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还有治愈的希望,她怎么会如此紧张?
不过,阎佩瑜没能想到:难道他家世子妃出手,还能失手?
总归不会是心软!
应采澜说道:“虽然那药挺猛烈,但刚出事,立即有太医给吊住。”
“大皇子又舍得给她砸银子,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塞她嘴里。”
“如果用九九摄魂针阵,经年累月治疗个三年五载,说不定真能好!”
“应彩月还年轻呢,她才十六岁,哪怕治疗十年……”
“十年后能生孩子,阎襄不行了,不还有其他男人吗?”
以应彩月那种绿茶,又不可能真心爱阎襄,阎襄如果垮了,她怎么可能不找新的高枝儿?
阎佩瑜听得点头不迭:“所言极是!”
应采澜看了他一眼,道:“当然,得师父那样的水平,才有可能。我呢,一个新学手,就很勉强了。”
她本来针术不是强项,那九九摄魂针阵才学几个月。
针术本身是好,可对她来说,临床经验不够,终究还不够熟练。
只有把这门针术融会贯通,熟悉到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成为本能了之后,达成天人合一的境地。
活死人肉白骨是神话,但创造奇迹,也未尝完全不可能!
说到这个,她愁眉苦脸:“没有病人找我看病,我怎么练得好?”
见她这副苦哈哈的模样,阎佩瑜默默伸出自己的胳膊:“我再给你当小白鼠?”
“……”应采澜拒绝了:“得了吧你,我总不能给你喂点毒,再给你治回来吧?你不怕死,我还怕你死了我要陪葬呢!”
阎佩瑜不由失笑,道:“我都不怕疼,愿意配合你了。你还嫌弃我没病怎么地?”
“你必须没病!你病了,倒霉的就是我!”应采澜皱了皱鼻子。
提到这个,她又想起来:“话说太子怎么这么死板,我都那么哭求了,也不给我下个特赦,允许我不给你陪葬!”
阎佩瑜:“……”
当时在演戏,她口口声声“我不要陪葬”,他已经够无语了。
现在不需要演戏了,她还这么说!
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不就喜欢嘴上逞能,嘴比死鸭子的嘴还硬么?
他又不是宠不起!
于是,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与父母亲说过了。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要你陪葬的。”
“啊?”应采澜愣住:“你什么时候说的?”
阎佩瑜笑了,道:“就先前我身子还没好的时候,忽然想到就说了。”
应采澜真的是被他惊到了:“真的!”
他身子还没好的时候,老久了!
那时候他们俩感情还没现在和谐呢!
要问她为什么对“陪葬”这个事,心理阴影那么重呢?
还不是新婚夜的时候,病得快要死的人还能把她扑倒!
他们俩谈判的时候,她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升官发财死老公的。
可他来了一句:大梁律法,夫死无子的都要陪葬!
她被迫跟他达成协议:她给他解毒救他一命,他则是要护着她好好活下来。
可尽管协议达成了,只要提到陪葬俩字,她就忍不住敏感!
“那还能是假的吗?”阎佩瑜反问。
应采澜顿时感觉心里高兴得很,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问:“你是怎么说的?”
阎佩瑜当然非常享受自家世子妃的主动亲昵。
世子妃热情起来,让人很有幸福感。
他说得非常实际:“陪葬本来就是陋习。”
“让你陪葬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我也不信什么,到了地府还能做鬼夫妻。”
“相反,你留在世上为我守寡,还能替我照顾父母。”
“你医术厉害,父母亲若身子有什么不好,你能给他们治。”
“脑袋瓜子也好使,允闻若当了世子,他年纪那么小,你这个长嫂也能帮他。”
“我是脑子抽了,才会让这有用的世子妃给我陪葬!”
应采澜:“……”
瞬间,听得喜悦没了!
敢情,不要她陪葬是想要她当牛做马更长时间呢!
她脱口而出:“你想得美!你要是死了,我才不给你守寡,我要改嫁!”
闻言,阎佩瑜眼眸一眯。
应采澜如今对他的病娇属性,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怕了。
这个男人虽然足够腹黑,但心里那点黑洞,在她面前也不算很大。
阎佩瑜脸色不对了,她倏地伸手掐住那精致的脸蛋。
一只手一边,狠狠往两边扯。
瞬间,俊脸变了形!
阎佩瑜倒抽了一口气,赶忙把自己的脸抢救回来,瞪她:“下手这么狠,把我捏丑了,难道不是你的眼睛遭殃?”
“你平时不也捏我么?”应采澜嘿嘿笑道:“礼尚往来罢了。”
阎佩瑜还是瞪她:“我平时捏你的时候,什么时候不是做做样子,什么时候舍得用力?”
应采澜头一歪,道:“怎么没有?那我身上成天青青紫紫的,不是你掐的,难道还能是狗啃的?”
阎佩瑜:“……”
很好,竟然无言以对!
在床上,有时候兴奋劲儿上来了,他下手的确有点重。
可——
他幽幽说了句:“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爽的时候喜欢掐你,你爽的时候喜欢咬我!”
说着想扯开衣襟,指了指自己的锁骨、肩头,道:“这就是证据!虽然没咬破皮,但这牙齿印总要留个两三日才能消!”
“况且,我掐你的时候,你不是更爽、叫得更大声吗?”
“你自己喜欢得很!”
其实,他也一样。
她越是咬他,越是刺激他原始的冲动。
人脱离了野兽的本能,是因为学会了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
可在极致快感的时候,是真没多少理智的!
那个时候,只想要刺激!
应采澜:“……”
这一通小火车呼啸而过,她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说话真的是毫无顾忌!
哦,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在有别人的时候,他不会说浪话的。
两个人的时候,那浪堪比海啸!
她不吭声,就是认输了,不怼了。
阎佩瑜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上全都是笑意,眼角的泪痣楚楚动人。
他笑道:“床上怎么打都行,身上怎么掐都行。下了床为夫要脸,别掐脸、别打头,嗯?”
应采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