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看到崔浩,情绪一下子就暴躁了起来。
崔中则,你多久没来工部了?不要忘记了,你还是一个官员,还要为陛下效命。
崔浩被呵斥,却也不恼:卢大人,谁不想像孙大人这样,坐在房间里,有着火可烤,有着热茶喝,啧啧,多幸福啊!不过,下官有一个疑问。每天就在这里烤火喝茶,能改良弓箭吗?
这不是敷衍了事嘛!
哦,也许孙大人天赋异禀,已经将弓箭改良出来了。孙大人,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别藏着掖着呀!
我孙烨的脸色已经青紫,无助地看向卢景。
本官在问你话,不要牵扯其他。卢景呵斥道。这个崔中则太嚣张了!不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去讥讽孙烨。现在还没有认祖归宗就这么难谈,等他背后有了博陵崔氏的支持,自己这个上官还管得了他吗?
必须在他还没有认祖归宗之前,让他知道上下尊卑。
回答本官的话,为何不来上值?如果你不愿意当这个官,就向陛下辞官,别占着位置,不作为。
下官没有不作为吧?
卢景神色就是一滞!
对啊!
人家新犁已经改良出来了,现在正拿去南方试验。
我们为官之人,上为陛下,下为百姓。先不说你改良的新犁是否有效,便是有效,就能够一辈子躺在功劳簿上,再不作为了吗?
难道这就是你不来上值,整日里在家游手好闲的理由吗?
下官可没有待在家里游手好闲,卢大人凭地污人清白?
卢景被崔浩气乐了:来来,那你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在哪儿?在这里?那我天天过来,都不见你,是本官眼瞎了?
那不能够!崔浩摇头道:卢大人如果瞎了,哪里还能盯着我?
崔!中!则!卢景真的怒了。
但是崔浩接下来的话,让他神色一滞:
我这些日子不是去走访了吗?
走访?孙烨一旁讥讽道:难道崔大人对于你改良的新犁没有信心?又要重新改良?要知道你之前随意弄了一个犁,可是让陛下派人八百里加急奔往南方。
怎么?
知道自己那个犁是糊弄陛下的,慌了?
卢景眼睛就是一亮!
对啊!
崔浩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改良了犁?
一定是被弹劾得慌神了,回家随意弄出来一个犁,现在知道怕了。
哈哈
欧良眼中现出了一丝担忧。
孙大人莫下结论,我是看着孙大人你每日愁眉苦脸的,对改良弓箭一筹莫展。我这个人就是心善,看不得别人的苦,便去走访了一下军中,他们是使用弓箭的,对于弓箭是最了解的。看看我能不能改良一下弓箭,这也算是为孙大人分忧。对吧,孙大人?
崔浩笑眯眯地看着孙烨。
孙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要是崔浩再把弓箭给改良了,自己就真的成为窝囊废了。他的心中恐惧了起来,有些失态地喊道:
不行!不可以!
崔浩抬手拍了拍孙烨的肩膀:方才卢大人都说了,我们为官之人,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对吧?你拉不出来,让地方,我来拉啊!都憋不住了。
卢景:我是那么说的吗?
孙烨朝着崔浩拍自己肩膀的手一扒拉:你走开!
看着孙烨赤红着双眼。
算了!
不刺激他了!
别刺激疯了,咬自己怎办?
崔浩施施然地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卢景觉得自己待得没意思了。一甩袍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门外。
孙烨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突然一个激灵,匆匆地追向了卢景。
砰!
和刚刚进门的贺致清撞在了一起,慌乱中的他左脚拌右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惨嚎了一声。把被撞的贺致清吓了一跳。
他被撞得也痛,不过看到贺致清那个样子,还是伸手去搀扶道:孙大人,你这是?
哼!
被搀扶起来的孙烨一甩袖子,擦肩而过,匆匆奔出了大门。
他这是?贺致清莫名其妙,不由看向众人。
不管他,贺兄,过来喝茶!崔浩向着贺致清招手。
茶就不喝了!贺致清脸上现出复杂之色:中午小酌一杯?
看到贺致清脸上复杂之色,崔浩痛快点头:好!
混了一上午。
崔浩和贺致清在距离工部不远的饭馆要了一个雅间,点了四碟小菜一壶酒。碰了一杯,贺致清亲手给崔浩倒酒道:
中则,昨日李大人和我说,这次你改良的新犁如果真的成功的话,也许我还能升一升,谢了。
崔浩取过了酒壶,反过来给贺致清倒满。
贺兄,我们两个就不用说这些了吧?你可帮我不少,难道每次我都要谢谢你?
对!贺致清大笑道: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看着贺致清的面色又沉了下去,神色有些复杂。崔浩便道:贺兄,可是有事?
贺致清看着崔浩,神色复杂道:中则,你可是要认祖归宗了?
认祖归宗?崔浩完全愣住了:认谁的祖?归谁的宗?
你不知道?
崔浩更加诧异!
从昨天就有风声传出来,说是崔浩祖上属于博陵崔氏的旁支。崔浩正在谋求认祖归宗,进入博陵崔氏。
这让贺致清心情极为复杂。
他是寒门出身,曾经被世家打压过无数次,对于世家有着极深的怨恨。如今听说自己极为钦佩的崔浩,竟然也抵挡不住世家的诱惑,要认祖归宗,一时之间便有些神不守舍。
他不愿相信,如崔浩这般能够写出《陋室铭》的高洁之士,也会做出这般苟且之事。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五姓七宗的吸引力。
崔浩谋求认祖归宗,难道不可信吗?
他就是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请崔浩吃饭,想要问个明白,只是问明白了之后怎么样,他不知道。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崔浩的反应。
愣神!
诧异!
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崔浩无语,我没事儿找个祖宗认?
我疯了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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