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快餐店内,坐在收银后台对账的老板娘发现账目有点不对劲。
上周鸡腿盒饭的销量是两百一十七份,怎么这周到现在为止销量才只有一百零二份。
是附近有新店开张大酬宾,吸引走一部分客人了吗。
老板娘走出店门,左右两边张望。
没有看到开业花篮,也没有看到礼炮过后留下的纸张。没有新店开业,自家销量突然下降这么多,真的是奇了怪了。
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了收银台后,突然听到店内两服务员聊天。
“这些天上门的农民工似乎少了许多,平常中午饭点少则十来个,多则三四十个的,这些天就剩两三个了。”
“不来最好,每次过来搞得店门口位置全是尘土,一天得过八百遍。”
农民工?工人?
老板娘再次走出店门,朝斜对面的工地门口看去,看到门口右侧树荫下聚着一群人,手中都拎着一袋盒饭。
左侧树荫下有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蹲着,细看发现他们不是在乘凉,而是在吃盒饭。
略微一犹豫,老板娘径直朝工地门口右侧走来。尚未走近,便感觉工地门口尘土飞扬,用手虚虚捂住了口鼻。
聚在一起的工人拎着盒饭散去,老板娘看清了刚刚那被工人包围的是一個卖盒饭的小摊。
三轮车上绑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张白板,白板上写着盒饭的菜式。
‘就这么个破三轮车,搞这么多菜式,花样不少啊。’
老板娘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趁着人少,凑到三轮车前,瞅向泡沫箱中的盒饭。
这些天来买盒饭也有不少女工,但头一回见到看起来就不像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女性对他售卖的盒饭感兴趣。
或许是这附近村子里的吧。
徐安也没有多想,有新的客源总算是好的,说不定过些天自己真能再雇个人。
提起一份盒饭放到老板娘身前,一一给她展示盒饭中的饭菜,末了来一句:“八块钱一份,要来一份不?”
老板娘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盒饭,内心正在疯狂吐槽。
‘这是疯了吧,八块钱这么多菜,还有这么一整份的红烧肉。这小屁孩不是来赚钱的,是来做慈善的吧。’
‘这菜式这价格,铁定亏本。再过几天就摆不下去了,就让他先嘚瑟几天吧。等他这边干不下去或者涨价了,不还得来我店里吃鸡腿饭。’
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后,老板娘扭动着窈窕身躯施施然离去。
徐安平静地将盒饭收起,做买卖就是这样,有推销成功自然也就有失败的,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常事,平常心就好。
徐栋梁从紫荆花园工地开工干到现在,自然认得佳佳快餐店的老板娘。他还到店里吃过一次,被里面服务员阴阳怪气了一番之后再也没有去过。
“安子,你知道刚刚那女的是谁不?”
“谁?”
“呐。”徐栋梁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街对面:“她是佳佳快餐店的老板,在你来摆摊之前,她店里的鸡腿盒饭销量很是不错。”
徐安根据徐栋梁的示意看向街对面,果然看到刚刚那女人走入了佳佳快餐店内。
这是察觉到自己抢生意了,观察敌情来了啊。
提醒完徐安,徐栋梁正要离开,忽然想起点什么。
“安子,你有办健康证不?”
听到这话,徐安不由地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光想着摆摊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只要是与饮食相关的,大到五星级酒店,小到路边摊,都需要办理健康证。这既是为了自己健康着想,也是为了顾客的健康安全着想。
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后世他有段时间对摆摊很感兴趣,特地查了一些摆摊需要准备的证件。
其中除了健康证之外,还有一个证件,是临时摊位证,专门为路边摊设立的一种营业证件。
就是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临时摊位证,这得去城管所问一下。
想到这里,他随口问了一句:“栋梁叔,你有认识的人在城管部门工作不?”
“咋啦,怕被撵走了吗?”
“不是,是想问问摆路边摊需不需要办理些什么证件,如果需要的话,我就一并办理了。免得到时候他们抓住这方面来找我麻烦。”徐安指了指对面的餐馆。
他这盒饭摊子并不是摆几天就算了,是打算长期摆下去的。
长期在这里摆,生意一直这么红火的话,难免不会让对面那些餐馆嫉妒。
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办理健康证或者临时摊位证被人下了绊子,那就亏大了。
“我帮你问问,明儿给你答复。”
“谢谢栋梁叔。”
“臭小子,就这点事还跟伱叔我见外了不是。”栋梁叔一巴掌拍在徐安后脑勺上,扬长而去。
收摊之后,徐安和徐和平两人一同前往市里的医院。
跟护士说了要办理健康证后,护士便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两份文件递给了他们,里面是办理健康证所需要检查的项目资料。
前来办理健康证的人不少,但医生护士们的手脚更麻利。
看着前面二十三人还以为要很久,没成想半个多小时就做完所有检查。
唯一有点小意外的是,办理健康证居然需要做肛拭子,两人都感觉到有些小别扭,怪怪的。
做完所有检查,两人又到医院旁边拍了两张一寸大头照一起提交了上去。剩下就等卫健委那边审核检查,没有问题的话就会将健康证明发放给两人。
电梯间里有十多人,两台电梯刚刚下去,上来估计还得要五六分钟。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过区区五层楼,走楼梯更快一点。
楼梯间中有一留着寸头的少年倚在窗户边上打电话,手机应该是国产的盗版机,对面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了出来。
“二娃,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门口迎宾的工作,你一声不吭就跑了,听说还把头发剃了?人家大酒店,待遇又好,你有啥不满意的啊。
大姨我要是年轻几岁,我都想去做这份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忙活,站在门口弯弯腰说句欢迎光临就把钱给挣了。”
“诶,诶诶,大姨,你在说话嘛?大姨,大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大姨,你咋不说话?我这边信号好像不大好,喂喂?喂。嘟嘟嘟嘟嘟......”
电话被少年挂掉了,少年吊儿郎当地打开防火门,离开了楼梯间,边走边咕哝:“去他的迎宾员,专门给领导揩油的岗位。”
徐安和徐和平再次对视,双人眼中都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男领导揩油男迎宾?还是女领导揩油男迎宾?
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有点过于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