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书洛去替罪这件事情,不仅是在保护严之耀,更是狠狠坑了顾砚璟一把。
顾砚璟神色淡淡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褚政然看着他这不上心的样子,都替他发愁。
直到现在他还能完全想起顾正禹和顾砚璟在一起的画面。
他对自己父亲没有什么记忆。
所以每次去顾宅,看见顾砚璟他们父子在一起,他都很羡慕。
他记得顾正禹教顾砚璟打高尔夫。
也记得顾正禹教顾砚璟拉提琴。
还记得顾正禹很耐心地和顾砚璟讨论各种他学到的知识。
甚至,他还记得他们很的时候。有一次他母亲带他去顾宅,顾正禹陪着顾砚璟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
他一直都记得他们父子感情特别好。
记得顾正禹很有耐心,是个很好的父亲。
所以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其实褚政然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完全接受了这件事情。
他根本无法想象顾正禹在外边有女人,还有一个儿子。
甚至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顾正禹会完全抛弃顾砚璟和言安。
他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是顾砚璟这个亲身经历这些的人。
顾正禹可以选择自己更爱哪个儿子。
但父亲只有一个。
顾砚璟恨他,因为曾经很爱自己的父亲,所以现在就更加的恨他。
但每一次和顾正禹的对峙。
都是在揭他的伤疤。
不管如何,谁又愿意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手。
“去见见顾书洛。”顾砚璟突然开口道。
褚政然看向他。
林淮书也看向他,过了一会儿道:“既然咱们知道顾书洛是去顶罪,要不要想办法先让他出来。”
这样,顾正禹那边还能少些麻烦。
“皇权会所和他没有关系,他本身又能有多干净。”顾砚璟看了眼桌上的资料道,“这里有证据,他进去,并不冤。不然,去顶罪的怎么这么容易会是他。”
林淮书不话了,他看了褚政然一眼。
褚政然也没有话。
乔予羡看了看他们道:“先去见见顾书洛吧。”
...
四人去了趟警局,托人见到了顾书洛。
如他们所得到的信息一样。
顾书洛认识顾砚璟,人也没傻,没疯,精神状态良好,甚至还会和顾砚璟叫嚣。
他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严之耀。
而且很多关于皇权会所,或者是一些关于d洲的事情,他都能出来。
人看起来一切正常。
四个人在警局并没有得到别的什么消息。
出来之后,先一起去吃了个饭。
然后商量着去第六医院。
吃饭的时候,乔予羡脑洞大开,从怀疑他被人夺舍了,到怀疑他被外星人入侵了,到最后想到了他是不是被催眠了。
相比于其他,他们觉得催眠这个事情听起来更靠谱一些。
所以四人一起去第六医院找沈温言。
沈温言下午在门诊出诊。
他们四人就先去看言安了。
到了言安的院子,林淮书先喊起了阿姨。
乔予羡见他先自己一步喊了,便比他声音更大地喊了一声。
林淮书看向她。
乔予羡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林淮书先往房间里跑了,边跑边道:“阿姨,我来看你来了。”
乔予羡愣了一下,也马上往房间跑:“阿姨,是我先来的。”
顾砚璟看着他们俩。
褚政然笑了一下道:“阿姨最近好了很多。”
“嗯。”顾砚璟道。
“乔姐还没改口?”褚政然又问道。
“没。”顾砚璟道,“等我妈稳定的时间再长一些吧。而且...她从没和自己母亲在一起过。”
“你担心她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个字喊出口?”褚政然问道。
“嗯。”顾砚璟应了一声。
褚政然表示了解,但两人一起走了几步又道:“不止如此吧?”
顾砚璟看向他。
褚政然温润地笑着:“你觉得欠乔姐一些仪式。虽然领了证了,也觉得不够正式,怕委屈了她。”
顾砚璟看着他。
褚政然脸上的笑意深了深道:“砚璟,都是兄弟,你想什么,我还是稍微能猜到一点的。而且你的动静有点太大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想去抄谁的家呢。”
顾砚璟:“............”
褚政然又笑了笑,往前快走了几步也进了房间。
等顾砚璟进房间的时候,他们已经聊起来了。
乔予羡坐在言安边上和她笑笑。
林淮书和褚政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顾砚璟坐在言安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之后,看见她手边放着一本书。
《吕氏春秋》,里边夹着一个书签,应该是刚刚在看。
顾砚璟垂眸看了一会儿那本书,又看向言安。
看着言安和他们聊。
看着她脸上温柔慈爱的笑。
沈温言她最近状况不错,没有再出现混乱记忆的情况。如果可以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不出现反复,有很大康复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这期间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现在顾书洛进去了。顾正禹怕是无论如何,想尽任何办法都要进京。
那顾正禹的矛头不是对向他母亲就会对向乔予羡。
顾砚璟垂下视线,轻轻摩挲了下指尖......
在言安的院子两个多时,他们才离开去找沈温言。
走的时候,乔予羡还从院子里挖走了两颗红花,要栽到璟御园卧室的露台上。
言安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等他们走了,她才回了房间。
一直陪着她的阿姨跟着她一起往里走。
言安去了卧室,坐在了卧室阳台的桌旁。
陪着她的阿姨去泡了一壶茶,倒好茶之后也坐在了桌旁。
“虹姐,砚璟好像有心事。”言安道。
葛虹道:“顾书洛昨晚被抓了,现在还在警局。”
言安看向她。
“听是给皇权会所的严之耀当了替罪羊。”葛虹道。
言安喝着茶,想了想道:“砚璟在担心顾正禹进京对我或者对予羡造成威胁。”
“应该是。”葛虹道。
“让人暗中多注意一些。”言安声音轻轻柔柔地道,“砚璟这几年太苦了,我现在清醒了,就绝不能让顾正禹脏了我儿子的手。”
“是。”葛虹道。
“一定要心一些,别让砚璟察觉。”言安道,“不然他不会让我插手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