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低沉笑开:“世子妃真是……”
想了想,他吐出一个词:“可爱至极!”
他也不跟她开玩笑了,问:“如何?世子妃亲自出动,可是收服这一匹千里马了?”
他自然是不相信,她特意拐了这么个弯儿,不是有目的性的!
提到这件事,应采澜坐直了身子,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她眉飞色舞地道:“从明儿个起,我就要有一个八拜之交的义弟了!”
“咦?”阎佩瑜愣住:“你要收他做义弟?”
应采澜挑眉瞪眼,问:“怎么,不行么?”
“行啊。”阎佩瑜着实没想到,她能用这样的高招!
他失笑道:“厉害了,我的世子妃!”
收义弟可是与收一个门客,完全不同。
门客作为王府的谋士,食主俸禄,为主子出谋划策。
但他随时都可以跑。
若主子倒了,他不管不顾跑了,顶多也就是声名有损罢了。
义弟就不同了。
那是完全捆绑在一起的!
以后,楚潇要与应采澜同兴衰:
楚潇发达了,应采澜与有荣焉,能成为结义姐姐的后盾;
应采澜若出了什么事,楚潇就会跟着倒霉!
而——
应采澜是康亲王世子妃,那就代表着对外放出了消息:
楚潇乃康亲王府入幕之宾了!
应采澜嘿嘿一笑,道:“以后,他的吃穿用度,不用你给,我养着他就行!不过呢,其他方面,你可要照顾着点儿我这义弟!”
阎佩瑜:“……”
他十分无语:“我家世子妃养着别的小白脸,这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得劲儿呢?”
“不服你咬我呀!”应采澜哼了一声:“我有兄弟了,难道不是好事么?”
应家吧,她其实是有兄弟的。
但目前为止,没一个真正认识的。
应家大哥,是应夫人亲生的。
自幼自然是把应彩月当做亲妹子,跟应采澜不亲。
上次回去登族谱,那大哥也在的。
当时看着她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看上去不是个喜欢说话的性子,后来一忙碌起来,便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其他兄弟也一样,嫡亲大哥不开口,他们也都不开腔。
不过……
倒也不是一个对原主好的都没有,二哥好像还是挺关心自家妹妹的。
不管是应彩月还是应采澜,都还成。
可那也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二哥外出游学,游历名山大川。
除了固定的一月一封家书外,已经四年没回家了。
“是是是。”阎佩瑜从善如流地道:“恭喜我家世子妃,有兄弟啦!”
应采澜被他哄得噗呲一笑。
还别说,这男人病娇的时候,她哄他哄得辛苦。
而平时,他是挺会哄人开心的!
小憩片刻,应采澜洗了个脸后,晚膳就要开始了。
阎允闻有客人,少不得跟康王妃提了一嘴。
得知那是他在书院对他颇有照顾的同窗,康王妃自然是主张,请人过来一块儿用膳。
席间,应采澜几次夸赞楚潇聪明伶俐,又故意引导阎允闻,诉说楚潇身世可怜。
最后,她朝康王妃看去,道:“母亲,楚公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帝京,也是不容易。若不是有允闻平时帮衬,她在书院怕是很难过。”
“我很喜欢他,想收她做义弟。”
“日后,若再有人欺负于她,就报我的名儿!”
“您意下如何?”
康王妃愣了愣,看向自家儿子。
两个儿子都看。
只见阎允闻疯狂点头:“那好啊!那可太好了!若楚潇成了长嫂的义弟,岂不是以后可以经常来王府了?”
阎佩瑜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说道:“世子妃若认了楚公子做义弟,自然是对允闻最好。以后,允闻在书院也有人多照顾。”
康王妃看向一家之主:“王爷,你的意思呢?”
最终,还得康亲王同意。
不同意的话,应采澜只能私底下偷偷认,对外是不承认的!
应采澜也看向了康亲王。
看不出那脸色到底是几个意思,她侧身,偷偷地给了阎佩瑜一个肘拐。
接收了自家世子妃的信号,阎佩瑜很是无奈,给了她一个“莫急”的眼神。
慌什么呢?
楚潇这样的人,大家都抢着要的!
果然——
阎怀谷出声了:“也好,如此一来,你们在书院也可以互相照应。楚潇年长一些,日后允闻你便喊兄长吧。”
楚潇在金山书院很有名,有不少权贵借着要扶持他念书为名,实则想是要收为座下谋士。
可楚潇都拒绝了。
这些,康亲王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别人求而不得的高岭之花,花落他家,焉有拒于门外之理?
要不怎么说,世子妃真是他们家的福星啊!
得了确切的答案,阎允闻最高兴了,当即喊:“楚潇哥!”
他少年老成,平时不太露出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楚潇转头一看,不由一笑,道:“那日后,便要允闻弟弟多照顾我了。”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
饭后,由两位长辈主持,应采澜和楚潇进行了比较正式的结拜仪式。
大家互相认了人。
应采澜送了楚潇一块金镶玉的玉佩。
而楚潇则是应承,会将自己养护了几年的兰花,送过来给应采澜。
真正的义结金兰!
“以后,楚潇便也是康亲王府的一份子了!”
应采澜很是高兴,拉着楚潇去了自己的小药房。
知道她有大药房,还会医术,府中有小药房,楚潇自然不意外。
让楚潇意外的是:“虽说我没有经历过,但一直听说婆媳乃天敌。”
“便是我家中没有落魄的时候,我母亲与祖母,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我祖母与太祖母,亦是如此。”
“可澜姐在王府里,真的很得王妃喜爱。”
“听允闻说,王妃虽然很好相处,但并不是喜欢与人亲近之人。”
听说,与亲见,那感受是完全不同。
应采澜一听,笑道:“凡事都有例外嘛,也许,我天生就该是被偏爱的这个人?”
瞧她那傲娇模样,楚潇不由摇头失笑。
楚潇幼小时候家里便出了大变故,这么多年来谨慎活着。
极少会有如此放松的时刻。
在一个知道自己最大秘密的人面前,完全不用做戏,感觉太好了。
应采澜略过药架上的那些护肤品化妆品:“这些你用不着。”
进到里面,她选了一堆药瓶丢进筐子里,筐子塞给楚潇。
楚潇抱住那只筐子,不由愣住:“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