋破旧的大房子旁边,似乎是个废弃的工厂,进去后一看满地都是废弃机器零件,破砖头,吴慈峰手下正在收拾,几台生锈的旧机器被挪到一边,两个破桌子被拼到一起,十几个弟兄,砍刀的砍刀,钢管的钢管,一个个如临大敌,把吴慈峰围在中间。
他们这个样子,把我搞得也紧张起来。这时就听门口一阵吵杂,只见守门的几个弟兄都胆战心惊的一步步退了进来。
我知道正主到了!
我紧张的望着门口,不一会就从外面走进一人。
那人什么模样呢?只见他身高八尺有余,威风凛凛,一双电眼射出两道寒星,两弯剑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声如洪钟,吐千丈凌云之气,好一位孤胆侠客啊!
等等!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实际的情况是这样的,只见门口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龅牙男,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哼着《往后余生》,身材消瘦,身高一米六几的样子,皮肤黝黑,上身穿一件天蓝色工作服,上书“美的空调专业维修”,下身穿黑色短裤,上面印有adidos,脚上穿的是一双崭新的拖鞋,上面9.90元的标签还没有撕掉。
这货不就是在游戏厅二楼老是怪叫的那个小个子吗!输了钱去找老板要还是他告诉我的。不会就是他打得吴慈峰满地找牙吧?
我一脸懵逼“吴老板,这里还有空调?”
“就是他!沈哥!就是他啊!”吴慈峰大气也不敢喘,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他妈不可斗量啊!”
“吴慈峰,你个闷怂!各老子滚出来咯!”
我去,这他妈陕西普通话正宗啊!
“你就是那个输钱不认账的?自古愿赌服输,你这输了钱,就过来砸老板的场子是哪门子道理?”我学着电视里黑社会老大的口气不紧不慢的问他。
“我今天必须拿钱,给钱我就走人”他见我一口的普通话,也换成了普通话,还挺标准。
“那砸了两次场子打伤了人又怎么算?你还想要钱?有这个道理吗?”我确实有点生气了,面色开始冷峻下来:“你叫什么,待会打残了我会送你去医院”
“老子叫卫升金,你们不要喊我卫生巾!”这货一脸认真的答道。
老子实在是无语了,这家伙是精神病中的极品啊!一旁的依凡也笑得捂住了肚子。
“沈哥,他叫卫升金,卫生的卫,升起的升,金子的金,不是女人用的卫生巾”吴慈峰却笑不出来,偷偷的咬着耳朵对我说。
“不管是卫生巾还是护舒宝,我今天就问你,你滚不滚?你要是滚蛋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把你卫生巾打成卫生带你信不信?”我也不想跟他废话了,向他下了最后通牒。
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站在我旁边一位小兄弟像一片树叶一样被他踹得飘了起来,轰的一声重重的拍在墙上。
果然是厉害角色,我也不含糊,趁他身形未稳,猛一拳向他砸去,我虽然不懂什么招式,但是我这一身不可思议的肌肉就是我的本钱,这一拳虎虎生风,直捣他的门面,为了不在吴慈峰面前丢脸,我用了十成力气,看将要打到他脸面的时候,他猛的往后一倒,我这一拳落空,轰的砸在了他背后的墙上,厚实的水泥墙壁被我生生砸得裂了开来,旁边的玻璃窗也被震碎。
他似乎愣了一下,意识到我不是一般打手,随即一个快如闪电的扫堂腿,向我下盘扫来,我猛的一纵两米多高,抓住从头上方伸出一根钢管,险险的让了过去。接着双手一松,借着从高处落下的力道,双拳向他攻去,他反应奇快,右手接住我的双拳,往侧边一推,把我万钧力道卸向一旁。果然!力道他不输我,灵活比我更好,看来我今天有点悬。
由于挥拳力道太猛,我一个趔趄向他身后冲去,许是防止跌倒的本能反应,我头也没回,右手反手就是一抓,果真抓住了他后背衣服,机不可失,我猛一侧身左手又是一抓,这样我牢牢的抓住他后背,我双臂灌力把他举了起来,他拼命的向背后挥拳想要攻我的头部,我双臂一紧,用力一推,把他向远处废机器扔去,刚一离手我就后悔了,这要是他被钢筋刺中,或者砸烂了脑袋,可真要出人命啊!那我可就完蛋了!
不过我真的想多了,就见他在空中借着我的推力一个鹞子翻身,调整好姿态,右足落在一根钢管上,身体还在随着钢管的起伏,上下摆动。
“我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我心中暗想,随后也不管什么轻功不轻功的,抓住地上的一个铁疙瘩,用力向他砸去,但见有西瓜那么大的机器零件如一道黑影,向他飞去,轰的一声砸弯了钢管,但却不见了他的人影,只有钢管还在原地晃动。
我正在四下张望的时候,只觉后背被什么重重一撞,顿时眼冒金星,倒在地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轰的一声,但见地上扬起一团灰尘,我腹部又被踢中,疼得我双手捂住肚子,也顾不得辨别方位,凭着感觉用右腿向着身边黑影踹去,当的一声,他也被我踹倒了,生生被踹出四五米开外。
就这样我们你来我往的混战起来,但见偌大的厂房,尘土飞扬,对面不见人影,我身上见红的地方越来越多,他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我忍住疼痛往四周一看,吴慈峰和他的那些兄弟一个个拿着砍刀钢管神色紧张的比划着,就是没有一人动手的。
“上啊!你们倒是上啊!看耍猴呢?”我吼道。
“沈哥,兄弟们不敢啊!”吴慈峰躲在桌子底下哭丧着脸答道。
“我去!他妈你这形象光辉啊?捡地上的零件,砖头,砸他”
“好,兄弟们,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