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密谋很久,又涉及很多人的局。
牵扯的人都有一定的能力,又有追逐名利的野心。
也是看中这一点,不断输送利益,让他们越陷越深。
监狱,顾家,连最亲近的人都可以叛变,还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对方很懂人心,也知道怎么去抓住他们的软肋。
姜家成为众矢之的。
下一个就会是慕家。
慕南舟赶到那个狱警被关押的地方,双手被拷着,脸颊被打得鼻青脸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有些颓废。
见慕南舟来了,抬起头瞟了一眼,又瞬间低下去。
慕南舟还没有亲自来见过这个狱警,见他如此可疑的动作,不由走近了些。
他伸手扼住狱警的下颚,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狱警见到他更慌张了,呼吸有些急促,声线沙哑:“慕,慕总。”
慕南舟眯着眼,仔细打量他:“我在哪里见过你?”
狱警躲避眼神:“慕总,我是听监狱长的命令朝姜小姐开枪,她打乱了所有的计划,除掉她,才能保全监狱长的饭碗,我是听令行事!”
慕南舟松开了他,用丝巾擦了一下手上沾染的血迹,又说:“姜惜之是知道孩子还活着,才会想去监狱弄清楚,你们并不想让她知道孩子的下落,那个监狱长从一开始就像分开她们母子,其中有什么隐情?”
狱警深沉的呼吸,还是停顿了半秒,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姜小姐生孩子的时候,我、我也在场,她是难产,孩子生下来特别的虚弱,我听从监狱长的命令把孩子送走,我把他扔进了垃圾桶里,是死是活真不知道了!”
慕南舟看着他,怎么看都绝对不对劲,冷声问“你是监狱长的人,还是跟的人另有其人?”
狱警的神色十分隐晦,又紧张的握紧拳头:“我是监狱长的人!”
“你是怕死?”慕南舟见他流了这么多汗:“一旦你暴露了,你上面的人不会留你的活口,就和纪秋梨一样,只能以死结束一切。”
闻声,狱警又惊愣的抬起头,似乎没想到纪秋梨已经死了。
随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坐在椅子上,仿佛也认识到自己的命运,他呼出一口气,淡然的说:“慕总,五年前你被追杀,被迫害,我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像我们这种人要么无依无靠,要么就是亡命之徒,每一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弱点,甘愿为他们卖命!组织里最重要的头目都很警惕,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算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他是组织里的人,可能是一个小商贩,也可能是身边的朋友,又或者在街边的流浪汉!”
“你们平时怎么交流?”
狱警道:“会戴面具,不会让人看见脸,如果看见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慕南舟陷入了沉思,他们就是躲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身份。
站在阳光之下,又是亮堂鲜明的身份。<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可能是身边的某一个。
可能是最亲近的人。
所以他们会戴面具,会害怕被别人看清楚真实的样子。
而且,从来就没有站在慕南舟面前过。
就算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得到的线索少之又少,会留下后患的都已经惨死在那场意外之中。
狱警手在腰侧摸索着,这立马让人很警惕,不过他没有掏出什么武器,而是一个银质的吊坠。
“这是我佩刀上面的东西,刀是上头给的,每个像我这样的人都会得到一把防身用的短刀,上面有一个这样图案的吊坠!”狱警把吊坠拿给慕南舟。
纪秋梨也有一把,好像说得过去。
慕南舟拿起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银饰的材质,吊坠是一片半残的枫叶形状。
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
有什么含义?
慕南舟问完了话,好像有进展,好像又没那么明显。
冥冥之中,有什么秘密已经被挖掘出来,只是拼凑起来并不完整。
姜家与慕家,都成了对方忌惮的敌人。
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说不定他们真的都认识。
深仇大恨?
如果是生意上的竞争,闹得家破人亡就没必要了。
如果和上一代的恩怨有关,但爷爷不在,很难去判定。
不过,能确实的是,姜惜之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没有死。
费尽心思夺走她的孩子,又想着各种方式折磨她。
过于残忍了。
慕南舟能想象得到姜惜之这些年经历的是非人的对待。
姜家的变故,只是开始,一切都没有结束。
慕南舟心思沉重,紧抿着唇,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再解决完狱警的事情,又回到了老宅。
他知道姜惜之在姜家大院里。
就算顾家破败了,她也开心不起来。
只是会后背发凉,那些所谓最美好的人,每天喜笑颜开,对她嘘寒问暖的人,都带着伪善的面具。
都在她不经意间,背后捅着刀子。
慕南舟看遍了世态炎凉,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只是他没想过五年前姜家的变故会和他联系在一起。
连那个时候的姜惜之也没有放过。
“爸爸!”
慕南舟正站在窗前,目光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姜家大院。
没有灯,也没有生机,就像里头没有人一样。
星河走了出来,手里抱着让他有安全感的那只熊,他淡漠的眼神看着他,问:“爸爸,我没有看到妈妈了,妈妈不在家吗?”
慕南舟看向走近的星河,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
他的母亲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星河。”慕南舟手抚着他的头,沉声道:“你所谓的那个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但是你真正的母亲,我会给你找到。”
星河愣了一下,听他的口吻,可想一切都不简单,他知道母亲别有目的,他也不是她的儿子,他低垂着眸:“爸爸,她是我妈,每天朝夕相处,就算不够爱我,我也把她当做妈妈,她不会回来了,是星河做错什么了,她才不会回来了。”
慕南舟道:“错的不是你,以后爸爸会照顾你。”
星河走近一些,抱住了慕南舟的腿,又问:“爸爸,我的妈妈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