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车行驶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了位于鸡胸山下的龙腾孤儿院。
“陈先生,就是这里了。”
还没下车,莫世泽有些焦急地说了一句,然后准备下车。
陈晋透过车窗看了一下这个小院子。
院子不大,前面是一堵泥墙,黄泥夯筑的墙体已经有些破旧,木板门上了锁,也已经破败不堪,上面的油漆都掉光了,显得一片斑驳。
院子的主体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两层各有六个房间,两边侧面都有一间平房,左边是厨房,右边好像是厕所和浴室。
院子里是土坪,但是挖了很多菜畦,上面种着空心菜、茄子、西红柿等蔬菜,地上一点杂草都没有。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这些蔬菜却是精神抖擞,一点没有蔫掉的样子,可见平时浇水拔草都很勤快。
院子里没有人,但是房子里却有二十几个孩子,此时大多都是在睡午觉,只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看着年纪小的孩子们,显得很安静。
下了车,莫世泽走到门边,边开锁边说道:“陈先生,为了怕K老大的人闯进去,我走的时候都会锁门,让孩子们不要出去。”
陈晋蹙眉问道:“事情已经这么危险了吗?警察不管这件事?”
莫世泽开了门,摇头道:“警察?警察和社团有区别吗?不过是多了一身皮而已,我几次去警察局报案,但是他们要不不出警,就算来几个警察,看到K老大的人也只会袖手旁边,我被他们打的时候,警察还在旁边看笑话呢。”
陈晋没想到港岛警察竟然已经黑白不分到了这个地步。
进了门,万鹏飞怒道:“这些警察算什么警察?看着老百姓被欺负的警察?”
莫世泽苦笑道:“万秘书,这里是港岛,不是华夏,这里的警察都是为有钱人服务的,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欺压老百姓,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拨云见日,重见太平?”
陈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我来了,自然不会看着你们被欺负。”
陈晋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嘴里问道:“我不是给你留了叶问师父武馆的地址和电话吗?你怎么没有去找叶师父帮忙?”
莫世泽道:“陈先生,我去过叶氏武馆,但是却看到他们有弟子和社团的人混在一起,就没有进去,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呢?”
陈晋愣了一下,接着道:“你多虑了,世泽,叶师父侠义心肠,为人也很正派,肯定是没问题的,他确实有认识的人在社团里面,也在社团收过徒弟,但是并不是所有社团的人都是坏的,过几天有空我给你引荐叶师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希望是我误会了。”莫世泽低着头道。
这时屋内冲出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来,其中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男孩十岁左右。
“世泽哥哥,你回来了?”
“世泽哥哥。”
他们本来是听到莫世泽的声音冲出来,待看到陈晋后,其中一个女孩惊喜地喊道:“是你?你是那个买烧鹅给我们吃的大哥哥?”
陈晋笑道:“是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高兴地道:“我叫小花,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晋,很高兴认识你,小花。”陈晋伸出手道。
小花很开心地和他握手,笑着道:“很高兴认识你,陈晋哥哥。”
陈晋又问道:“你们两个呢?叫什么名字?”
他刚才看了看两个,发现不是他之前在公园里的棚户区看到的孩子,那时候一共是11个孩子,但是现在这里的孩子明显超过了二十人,快有三十人了,可能是后面来孤儿院的。
面对陈晋的询问,两个孩子都很是拘谨,不敢说话。
莫世泽道:“陈先生,这个女孩叫陈湛芳,男孩叫陈湛龙,他们是姐弟,后面才来到孤儿院的。”
接着他又对陈湛芳姐弟道:“你们不要害怕,这位陈先生是好人,我们办这个孤儿院的钱,都是陈先生出的,他是我们的大恩人,知道吗?”
听到莫世泽的解释,陈湛芳姐弟俩才放松了一些。
“陈晋哥哥。”
“陈晋哥哥。”
陈晋点头道:“你们好。”
他听两人的粤语明显和刚到本地的粤语有一些差别,问道:“你们是港岛本地人吗?”
陈湛芳摇头道:“不是,我们是湛城的,跟着爸爸妈妈来港岛的。”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陈晋看着姐弟俩瘦弱的身躯问道。
陈湛龙低着头哭起来,陈湛芳带着被撒花姑娘道:“我爸游过来的时候,为了拖着我和阿龙,自已没力气了,被水冲走了,我妈生病去世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几年了。”陈湛芳道。
莫世泽道:“陈先生,这个我问过了,他们父亲是1960年去世的,母亲是1962年去世的,他们在街上流浪了两年。”
可能是想起之前流浪时的悲惨生活,又想到现在孤儿院已经朝不保夕,可能很快他们就会被赶走,又要流浪街头,陈湛芳姐弟都红了眼眶,轻轻啜泣起来。
莫世泽也担心地道:“陈先生,我们孤儿院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孩子流浪街头,被其他孩子欺负,甚至被野狗欺负。”
陈晋道:“放心吧,有我在,孤儿院不会有事的,就算我们要从这里搬走,也是要搬去更好的地方,不过地方还需要好好找一找,现在我们这么多人还是住在英格兰人的宾馆里。”
莫世泽也很高兴,不过还是担心K老大的问题,问道:“可是陈先生你还是要回大陆,你回去以后,这些社团又来欺负我们怎么办?”
小花和陈家姐弟也一脸希冀地看着陈晋。
陈晋笑了笑道;“放心,走之前我会解决社团问题。”
莫世泽问道:“真的吗?陈先生?”
陈晋点头道:“真的。”
小花和陈家姐弟高兴地跳了起来,都喜极而泣。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去流浪了。”
“呜呜,我们不用怕坏人了。”
莫世泽也红了眼眶,对陈晋鞠躬道:“谢谢你,陈先生。”
陈晋扶起他道:“和我客气什么?忘记我们以前的约定了吗?”
“没有,我没有忘记。”莫世泽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