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佩瑜面色平静,说道:“殿下近段时日实属太忙,臣弟本想跟您商量的,但……在今日之前,殿下已经有三四天没见臣弟了。”
面对他的坦然,阎屹气息一窒。
确实是!
最近他忙得脚不沾地,但是——
阎佩瑜却比狗还闲!
这是为何?
因为东宫的事,全部都不让阎佩瑜参与,将阎佩瑜摒除在外!
“你这是在怪本宫冷落了你?”阎屹看向阎佩瑜。
到了如今,他当然不会愚蠢地认为,阎佩瑜还会真心追随自己。
所以,从腊八那天过后,借口应采澜有谋害太子妃的嫌疑,他光明正大开始不信任阎佩瑜。
自此,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同榻而眠、甚至同穿一条裤子的堂兄弟,关系开始土崩瓦解、逐渐彻底分崩离析!
但面对这样的情况,阎佩瑜却依然能够面带微笑,道:“殿下想多了,臣弟又不是女子记挂丈夫,怎么会怪殿下冷落?除了有点埋怨殿下不让我夫妻在一起外,臣弟不会对殿下有任何怨言。毕竟……”
他耸了耸肩,道:“殿下也是过来人,不会不了解少年人开荤之后,突然要吃素那么久,有多难熬!”
男人跟男人聊这话,就很正常了。
即便是太子并不沉溺女色,也是一听就懂。
“本宫不是给偏殿送去了几个通房,你不是没碰么?”阎屹还是希望阎佩瑜跟应采澜关系闹掰的。
所以,给阎佩瑜的房里塞人,便是一个计策。
只要阎佩瑜跟其他女人睡多了,应采澜对他的影响自然会减弱。
而应采澜心里不平衡了,肯定会跟阎佩瑜闹脾气。
如此一来,夫妻感情失和,应采澜对阎佩瑜的影响没这么大。
以后,将一切驳回正轨!
不得不说,阎屹的直觉很对。
应采澜会影响阎佩瑜,从而也对他的大业造成不可忽视的损害!
阎佩瑜笑了一声,道:“殿下,你我一块儿长大。如同您一开始并不喜欢皇上给您订下的太子妃一样,臣弟也不喜欢硬塞过来的女人。玩女人吧,总得自己找、合心合意的,才能舒畅,不是么?”
他的话,越说越暧昧:“不喜欢的女人,即便脱光了躺我床上,我也硬不起来!”
阎屹:“……”
不得不说!
戳到了他的痛处!
太子妃还昏迷不醒,可他还有侧妃、还有侍妾。
其中,还有个侍妾也快生了呢!
男人压力大了,用女人来纾解,再正常不过。
避开怀孕的两个,他找了其他女人。
但是!!!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女人极尽所能地伺候他,却没能让他雄风振兴!
一开始,弄久了还能来一回。
可这两天,都吹一个时辰了,他那地方毫无动静!
原来不是这样的!
即便压力再大,也不至如此!
他怀疑是哪里出状况了,甚至,有那么点怀疑应采澜。
毕竟应采澜会用毒!
想到这个,阎屹没说话,气息有些阴沉。
阎佩瑜悄悄抬眼观察了片刻,捕捉到了他眼底里的郁气。
男人欲求不满,就是这种样子。
阎佩瑜便知道:我家澜澜的药,已经生效了!
他故意说这些,本来就是为了试探的。
既然试探有效,他便打算撤了,说道:“殿下,不若允臣弟自己去寻花问柳?总得找我自个儿看得顺眼的女人才行,您说是吧?”
阎屹眯着眼睛盯着他,并没有给他错开注意力,而是将初始话题重新拉了回来:“阎稷出走的路线,你一会儿交给我。”
阎佩瑜一如既往的以太子马首是瞻:“是,臣弟领旨!”
阎屹挥了挥手。
知道多余的话不用说了,阎佩瑜便出了书房。
不久后,他命小太监将路线图送去了阎屹那边。
阎稷当然不会去阎襄那里。
路线图,当然也是假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即便阎屹再深沉,阎佩瑜也不难想象:阎屹这是容不下阎稷了!
正好,阎稷出走在外,正是最好的暗杀机会。
让阎稷彻底死在外面,阎屹才能放心!
说实话,阎稷到底被康亲王送去了哪里,阎佩瑜也是不知道的。
他们没有交换这个信息。
当然,也是故意为之。
他不知道,就能完全保守秘密!
不管阎屹会不会发疯对他用什么手段,他都能守口如瓶。
阎稷走后,年后的婚事,就开天窗了!
表面上,他只是个不得势的皇子,但实际上——
大皇子、三皇子陷落后,四皇子年幼、六皇子还没会说话,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
帝京已经完全是太子阎屹的天下!
蒹葭苑。
“潇弟,你说……”应采澜笑道:“三皇子的婚事会不会作罢?”
应采澜正在等最后的实验结果。
用完这一份之后,就没有毒液了。
如果还没有弄出来解药,或者说——解药弄出来救不了孔璐的命,孔璐就只有等死了!
楚潇说道:“吏部尚书不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官,皇上总是要一个交代的。”
应采澜嗤笑,道:“能给什么交代?总不能把马家嫡女嫁给四皇子的!”
楚潇没忍住逗她一句:“你怎么不怕,万一嫁给世子呢?”
应采澜:“……”
她瞪眼,半晌后,皱眉索索:“不太可能吧?那不是给康亲王府增长实力吗?太子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再说了,马家也不可能把嫡女嫁给阎望做侧妃吧?”
“我也就随便说说。”楚潇宽慰她:“别想太多,如你所言,这个节骨眼,皇上也好、太子也罢,都不会让康亲王府捡便宜的。现在,皇上派出人马在追查三皇子的下落,太子那边不也派人去寻了?”
只是,太子的目的,应该不是让阎稷回来。
而是让阎稷永远回不来!
应采澜觉得,她说的也许还是有可能的,不然她不会随便说这种闲话。
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
还没死呢就怕臭了,这种理念不适合她。
一般都是事情临头了,她才会慌。
她嘿嘿一笑,道:“就让他们寻吧,正月底的婚期,不过就一个月,阎稷他窝也得窝过去了!”
这件事说完,楚潇提到了另一件:“允闻给我来信,字字句句都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