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
阎佩瑜自然是忙他与太子那边的事。
不管是叶雨琪的事、还是大皇子的事,都算尘埃落定。
他也不需要窝在家里当个“废人”,虽然脸上总是浮现出病容,但好歹能每日进宫了!
而应采澜,依旧是忙于跟常秋月筹备开医馆。
柳传声那边的休假问题,也让常秋月给顺利解决了。
聘来了一位跟常家有交情的太医——以前是太医,后来不干了。
可以说,像柳传声这样不愿意进太医院的人,很少。
进了太医院还要出来的,更少。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个有编制的公职、也是古代里做大夫到了顶端的了。
据说,这个大夫跟柳老太医是有点私交的,让他与柳传声合作,自然是好极了。
常秋月帮忙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后,柳传声总算不隔几日就要来王府、给应采澜摆臭脸了。
紧接着,阎襄被押送出京。
趁着深秋赶路,不热也不冷,还算是好的。
随着他离开了帝京,大皇子本人彻底崩盘。
但是,阎襄的母族还在!
蒹葭苑。
“前阵子,我已经替太子殿下收了至少一半的大皇子的势力。”
阎佩瑜面色不是太好看,道:“本来也没想过,大皇子的母族能被我们收下。故而没从那边下功夫。可谁曾想……”
应采澜见他脸色极臭,把话接了过来:“大皇子的母族,失去了大皇子的庇护后,肯定会走向衰落。即便大皇子的母亲还在,但后宫不可干政。所以……”
她询问:“他们肯定要找新的靠山,在太子这里不成,那么……投向三皇子了?”
阎佩瑜朝她看去,本来是极为难看的脸色,竟然又笑了:“我家澜澜怎么能这样聪明?”
果然,不管外头有多少让他心情阴郁的事,回到家里、回到小娇妻面前,他的心情总是能好起来。
看见她,就忍不住心怀温柔,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不是我有多聪明。”应采澜翻了个白眼,道:“实在是……有个应彩月在!”
她分析道:“应彩月原本是大皇子的侍妾。大皇子对应彩月实在是真爱,那么……会不会留下一点什么依仗给应彩月?”
“如今,应采澜跟了吕妃,只要她以大皇子这边的立场,去游说那些人追随三皇子,未必不可行。”
“只不过……”
她朝阎佩瑜看过去,问:“我还真当你神机妙算呢,就没想过,大皇子会留下势力给应彩月?”
阎佩瑜:“……”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实承认:“谁说我神机妙算来着,马有失蹄、人有失算!我与太子推测过,大皇子定然会留了一些人手下来给应彩月,但没成想,能把母族的势力也交给应彩月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低估了他对这么一个女人的真心!”
“哼!”应采澜嗤笑,道:“可惜了,应彩月很显然没有回报以同等的爱!你们男人都很现实,当然不相信有别的男人愿意为女人付出那么多!”
阎佩瑜:“……”
话题有点危险!
但他忍不住问:“那么,换做是我被流放,你会跟着我去吃苦么?”
应采澜一愣。
这个锅怎么甩到她身上了?
她抿了抿唇,回答得不是那么果断:“看情况吧。”
如果在先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会!
可最近,不是慢慢改变想法了嘛。
“哦。”阎佩瑜不疾不徐地,语气带着诱导性,问:“那是什么样的情况下,答案是会呢?”
应采澜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值得的情况下!”
阎佩瑜笑了笑,道:“好吧,我心里有数了。如果我值得你陪我吃苦,你就愿意。而怎么样的情况是不值得呢?”
“这还用问吗?”应采澜撇嘴,不想回答这个弱智问题。
她的态度,都已经摆得明明白白了,他总不能一而再地试探她的底线、甚至想要拓宽她的底限吧?
阎佩瑜失笑,道:“行,不用问了,我已经很明白了。”
应采澜把话题拉回来:“那现在,大皇子的母族势力,都已经落入了三皇子的麾下。那么,三皇子的实力,达到什么程度了呢?”
阎佩瑜答道:“比太子,自然是差得远。但比起先前的大皇子势力,自然是要更强了点。”
“也就是说……”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原本三皇族母族不强,可如今,这局势已经完全改变了!他……”
她抬起眼眸,与阎佩瑜的目光对上,道:“的确有一拼之力了!”
“不错!”阎佩瑜点点头。
应采澜又问:“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呢?”
她深信,阎屹那个人只会比阎佩瑜更加腹黑。
并且,城府更深!
这样的事,难道没有任何应对机制呢?
而太子的智囊团首位,当属阎佩瑜。
阎佩瑜答道:“三皇子这边崛起,这态势很显然,是想与太子一较高下。殿下怎么可能不防备?”
“若在以前,太子殿下肯定是以防为主、边走边看。”
“可此时,他决定主动出击。”
“为官者,足下不可能没有半点脏污,只要用心挖掘,能打掉一个算一个!”
意思便是:直接开撕!
应采澜斜睨着他,问:“这主意,难道不是你出的?”
“还真不是。”阎佩瑜面色有几分严肃,道:“即便我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办这些事,但……我也挺希望有人能跟太子殿下分庭抗礼的!”
应采澜面色一凛。
她的脑子聪明,在于看到眼前的路。
但要她未雨绸缪、走一步思考十步,她肯定是办不到的。
阎佩瑜不说,她不会想到此节,可他提醒了,她立即想到了:“你……防备着太子没有对手之后,直接卸磨杀驴?”
“你才是驴!”阎佩瑜脱口而出,不肯吃这个亏。
应采澜又没忍住哈哈大小,道:“对对对,可没有这么聪明的驴!”
她紧接着又来一句:“那就是兔死狗烹!”
阎佩瑜:“……”
怎么不是驴就是狗,就是要怼他就对了!
算了,她想怎么就怎么吧。
朝堂上,随着大皇子的败落,风云变色。
而老百姓,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谁当皇帝谁当朝臣,对他们来说没差别。
而到了此时,秋天已经过去,初冬降临。
十月初。
皇帝给三皇子指婚,将一品大员吏部尚书的嫡长女,许配给了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