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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有他的把柄
    李小霞也是四大遗憾之一,不过对于她的指责,李顺不想理会,

    四大憾分别是,婚姻不幸的大姐,即将被棒打鸳鸯的青梅竹马。

    三个月后被迫流产的亲骨肉,未来老死不相往来的妹妹。

    遗憾也有轻重缓急,眼下首先要解决债务问题,帮大姐彻底摆脱赵大头。

    抱着怀里的大姐,轻轻拍她的后背,发誓要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

    给她找个好人家,背他上花轿。

    请剧团唱十天大戏,让她风光大嫁。

    等李大夏的情绪稳定,李顺离开卧室,发现父亲李木,母亲杜柔不在家。

    肯定去找邻居们借钱了,赵大头说得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李顺出门寻找父母,借钱还债是不可能的。

    要是借钱能还债,老两口也不会等到现在。

    93年的李家村没有水泥路,只有黄泥路。

    没有小别墅,只有红砖土坯房。

    村庄的面积也不大,李顺很快找到父母:

    借了多少钱?

    杜柔马上落泪,他们跑了十几家,就借了二百多块钱。李木长叹一声:

    顺子,跟我去要账。

    回到家,李木去马棚里牵骡子,套上马车去吴大兴家。

    吴大兴是李顺的第二仇,大兴家具厂的老板,拖欠李木一千元的工钱。

    如果吴大兴不拖工钱,李木就能按时还债。

    前世李顺发达后,用三年时间找他,送他进黑煤窑,一辈子别想活着出来。

    马车走了二十多里来到吴大兴家。吴大兴早就跑路了,只有他老娘在家。

    一说要账他妈就流泪,哭着说:

    大兄弟,我不当家,你去化肥厂找他爹。

    吴母泪流满面,她儿子欠了很多钱,李木不是第一个来要账的。

    猪圈里没有猪,牛棚里没有牛,屋里没值钱东西。

    值钱的都被债主摘走抵账了。

    父子俩又赶了五里路,来到国营化肥厂。

    吴大兴他爹是化肥厂司机,负责送化肥。

    父子俩进厂打听,得知吴大兴他爹去黑省送化肥了,已经走了七八天。

    找不到正主怎么要账?

    李木放下提篮,蹲在化肥厂里发呆。

    提篮里有一瓶百草枯,李顺随手提出来,挤出一丝苦笑。

    爷俩想到了一处,前世李顺拷打吴大兴时,知道他爹是化肥厂的老职工。

    这次来要债,打算大闹化肥厂,逼厂里的领导向吴父施压。

    没想到老爹更狠,想以死相逼,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债。

    更没想到是,吴父去东北送化肥,计划胎死腹中。李顺说:

    爹,没有过不去的坎,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想不开。

    孩子跟我说说,这个坎怎么过?李木潸然泪下。

    赵大头是个恶霸,今天只是暂时吓住了他,明天不还钱就会逼虎跳墙

    别灰心!李顺搂住父亲的肩膀,说:

    吴大兴有没有其他亲人,譬如爷爷奶奶,那种有可能帮他还债的亲人。

    李木仔细想想,说:

    他有个亲叔叫吴公道,听周家庄的老周说,大兴家具厂有他叔的投资。

    吴公道?李顺觉着耳熟。

    忽然,想起前世拷打吴大兴时,吴大兴提到了他叔叔吴公道。

    爹,我有主意啦!李顺心情激动,起身拦住一个中年工人:

    师傅您好,厂里有没有一个叫吴公道的?

    吴公道吴厂长?工人眼中闪出不屑。

    李顺点点头,原来吴公道现在就是厂长。

    他不在,你去他家找他。工人大步离开,脸上的不屑更浓,我们的血汗钱都让吴公道那鳖孙贪污了。

    你有啥好主意?李木满脸期待。

    去找吴公道要钱。李顺信心满满。

    这算啥好主意?李木蔫了,说:

    吴大兴有爹有娘,他叔不会帮他还账!

    爹,我会给他一个必须还债的理由。李顺的手里有吴公道的把柄。

    拉着父亲离开化肥厂,厂门口有个公共厕所,有个收费的胖妇女。

    能在国企门外经营公厕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应该知道吴公道的家。李顺说:

    爹,给我五块钱,我打听吴公道家在哪。

    李木摇头:

    别浪费钱了,没有侄债叔还的说法。

    李顺压低声音:

    我有吴公道的把柄,放心吧。爹,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李父犹豫片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掏出五块钱给儿子。

    李顺把钱叠成方块儿,握在手心里,走到公厕门口跟妇女搭讪:

    大姐你好,知道吴厂长住在哪吗?

    知道个大概。胖妇女搓搓手指。

    有很多想进化肥厂端铁饭碗,想给吴公道送礼的人,多次找她打听吴公道家在哪。

    大姐,帮帮忙。李顺把钱放在桌子上。

    胖妇女用作业本盖住钱,从兜里拿出个纸条:

    夜里十点再去,去早了没用。

    纸条上写着地址,李顺说声谢谢。

    爷俩回家准备登门要债的礼物。

    吃过晚饭,李顺抓只老母鸡,悄悄溜出家门,不想让老爹跟着。

    步行走了三十里,夜里十点半来到县城。

    按照地址打听,来到化肥厂职工家属院,拍吴公道的门。

    手都拍酸了,屋里不见动静。

    老母鸡被拎得翅膀酸,不停的尖叫,最终是鸡叫开了门。

    吴公道打着哈欠:

    你找谁?

    李顺:

    找吴公道。

    吴公道:

    你谁呀?

    李顺:

    你的侄子吴大兴,让我过来找你。

    吴公道为了安置尖叫的老母鸡,为了尽快打发走李顺,让李顺进了家门。

    一个女人从卧室里探头,又缩了回去。吴公道:

    你找我啥事儿?

    李顺:

    吴大兴欠我一千块钱工资,我找你要钱。

    吴公道瞬间火了,三更半夜被鸡吵醒,原以为是送礼的,没想到是要债的。

    关键这个债不是他欠的,吴公道黑着脸说:

    冤有头债有主,吴大江欠你钱,你去找吴大江,找啥?

    李顺:

    你是他叔,他没有钱,他让我找你要。

    吴公道强忍着拍桌子的冲动:

    我也没钱,我是他叔,不是他爹。有钱我也不可能替他还账。

    李顺呵呵一笑,说:

    这笔钱对我太重要,见不到钱,我不走。

    吴公道火气更大,伸手拿起座机电话:

    不讲理是吧!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