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转过身去,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杯子里,把水倒进去化开。
端起来递到宋慈面前,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了,你一定口渴了吧,喝点水。
洛浅说话很温柔。
宋慈知道她不会安好心,推开她的手,我不喝。
洛浅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面,伸手拽着宋慈坐着的轮椅,猛地往前一推。
宋慈看着面前的大树,慌张的扶着轮子,速度太快,手掌直接被划破了皮。
连人带车直接摔在了地上。
宋慈吃痛的撑着胳膊,刚起身就被灌了一茶水,茶水流入喉咙,刺痛的他眼底冒出血丝。
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用力推开她想要把水吐出来,被洛浅掐着脖子硬是逼把水咽了下去。
宋慈被呛的眼圈泛红,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张嘴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声音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洛浅要这样对自己
伸手死死的抓着洛浅的衣摆,手上的血迹有些许沾在她的衣裙上。
洛浅嫌弃的踢开他。
就是一个男昌技,恶心死了,一个下人还敢肖想王爷,去死!
宋慈瞳孔一缩立即摇头。
不是!
我不是!
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洛浅走后他才撑着颤抖的小臂靠在树上,仰头看着天上有些刺眼的阳光。
明明还是那副柔弱可欺的练练样子,那双异瞳却眼底有些凉情绪淡薄。
心里却在想刚才的事。
洛浅的黑化和自己有关?
不应该啊
皇宫。
萧何在地上跪拜行礼:皇叔。
四十多岁的皇帝,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面容威严萧为昌地上跪拜的萧何。
眸底精锐。
小何快起来。几步上前,把萧何虚浮起来。
都是一些虚礼,无人之下,你我叔侄二人,这些礼节便可省去。
萧何笑眯眯的顺杆子爬:多谢皇叔。
萧为昌看着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心里想的是如何悄无声息的除掉他。
萧为昌咳嗽一声,小何,听说你找的宋家公子找到了?
萧何瞥见萧为昌眼底的锐利,随即一笑跟他装傻:皇上,我没说要找宋家小公子呀?
前一阵皇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怎会不知?萧为昌面容冷却。
萧何一脸惊讶,随即立即笑到:哦,我想起来了,他确实是回来了!
萧为昌眸子闪了闪,开口道:我记得那孩子是叫宋慈吧。
我小时候还抱过他。
萧何见他似乎在回忆什么,抿了抿唇,半晌继续道:都这么多年了,皇上还记得。
眼底是嘲讽,声音却没多大起伏。
待到萧为昌转身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是好些年了,我挺怀念的。萧为昌继续道:你改天待他过来见我。
这个恐怕不太行。
萧为昌颇为威严:怎么不行?
皇上,您是不知道,前几日他回来的时候跌断了腿,在府上修养呢。萧何一脸认真。
跌断了腿?
萧为昌皱眉,一脸可惜道,语气不同拒绝:苦了这孩子,那就下月初你带人来来见我。
萧何眼底一片漆黑,嘴上不太乐意,还是答了句:谨遵圣命。
对了,宋慈的卖身契在你那里?
萧何听到这句话,眉头紧蹙,心里在想。
这老东西提这事做甚么?
难道他想收回去?
在我这里。
萧为昌摆手,很自然道:等改日一并带来吧。
萧何心中火气盛,一听这话,直接辩驳:皇上,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他的卖身契归我的吗?
您要反悔吗?!
萧为昌见他这般激烈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错愕,眼底流露出老谋精算的暗沉。
这家伙果然一直没发现,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想必也快撑不住了。
没必要和他置气。
但是样子总是要有的。
萧为昌一拍桌子,脸色威严:萧何,你怎么和朕说话!
萧何慌了神,立即道: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萧为昌大度,眉眼不在如此严厉,伸手拍了拍萧何的肩膀。
朕知道你和宋慈关系不和,但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之前的事也该放下了。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萧何听着萧为昌的话在心里冷笑,脸上表现的愤怒。
不行,我不能给你。
萧为昌像个严厉的父亲,开口道:萧何你怎么愈发不听话,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是不是这么多年我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
见萧为昌面色难看,立即低头认错:萧何知错了,皇上。
萧为昌这会儿也松了口,卖身契这是作罢,你先回去吧。
皇上好生歇息。
萧何行礼后退。
待到转身的时候眸子一片漆黑。
当初这老东西许诺的,现在还想拿回去,他是做甚?
为什么非要拿走宋慈的卖身契
背后有在作什么妖?
萧为昌看着人消失了,才露出一个堪称冷血的笑容。
旁边站这的太监,立即过来接过萧为昌的外袍,帮他拿着。
皇上您不必因为萧何思量太多,他是蹦哒不了多久的。
老太监声音沙哑尖锐,比那鸭叫的都难听。
她现在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长公主已经睡下了。
萧为昌放松眉头点头,明天早朝前再来,最近不用派人盯着萧何了。
把原来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
老奴这就去吩咐。
老太监把龙袍交给旁边的小太监,自己一挥拂尘,从大门走出去。
萧为昌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下。
走到房间的一面墙,转动旁边的六角亭的装饰。
哗啦——
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延伸出的阶梯自上而下。
墙上的挂着的是夜明珠,一直延伸到深处,照的密室走廊明亮如同白昼。
空气里弥漫这若有似无的香气,似清冷,似凉薄,但又过分灼热。
萧为昌嗅着空气中的芬芳,眼底愈发痴迷。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
里面穿出一道冷冽的声音,还有周围碰撞的铁链声。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