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整理了一下措辞，忍不住问道，“老师，你怎么想的？”

    他没说为什么不继续测试，而是问何长心怎么想。

    李凡不认为何长心会对自己不利，甚至觉得，这么做是在保护自己。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凡看出何长心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反而处处都释放着善意。

    李凡记得，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课堂上被黄军刁难，两人打赌，最后黄军输了却胡搅蛮缠，不愿意愿赌服输。

    那个时候，是何长心开口，让黄军不得不愿赌服输。

    何长心当时的话听起来像是中立，但却是偏袒李凡。

    说真的，那种情况下，黄军要是死皮赖脸的不愿意当马，李凡还真拿他没办法。

    还有，何长心为了李凡御兽师身份考试，亲自写了介绍信。何长心明知道这封介绍信会引起怎样的波澜，但他义无反顾。

    怕李凡遇到麻烦，他还亲自跑来协助。

    这些点点滴滴的善意，或者说恩情，李凡都看在眼里。

    李凡自认不是什么烂好人，但他也不是什么恶人，还是一个地球穿越过来的人。

    在地球的神州上，李凡生长在五星红旗下，他有属于他的理念和坚持。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一点，小到待人接物，大到家国情怀，他都是这么坚持。

    “人多眼杂。”何长心开口，声音带着唏嘘，“小凡呐，一个人优秀没有错，就跟绝世神兵一样，锋利就是它的使命。但你也要知道，神兵越锋利，它的光芒就越盛，就会引人注目。”

    他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要懂得在必要的时候收敛自己的锋芒。”

    他看着李凡，一双和善的眼睛透露着睿智的光芒，“你明白老师的意思吗？”

    李凡心中触动，闪过一道暖流，感到心里暖暖的。

    这是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的舒服。

    李凡在前世只是一个孤儿，不管是上学时期或者是进入社会，都没人愿意跟他相处，到处被人排挤。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被孤立的人。

    现在何长心给李凡的关心，是他从来不曾感受到的。

    这种无微不至的感觉，他格外的珍惜。

    李凡也不是傻子，何长心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已经明白了何长心话里的意思。

    “老师，谢谢。”

    李凡发自内心的感谢。

    他这才明白，电线突然坏掉，应该就是老师的小手段。

    何长心拍了拍李凡的肩头，感叹一声，“老师还以为你会恼恨，没想到这么懂事，老师很欣慰，没白费老师亲自跑这一趟。”

    他收回了手，径直往前面走去，“走，去看看你的理论成绩。”

    另一边。

    车肥带着陈常走出了资质测试的地方。

    “陈常，你对理论考试有多少把握？”车肥问了一句。

    他的脸色阴沉无比，内心开始担忧起来。

    他特意让陈常过来参加考试，目的就是为了给何长心添堵，也是想要恶心何长心，让他难受。

    可结果倒好，好像跟设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原本觉得，以陈常的B级资质随便就能把李凡碾压，结果倒好，李凡这家小逼崽子居然是A级资质。

    还好检测仪出了问题，不然真不敢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车肥不能接受李凡的资质超过A级，成为那传说中的S级。

    陈常感受到自己师父极力压制的怒火，有些底气不足，“应该有满分吧。”

    他的试卷和李凡的一样，前面一百分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拿满分，只是最后的那三个问题，他不是很有信心。

    “师父，你没必要太担心，就算我拿不到满分，李凡也拿不到的。”陈常安慰了一句，“弟子打听了一下，李凡在原城高中上学，成绩一塌糊涂，是整个班级的吊车尾，就他这样的人，成绩是绝对不能超过我的。”

    车肥点点头，觉得陈常说得很有道理，心中稍安。

    陈常的压力也减少了很多，一笑，“师父，我有把握赢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自信的气质来。

    车肥呵呵一笑，“你有自信就好。”

    陈常摇头，反驳了一句，“师父，我这不光是自信，还有信心。”

    他加快了步伐，跟进了两步，解释道，“师父，你看啊，考试一共有三个科目。现在的结果是我的资质不如他，这一个科目算是我们输了，但是我们还有两个科目嘛。”

    车肥眼中一亮，心中也不再那么忐忑了。

    他这个徒弟分析很有道理。

    陈常也说了，李凡是整个班级的吊车尾，成绩一塌糊涂，理论考试是不可能赢的。

    “没错，我的好徒弟怎么会输给那个小逼崽子呢。”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大厅，抬头看着显示屏上的成绩，在里面寻找了起来。

    名字很多，但车肥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陈常的名字。

    138。

    一百三十八分，这就是理论成绩了。

    “哈哈哈，一百三十八分，不错！”车肥看完就大笑了起来，很是得意。

    他来不及去找李凡的名字，转头朝何长心看去，想要看看何长心是什么表情。

    然而他只看到何长心一脸平静，甚至眼神中带着不屑。

    嗯？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感到不对劲，急忙转头去看显示屏，想要看看李凡是什么分数。

    还没看呢，就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

    “干什么！”车肥非常恼火，朝扯袖子的人看了过去。

    只见陈常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丧考妣。

    车肥心中咯噔一声。

    不好，难道李凡那个小逼崽子的分数比自己徒弟的要高？

    他急忙扭头去找李凡的名字，想要看个究竟。

    他的衣袖又被扯了扯，还传来陈常的声音，“师父，别看了。”

    陈常这个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高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感觉被李凡丢在了地上，无声的践踏。

    “别拉我！”

    车肥无比恼火，甩开陈常，目光在屏幕上寻找了起来。

    他从陈常的行径中猜到了大概，但没亲眼见到，他是不会死心的。

    很快，他就在众多名字中找到了李凡，在那后面是三个醒目的数字。

    150。

    满分！

    理论满分。

    这三个数字，就像是一柄锤子狠狠的砸在了车肥脑袋上，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摇摇欲坠。

    满分，这怎么可能呢。

    考试的卷子就是他安排的，对于卷子的内容，他是知道的。那种难度，怎么可能得到满分。

    最后一题的自由度太高了。

    想要考满分，也不是不可能，但概率实在太低了。

    就跟高考的满分作文一样，全国那么多考生，能得到满分作文的又有几人呢，寥寥几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