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是一个很有点子的人,想法不但多,还很大胆。
而常秋月是个行动能力、组织能力、管理能力都很强的人。
两个女人长短互补、强强联合!
几天后,应采澜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身边一空。
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凉风进了被子,让她有点睡不踏实。
她一把搂住坐起来的男人,眼睛也没睁开,稀里糊涂地问:“你干嘛去?”
其实她脑子还没清醒,误以为阎佩瑜是刚起来,实际上他已经出去一趟回来了。
他躺下,反手搂住她,道:“静水庄那边出事了。”
“啊?静水庄?”
应采澜的瞌睡虫立刻被赶跑了,猛地睁眼,问:“出什么事了?”
如果是应彩月出事,那在他们意料之中,就怕她不出事。
可阎佩瑜这语气很遗憾,显然事情的发展对他们来说不顺利。
果然,阎佩瑜说道:“黎盼盼那边,收买了庄子上的下人,给应彩月下毒。但是,失败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办事能力,堪忧!”
“怎么会失败呢?”应采澜对他的评价颇以为然。
黎盼盼看着不是挺能耐吗,那小脾气嘎嘎的,怎么办事的?
阎佩瑜答道:“不曾想,前段时日咱们忙着京里的事,忽略了应彩月那边。而她在这几日,勾搭上了三皇子的母妃——吕妃!”
应采澜本来就是半夜里睡得一塌糊涂,哪怕此时有点清醒了,一时间还是有点想不明白这事儿。
“吕妃怎么会去静水庄呢?她不在宫里吗?皇帝的女人还能随便出宫啊?”
阎佩瑜答道:“问题就是这里,最近枫山的枫叶越发红了,过去江春埠那边赏枫的人也就多了。”
“吕妃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便跟皇上恳请,允许她去江春埠养病。”
“她确实身子抱恙,故而皇上不但准了她的请求,甚至还点了两名太医随她前往。”
“巧得很,那日应彩月出门散心,在枫山脚下巧遇晕倒的吕妃。”
“应彩月身边也带着大夫的,立即让大夫给吕妃急救,并且派人去江春埠通知吕妃的人。”
“这一来一往,两人就有了交情。”
应采澜抓住一个信息:“吕妃?”
她认真思索分析,然后问了句:“三皇子的母族并不强盛,对吗?”
“是的。”阎佩瑜答道:“但有皇子傍身的妃子,哪怕娘家不强,也是底气十足的。”
“按你这么说的话……”应采澜瞪大眼睛,问:“岂不是三皇子背后那些人,终究也会有想法?”
谁不想拥有自家血脉的皇子上去?
当外公的、当舅舅的……
一旦三皇子上去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阎佩瑜没有瞒着应采澜,实话实说:“好比大皇子的母族,这么多年来,他们始终想要撬动太子殿下的地位。”
“可惜,太子严防死守他们毫无办法。”
“而大皇子那边都没有办法办成的事,三皇子这边只能被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应采澜明白了,接着他的话说道:“现在……大皇子倒台了,他的势力必定会被瓜分,所以三皇子党就开始心生希望、人心浮动了对吗?”
不等阎佩瑜回答,她又道:“有点好笑啊!那只阉鸡哪里是当太子、当皇帝的料啊,烂泥糊不上墙!他们一番辛苦一番奔忙,阎稷上去了又能怎么样?”
“澜澜狭隘了。”阎佩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道:“若你的人上去做了皇帝,可他过分有主见、有想法、有能耐,你心里能不慌吗?”
应采澜:“!!!”
艹!
还真的是!
扶持自己的人上去做皇帝,最好是一个好掌控的。
不好掌控的,回头反手就给你一刀都是有可能的!
什么叫做功高震主?
历史上,因为这四个字而死于非命的,还少吗?
“所以,太子殿下如今也是要防着三皇子的。”阎佩瑜知道她很聪明,只是经验不足。
只要给她提个头,她就知道尾了,不用过多解释。
他又把话题扯回到刚才没说完的事上:“黎盼盼收买了庄子的下人,提供了砒霜。也是碰巧了,应彩月刚喝了一口下毒的燕窝,吕妃就来了。”
后面的事,应采澜把故事编下去,也能知道结果了:“应彩月中的那点微微的毒,庄子里的大夫、吕妃的随行太医,都很轻易解决了?”
这就是黎盼盼失手的原因!
虽然说砒霜是剧毒,见血封喉。
但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只是沾一点点,立即催吐,还是能救回来的。
当然,少不得要伤身。
应彩月这一回,身子怕是要更惨了。
阎佩瑜应了一声:“嗯。”
应采澜叹了一口气。
想了一会儿,她又问:“阎望,黎盼盼会第二次出手吧?”
阎佩瑜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在被子里抚摸着她的指节,道:“有了一次,应彩月那种人怎么可能对第二次毫无防备?所以,黎盼盼想要办成这件事,只怕要把自己赔进去!”
“应彩月真的是天运所在啊。”应采澜感觉自己都要羡慕嫉妒恨了。
她嗤笑道:“她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亲妈为了她的未来,把她换做嫡女,还为她而死;”
“养母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对她那么好;”
“自己名声臭了,还有大皇子罩着她;”
“大皇子倒了,她又等来了吕妃的庇护!”
真的好狗运!
草他八辈祖宗——
咳咳,虽然她这具身子,跟应彩月的祖宗是同一份儿,但——
她也不认为有这样的后人,这些祖宗不能算完全无辜的!
阎佩瑜无话可说。
应采澜眯了眯眼,道:“不行!那什么砒霜的毒,哪有什么意思?阎望,要不我直接让怀先生带着我的毒,去弄死她!”
阎佩瑜自然不会反对:“你确定能办到?”
“明儿个我就问怀先生去!”应采澜果断做了决定。
“行。”阎佩瑜轻轻翻了个身,将她搂进怀里,道:“睡觉吧,还以为我轻一点就不会吵到你,没想到还是把你闹醒了。”
他半夜起来,所以外面点了灯。
光线微弱,应采澜谁在里面,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她失笑道:“最近睡眠质量好。”
自从他受了伤后,她整晚整晚的睡、一觉到天亮。
没有大狼狗骚扰,睡眠质量能不好吗?
要知道以前睡得跟死猪一样,都是因为运动量过大,累的!
“难道不是累一点,睡眠质量更好吗?”阎佩瑜一笑:“你要不说这话,我也就想睡了。结果你非要说……”
应采澜:“……把你的猪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