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璟的五官立体却也精细,单看五官的话其实很像是一张略偏阴柔的美人脸。
但是因为周身强大冷冽的气场,褪去了阴柔,就只剩下了冷和厉,干干净净的冷厉,让人不敢接近,望而生畏。
顾砚璟走近,站在乔予羡身边,只是看向了那男人,男人便畏畏缩缩地离开。
他离开,站在不远处的其他几个人也都一起离开。
走廊里安静了下去。
顾砚璟看向乔予羡。
乔予羡靠在墙上,眼底带着点点笑意,一直看着他。
喝酒了?顾砚璟道。
乔予羡没有回答,而是往他身边走了一步,扬着头,醉醺醺地道:帅哥,结个婚吗?
顾砚璟面无表情的神色沉了几分。
乔予羡见他不说话,便又说了一句:帅哥,你好帅,结个婚吧。
你结婚了。顾砚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胡说。乔予羡抓住了顾砚璟的袖子,我单身。
乔予羡。
那我现在去离了。乔予羡漂亮的狐狸眼蒙上了一层醉气,弯弯笑着,勾人心痒,不要他了,和你结。
乔予羡!顾砚璟的声音又重了几分。
这个女人,刚逼着他结婚了,转头又想离。
乔予羡扔开了他的袖子,又靠回了墙边,撇撇嘴道:顾砚璟,你好凶。
顾砚璟:
乔予羡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软软地抱怨着:再也不来这个饭店了。骗子,明明说酒精度数很低。
喝多了就不要自己出来溜达。顾砚璟沉声道。
没事,那种乔予羡握上拳头给顾砚璟看了一下,我一拳能打俩。
顾砚璟垂眸扫了一眼她那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小拳头,没有说话。
乔予羡没管他的反应,她现在确实有点不太舒服,又揉了揉太阳穴道:顾砚璟,我有点不舒服。你把我带回家吧,我不想在这儿了。
和谁来的?顾砚璟问道。
舍友。
我送你去找舍友。
不要。乔予羡蹙眉,我不回宿舍,宿舍的床睡着不舒服。我去枫林别苑,我买的新衣服还没拆开呢。
顾砚璟:
走吧,回去。乔予羡说着就往前走。
顾砚璟看了她几秒,最后还是跟了上去,声音又冷又无奈:该往那边走。
乔予羡脚步一顿,看了看前边:哦。
又转身往后走。
顾砚璟走在她身侧,有一瞬间,那个眼神好像是在看小傻子。
顾砚璟的那两位朋友已经离开了。
到了停车场,孟岩下车开车门,在看见乔予羡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半个月没见,他都差点把人忘了。
孟先生,又见面了。乔予羡笑着道。
孟岩马上露出了标准的微笑,道:乔小姐,您好。
乔予羡嘿嘿笑了两声,身后突然传来了顾砚璟的声音:上车。
凶了吧唧。乔予羡噘嘴,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上了车。
顾砚璟看了孟岩一眼,也上了车。
孟岩脸上的笑僵住,小心脏猛地一抖,瞳孔放大,觉得有一把刀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做错什么了吗?
孟岩机械地帮顾砚璟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想。
直到车子开出了停车场,他才想明白了一些。
好像是因为乔小姐对他太热情了。
虽然他家顾少和乔小姐没有感情,但是那也是写在户口本上的顾少夫人。
孟岩默默提了一口气,在心里记下了。
乔予羡上了车和舍友打完电话说了一声自己不舒服先回家了,然后便靠着车窗睡了。
顾砚璟坐在车里,过了一会儿发现身边有些安静,偏头看了过去。
乔予羡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小脚裤。
双腿并着,斜斜地向车门那边歪着。t恤扎着牛仔裤里边,小腰很细。脖子纤细白皙,拉出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弧度。
睡着的时候,人很乖。殷红的薄唇抿着,长长的睫毛垂着。
顾砚璟看了一会儿,突然薄唇轻轻抿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转头看向了车外。
乔予羡乖乖睡了一路。
到了枫林别苑之后,顾砚璟下车,把她那侧车门打开,喊了她三声,才把人喊醒。
然后一分钟不到,顾砚璟便后悔把她喊醒了。
乔予羡从车上下来,跟着顾砚璟后边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好晕,扶着我一点。
顾砚璟停下转头看着她。
乔予羡的手捏着他的衣袖,低着头,眉心蹙着,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
顾砚璟顿了顿,抬手托住了她的小臂,带着她往别墅里边走。
你扶着我。乔予羡跟着走了两步不满道。
顾砚璟没有理她,带着她继续走。
又是几步,乔予羡忽然握住了顾砚璟的胳膊,和他用了一个相反的力:扶着我。
顾砚璟:我在扶着。
孟岩在两人身后,从他这四个字中,听出了他家顾少的耐心要到极点了。
你没有。乔予羡还在往后拉他,你在拽着我,没有扶我,你拽的我头晕。
你头晕是因为你喝了酒。顾砚璟冷声道。
胡说。乔予羡凶巴巴瞪他一眼,我不能沾酒,我沾酒就醉,所以我从来不喝酒。
乔予羡很标准的狐狸眼,眼勾很深。喝了些酒,白嫩的皮肤粉粉的,眼眶也发红。
凶巴巴的那样子,醉人又魅人。
顾砚璟看着她:
孟岩摸了摸鼻子,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生怕波及到自己。
两人在院子里僵持了一会儿,顾砚璟冷沉着一张脸,往前一步,把人扛在了肩上往别墅走。
孟岩瞪大的双眼,站在原地,愣是没敢跟上去。
啊,救命啊。乔予羡头朝下,更晕了,手不断地拍着顾砚璟的背,救命啊,谋杀啊。
老实点。顾砚璟按着她的腿弯。
救命,救命,救命乔予羡的两只手胡乱抓着,嘴里小声念叨了一串救命,啊——
一声闷响,一声惨叫,乔予羡的左手磕在了玄关的柜子上,随后人也安静了下去。
顾砚璟走到客厅,把人放在了沙发上。
乔予羡坐在沙发上,捂着左手,低着头。
从顾砚璟的角度看过去,她的嘴唇抿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磕哪儿了?
乔予羡没有理他。
说话。
乔予羡皱着眉,抬头看着他,把左手伸到了他眼前。
顾砚璟先看了她一脸幽怨的小表情,然后又看了一眼她的手。
应该是磕在了柜角,手背上有一块有些肿了,但并不严重。
没事。顾砚璟道。
怎么没事。乔予羡又把手往他眼前递,认认真真道,都肿了,要擦药的。
顾砚璟拧眉:一会儿让梅姨擦些药。
梅姨是家里的阿姨。
你弄的,为什么要让梅姨擦。乔予羡声音有些哑。
是你自己弄的。顾砚璟的声音很像是在耐心的极限徘徊。
是你弄的。乔予羡双眼迷离,已经不聚焦了,是你打的,刚打的。家暴。
顾砚璟:
你擦。乔予羡又低下头,靠近了沙发里,喃喃道,好疼。
顾砚璟看了她两秒,转身离开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