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哀嚎的混混们不仅让周围的人吓坏了,躲得远远地,不过看热闹的天性还是让他们在远处朝这里不停张望,还小心翼翼地交头接耳。
“丢,这是哪里来的过江猛龙,竟然敢打野狗哥的人,还打了这么多,号码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人指了指北边的方向道:“好像是那边过来的,我听他们说的是普通话。”
“这么猛?不会是来插旗的吧?”
“我刚才看到他们付钱了,可能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不要再来收保护费就好。”
“如果他们能赶走野狗哥,交保护费我也愿意。”
“就是,我也愿意。”
……
看来这些人苦野狗哥久矣,都希望陈晋他们能赶走野狗哥,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反感的不是交保护费,而是其他欺男霸女的事情。
野狗哥脸色苍白地被带到了陈晋面前,他虽然双腿发软,但还算是硬气,一直支撑着没有跪下来。
不过随着两个巡视局成员在他膝盖后面踢了一脚,他就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啊?”
他受痛之后惨叫一声,接着猛地抬起头,狠狠盯着陈晋道:“你敢打我?小子,看得出来,你也是刚从对面逃过来的吧?想在这里落脚,还敢拿我开刀?今天打了我这么多人,但是别得意,我舅舅是号码帮的堂主,手下几千个兄弟,你们这些人都等死吧。”
说完转头看向老板陈旺夫妇俩,恶狠狠地道:“还有你们两个,陈旺,我会让你老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再把你儿子阉了,以后当狗养。”
“不要啊,野狗哥,不要啊,今天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野狗哥……”
陈旺吓得赶紧跪着爬到野狗哥面前哀求道。
老婆和儿子是他的命根子,野狗哥要弄走他的命根子,他本来就胆小,现在更是心胆俱丧,六神无主了。
他老婆陆梅也跟着赶紧磕头。
野狗哥哈哈大笑道:“陈旺,现在你就是磕破头也没有用了,你死定了,你老婆死定了,还有你女儿,不知道卖到城寨能卖多少钱?哈哈哈。”
“不要啊,野狗哥,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吧?”陈旺夫妇俩赶紧磕头。
但是野狗哥只是疯狂地哈哈大笑。
陈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
野狗哥明明已经是阶下之囚,但面对处在社会底层的陈旺夫妇俩,还是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
所凭仗的不就是他有一个在号码帮当副堂主的舅舅吗?
此时的号码帮和义记、和记都是港岛最大的社团,每家的成员超过十万人,呈三足鼎立之势。
有一个在号码帮当副堂主的舅舅,也确实够他狂的。
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不仅陈晋看了心情很复杂,其他人也一样,都很同情陈旺,同时又觉得他太怂,太软弱。
如果说华夏人普遍都很懦弱,面对压迫都不知道反抗,那十几年前的大广场上,谭润峰同志面向几十万人民说出那句,华夏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并打赢了那场在C国的立国之战后,华夏人变了。
准确地说是在华夏大陆的华夏人变了,他们面对压迫,面对不公,不再选择妥协退让,而是会勇敢地站起来反抗。
这也是他们看不起陈旺的原因。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陈旺为了老婆孩子选择向野狗哥求饶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全家人,但是不要忘了豺狼的本性,他们会因为你求饶而放过你吗?当然不会,他们会更加凶狠地撕碎你。
“李博涛!”陈晋喝道。
“在!”
李博涛快步走到陈晋面前。
陈晋指着野狗哥道:“打断他的四肢,带他去找他的舅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号码帮滚出这一片地方。”
“是,局长。”
野狗哥能听懂普通话,吓得脸色大变,嘴里大声喊道:“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舅舅会砍死你们的,你们不要乱来。”
他突然的转变让还在磕头的陈旺夫妇俩都有些愣住了,又看看陈晋等人,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磕头。
李博涛已经向野狗哥走去,野狗哥吓得死命挣扎,但是被两个巡视局成员按住肩膀,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也是从北边逃过来的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港岛可不好混,我舅舅是号码帮的堂主,你们放了我,我带你们去找我舅舅,让他罩着你们,不然得罪了号码帮,你们肯定混不下去的。”
李博涛冷笑道:“号码帮很厉害吗?如果放开手脚杀,我们这些人一晚上能杀光你们,在这个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还真以为自已很厉害了?”
野狗哥惊呆了,这些是什么人啊?这么狂?这么狠?
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李博涛已经动手了,也没有多大动作,就是几记手刀而已,砍在了他的四肢上,立刻就听到咔嚓咔嚓几声,他的手臂和大腿都被打断了。
接着便听到野狗哥惨绝人寰的叫声。
“太吵了。”
陈晋说了一句,李博涛立刻从他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陈晋点头道:“先带一队去抄了他的老巢,里面应该有车子,然后去找他舅舅。”
“是,局长。”李博涛应道,然后对一队队长徐志良道:“徐队长,你带人跟我走。”
“是,李顾问。”
只看他手一挥,十几个巡视局成员便跟在他身后走了。
李博涛等人不知道野狗哥的老巢在哪里,周围围观的人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生怕怕被陈晋等人抓壮丁。
实际上李博涛哪里需要这么做?他只是抓起一个伤得轻一点的混混,让他带路,那混混便一瘸一拐地赶紧带路了,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
笑话,五六十个人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对方却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他哪里敢反抗?不怕被打死吗?
于是,一行人拖着像死狗一样的野狗哥走了,留下周围一群人交头接耳,却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