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杀人了!”
随着聂承平撒手西去,江别鹤等人炸了。
江别鹤捂着胸口,在弟子们的搀扶下指着卢文锦怒喝道,说完还不停的咳嗽,还有血迹从嘴角流下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其他人也被带起了悲愤的情绪。
“杀人犯!”
“杀人偿命!”
……
卢文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把聂承平给打死了,还在那里发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于大海、李兵等人立刻把卢文锦护在身后。
于大海脾气火爆,怒喝道:“干什么干什么?比武打死人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还杀人偿命?你们崆峒派和龙虎门的人打人之前,怎么没说不能打死人?三个人轮番车轮战,被打死了也好意思要别人偿命?我要是你们,自己找一堵墙撞死算了。”
也许是被于大海戳穿了面子,崆峒派的人和江别鹤、聂承平的朋友都朝着于大海等人围了过来。
“你说什么呢?找死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卢文锦回过神来了,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还想打吗?没问题,我奉陪到底。”
此话一出,倒是把这些人给镇住了。
卢文锦能打赢江别鹤,打死聂承平,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们这些人比起这两个人来可是有所不如,哪里敢再和他打?
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了。
他们这一群人主要是以崆峒派的人为主,聂承平是江别鹤的朋友,另外还有几个江湖上的旧相识,大家也是多年不见了,在体校找朋友的时候碰到了,就聚在一起,不是什么交情特别深厚的朋友。
为此和卢文锦打生打死,不值当。
不过他们这些人可以躲避,江别鹤却是不能。
事情是崆峒派的人惹出来的,聂承平可以说是为他而死的,他还不能置身事外。
于是江别鹤脸色苍白,轻咳着来到了卢文锦面前,沉声道:“小子,比武切磋本是以武会友的好事,但是你现在把人打死了,你说说,你该怎么交代?”
卢文锦问道:“你想要什么交代?杀人偿命?”
他以为江别鹤会有些尴尬,但他失望了,江别鹤这个老江湖,不仅江湖经验丰富,脸皮也特别厚,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尴尬,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了,杀人偿命也要由政府来审判,我们老百姓只有遵守律法的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政府?”
江别鹤点头道:“没错,你杀了人,按照律法肯定要偿命,不过嘛,我们崆峒派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政府同意你没事,我绝无二话。”
听了他说的话,周围的人倒是没什么意见。
现在毕竟已经不是以前了。
在建国以前,法制混乱,军阀混战,也没有注意到练武之人,所以练武之人发生冲突以后,只要没有闹得太大,都是自行决定。
这也说杀人偿命就杀人偿命的,要看你的本事。
你如果打得过,那就可以让别人杀人偿命,如果打不过,那还说个屁?
不过这都是建国前的事情了。
建国后这帮人一开始也没当回事,该怎么快意恩仇怎么来,结果就吃过几次大亏,好几个着名的行侠仗义的大侠被法办了,也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现在这些人知道了,出事了不能自己来,必须报告官府,让官府来处理。
所以江别鹤才会说出让政府来审判的事。
这里面江别鹤也是有思量的,就是现在的政府处理起来很公正,所以他认为自己这边死了一个聂承平,政府肯定会好好处理卢文锦。
一般来说他这个思路没问题,但是问题就在他没有了解过卢文锦,不知道他的背景。
打死了人,卢文锦也没想着隐瞒或者跑路,也是会想着报警,以前在港岛的时候,惹了事该进局子的还是要进局子,如果不是他的错,叶问也会捞他出来。
现在在这里跟了陈晋这么长时间,也知道法制的重要性,绝对不会自己私下解决。
不过他也认为今天的事情不是他的错,打死人他最多算是一个过失杀人,事出有因,崆峒派、江别鹤都是重大过错方,他最多也就赔一些钱而已。
所以他也同意报公安。
“行,那就上报吧,哪位受累去办公室打个电话?”卢文锦很是平静地道。
到了这时,江别鹤这边的人还在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来客,之前要找的朋友都不见了,他们怎么知道去哪里打电话?
于大海问道:“文锦,你真的同意报公安?那可真的要杀人偿命的?”
语气之中很是担忧。
李兵没好气地道:“老于,用你的脑瓜子想想,文锦报公安怕什么?想想他师父是谁?”
于大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拍额头道:“是我想岔了,文锦还怕报公安吗?”
卢文锦摇头道:“你们别这么说,我同意报公安可不是因为我师父,别看他护短,其实规矩意识最强,肯定不会为了我徇私的。”
于大海惊道:“那你还同意报公安?那不是找死吗?”
卢文锦道:“我相信公安也是会认真调查,了解事情的起因,不会简单地要杀人偿命的,我虽然失手把聂前辈打死,但如果不是崆峒派肆意挑衅在前,轮番比武在后,又怎么会导致聂前辈丧命呢?所以对于聂前辈的死,我有责任,但不能只怪我一个人,我也罪不至死。”
一个和聂承平长得颇像的年轻人指着卢文锦的鼻子骂道;“好啊,你打死了我叔叔,还敢说你罪不至死?你是不是和GA有勾结,可以保你不死?说!”
卢文锦哼了一声道:“我已经同意报公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自认为罪不至死,具体要怎么处理,自然会有公安来处理,你污蔑我和公安有勾结是怎么回事?你连公安都信不过嘛?”
江别鹤赶紧让人把那年轻人拉回来,说道:“小子,那是聂兄的侄子,一直被他视如己出,现在聂兄没了,他很难过,所以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要介意。”
卢文锦道:“你们还是指定一个主事人吧,不然这个人问一个问题,那个人问一个问题,我到底和谁谈?”
江别鹤喝道:“行,那就听我的,我来和政府商议,你们都没意见吗?”
“没意见。”
“我听江前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