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则在此刻,及时的做了安抚。
“大家莫要害怕,那司徒家的小孙子,只是误食了东西而已……”
温太医冷笑出声。
都已经到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说是误食了东西,当真是可笑至极。
温太医着实是有些听不下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苏小小的话声。
“司徒老者,也是怪我。丫鬟们身上还是擦了些脂粉的,不像我,素脸朝天的就过来了。”
“可能青文小公子身子弱,闻不得这些花粉的味道,才会是如此。”
司徒静顺着看向了苏小小。
见她的确是没带什么妆容,继而又是转头,看向她那身后两个貌美如花的大丫鬟,眼底浮动着一抹“果然是如此”的神色。
周边的百姓们听到了这话,再打量到苏小小的确是没带什么妆容后,眼中的感激之意,更加的深切了。
怪不得苏小小是神女医女呢!
哪家的大户人家出门不擦脂抹粉的?
就连她身后的丫鬟,都会如此。
可苏小小却体恤百姓,为了亲自躬身熬制汤药,盛出汤药,也不在意脸上有没有什么妆容之类。
她有这份心,必定能够治好他们这些人的。
顿时,百姓们看向苏小小的目光当中,更是带了份热切。
“唉。”司徒静叹气。
“那依着你来瞧,我这孙子该怎么办?”
司徒静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家孙子,眼底也浮动着怜惜之色。
他的孙儿啊,幼时遭遇折磨,也就罢了,怎么到年纪长了,之后又会是如此?
苏小小拍拍司徒静胳膊,安抚几声,总算是让人放心下来。
温太医看的瞠目结舌。
苏小小的这红口白牙,真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他也着实是佩服的很!
那司徒青文双手胡乱的晃动,抓到东西便会狠狠的往地上砸去的举态,可不像是那胳膊上面的小红疹子引起的,这分明是两种病。
料想着先前皇上发愁于这片百姓得疯病一事,温太医料断,那司徒青文是疯病复发了。
可明明是治好这些百姓疯病的苏小小,却这样笃定的咬死认为,那只是寻常的花粉引起的,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温太医目光沉沉,眼瞧司徒青文已被几个壮大的汉子挪到西北阴凉处,被人绑在哪里,他没有半分犹豫,就要过去看个究竟。
司徒青文闹出来的动静可不算小,百姓们虽然感念苏小小亲力亲为,顶着头上烈日,也要为他们盛制汤药。
此时,疑心重的百姓们已然询问出声。
“那司徒家的小孙子怕就是封疯吧,神女,您就不先去治治他吗?”
苏小小已经盛治好了一碗汤药,正准备将那碗汤药递出去时,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她脸色未变,直接回了一句。
“他那是被胳膊上面的烫伤疼的,我那婢女已经取了草药过来。等我腾出手,便会为她敷草药,一会人就会安分下来。”
司徒静跟着点头。
他眸色认真的回道,“大家且放心,太子妃绝不会欺瞒我们。”
几番言语之下,百姓们当真是重新的信了她们,也就又围簇过去,纷纷嚷嚷着要喝苏小小熬制的汤药。
苏小小脸上挂着笑意,将那碗汤药递出去之后,向着后面催促的人劝道。
“人人都会有的,大家莫要着急。”
已经在喝着那碗汤药的百姓,此时向着身后的众人们笑盈盈的道。
“神女可是连疯病都不曾怕的,又怎么可能会食言呢,你们且就等着。”
隔了十几个的百姓,听到他这话之后,假意的啐了一口,他笑骂道,“还有脸说这话呢,你那都快有半碗汤进肚子里面了!”
“就是,站着说话真是不腰疼啊……”
笑骂声中,百姓们对苏小小的态度,却未曾变过的。
他们心中感恩戴德。
远处,已经瞧过司徒青文情况的温太医,面色有些严肃。
这决计不是寻常的病症。
若非是他没见过这附近一带村庄人发病时,究竟是何等面貌,怕是早就下了定论。
可看着温太医一只胳膊上面都是红疹,另外一边还有烫伤未曾处理。
原本承诺要救司徒青文的那道倩影,如今正一脸笑盈盈的对那些百姓们,盛半点效用都没的汤药,温太医默了。
苏小小不救,他得救人!
总不能够坐视不理。
远在京城郊外。
竹林中的男子,此时正挥动着手中的长剑。
当听到身旁出现了一道异样响动后,男人停下了手来。
冷眼扫过去后,周宴脸色未变,直言询问。
“发生了何事?”
“是夫人,她想要去采草药,禁卫军迟疑后,未曾答应。”立在他跟前的那道黑影,身形昕长,站的笔直。
周宴目光微变,收起手中的剑后,将一道令牌丢了去。
“给她这个,她会知道的。”
那黑衣人接的很稳,只是在接到令牌之后并未曾离去,他面色迟疑的看向了周宴。
“主子,时隔多日,您还不回来吗?”
周宴还没说话,就又听到下属的声音。
“您是有所不知,李恪前些日子被罚了禁足,这些时日,却依旧有着不少官员从他的后院门庭进进出出。”
“噢?”周宴来了些许兴趣,自顾自的到了那石桌处,坐下后,倒了一杯茶。
他问道。
“这些人为何会改观啊?”
“还有,彦夫人及其子,可有好生的照看着?”
手下点点头,这才是说起凤杨庄灾荒一事。
“嗯,让底下人准备准备。”周宴交代罢了,也没再看黑衣人一眼。
属下眼底浮动着亮光。
主子总算是要回归京城了。
作为周宴的心腹,他也自然是想要跟着回归到京城的。
那般光明正大的出现,自当是极好的。
而且,正式回归京城,那也就代表着他们又可以忙起来了。
想到这里,属下的眼底更是划过了一丝兴奋的光。
激动之余,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到底是悄悄行过礼后,就这样的转身离开。
总算是有事情可做了,总算不必再像先前那般的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