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他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不想她逃,就算逃,也得在他看得见的位置。
他才觉得一切都没有白费。
他又把手抽回来,神色比较冷淡,可也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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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姜惜之发现自己在病床上,旁边已经没有慕南舟的身影。
她立马起身,许毅道:“姜小姐醒了。”
姜惜之看着门口的许毅,问:“慕南舟呢?”
本来他才是病人,她却在病床上。
他人都不见了。
许毅道:“慕总大早就起来了,妄悔那边有事让他处理。”
他还是那么喜欢有事立马做。
这件事与她也有关系,她道:“在哪里,我也要去。”
许毅想了一下,却道:“我觉得姜小姐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
姜惜之先起床,收拾好一切就往外面走。
她来到霍肆的办公室,看到程英坐在那,还是穿的昨天那套衣服,她走过去:“程英!”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程英护着头,浑身发抖,显得很害怕。
姜惜之惊讶的看着她,她眼底的惊恐,胆子小的可怜,而她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很凌乱。
霍肆道:“她精神受到了刺激。”
姜惜之看向霍肆:“为什么会这样,在哪里找到的她?”
霍肆神色很凝重,淡淡的说:“就在附近的小巷子,她躲在垃圾桶旁边,捡地上的东西吃,已经不太清醒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程英抓着头发,哼着歌,又开始大笑,眼底的情绪就像个孩童。
“受了怎样的刺激才会疯。”姜惜之体会不到,怎样的刺激才能疯。
她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有让自己疯掉。
可能有时候会被环境影响,会有阴影,会变得不知所措,会恐惧,最后也醒过来了。
霍肆又说:“可能她疯了,才救了她一条命,按照昨天的那个情形,那人应该是想要她的命。”
“那个人看到了吗?”姜惜之问。
霍肆把监控调出来,他的办公室没有安装监控,只有走廊上有,监控里显示了一个黑影。
此人过来,不会想要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很隐蔽的躲摄像头。
遮住了脸,只能看出这个人比较高,像个男人。
调出了他所在的所有监控,程英先跑出去,他紧随其后,没有看到他对程英做什么的画面。
反正程英就疯了。
看不到的盲视角他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姜惜之看着监控里的男人,按照男人的身影来说,她根本就不认识,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真想象不到,此人为什么要来找程英。
找程英,肯定是孩子的下落,也就和她有关系。
她到底和谁有仇。
她看着程英,程英看着她傻笑,数着自己的头发。
“她还有希望清醒吗?”姜惜之问。
霍肆道:“先送去精神科治疗,能不能醒过来,看她自己了,很抱歉,惜之,把她找到,也没有什么线索。”166小说
姜惜之摇摇头:“已经是很大的忙了,她活着就好,没有因为我丢掉了一条命就好。”
程英抓着她的手,摇晃着,看着她一直在傻笑:“一闪一闪亮晶晶……”
姜惜之看着她,很想她清醒,不过她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精神科的医生过来把她带走。
程英很害怕,就像是有人要杀她一般,激动的尖叫:“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杀我放开我!”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不要,不要抓我,救我救我!”
她看着姜惜之,朝她伸出手,眼泪从眼眶溢出来。
姜惜之见她惊恐的模样,就好像这些医生真能害她似的,她心里也会有反应。
她想上前,被霍肆抓住了,他理智的说:“她是应激反应,受了刺激,会觉得全世界都会害她,不能任由她,医生不会害她的,先让她住院,等她情绪好一点了,你再来看她!”
姜惜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问:“会保证她的安全吗?我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霍肆道:“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
在又哭又闹的过程中,医生把人给带走了。
姜惜之却显得有些疲惫。
霍肆见她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
姜惜之抬眸看向他:“可能没吃早饭,低血糖。”
霍肆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给她:“那你赶紧去吃,先补充糖分。”
姜惜之接过他的糖,说了一声“谢谢”,便从他的办公室离开。
她又开始头疼了,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许毅:“你能帮我去买早餐吗?”
许毅犹豫了:“慕总让我跟着你。”
“我就在医院,等你回来,不会走远的。”姜惜之道。
许毅便答应了:“那好,姜小姐最好不要一个人离开。”
她点了点头。
许毅走后,姜惜之用力握紧窗户的边缘,面色有些白,隐忍着身体上的疼痛。
她现在挺喜欢隐忍的。
隐忍悲伤,也隐忍痛苦。
“奶奶。”
姜惜之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过去,仅凭着模糊的身影也看清楚了她们。
是秦老太太。
不过,现在的秦老太太要苍老好多。
多了很多白发,也没有以前那样贵气了,就像个普通的老妇人,面色憔悴。
只有几米的距离,姜惜之看到她,丝毫看不出是那个出身名门的贵族小姐。
人显老,是一瞬间,气质上的改变。
秦老太看到姜惜之也很意外,神色微敛,也没有之前那样冷漠的眼神。
她看着姜惜之,喊了一声:“之之。”
姜惜之没有做声,是不知以怎样的身份与她说话。
姜家灭亡,她也不期待他们伸出援手,可他们却推了一把。
从金融大厦那一次,她就知道了,父亲的死,和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可是又有什么用?
如果能用法律制裁,她希望他们都能得到惩罚,可好像并不能,道德层面更深一点。
“你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秦老太问。
姜惜之手从窗户上抽离,挺直了腰杆,在她们面前她不能再低下头,而是问:“我看你脸色才不太好,是上一次的病没有好完全?”
她的话很冷淡,让秦老太神色稍许尴尬:“你在怪我呢,上次是我不对在先,我也没有再追究了,那些恩怨就这样过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