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闹元宵,元宵节可是个大日子!
有应采澜在,康亲王府过节的氛围感,是必须拉满的。
她跟着邬蔓青一块儿打点上上下下,邬蔓青手把手教她打理这些事。
而应采澜又比邬蔓青的点子要多,弄得情谊满满,让人沉浸其中就会很愉悦,而不是邬蔓青那种制式的管理模式。
对此,邬蔓青感慨不已,道:“这王府的中馈交给你,我也算放心了!”
“啊?”应采澜一愣,道:“母亲您才多少岁,怎么能现在就交给我?”
邬蔓青瞪她一眼,道:“怎么,我就不能放下这些事,好好享儿孙福吗?”
应采澜笑了,道:“也对。不过母亲不要急着交权,还是您来主舵,尽可能把琐碎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看,这儿媳妇一点儿也不想跟婆婆争权,又这么会说话哄人开心,哪个婆婆能不喜欢啊?
邬蔓青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道:“你和佩瑜一整天都是甜甜蜜蜜的,怎么肚子一直没动静啊?想想也是,之后你总是要生娃的,到时候让你怀着孩子操持中馈,也太辛苦你了。还是等你生了孩子后,再说吧。”
“哦。”应采澜这一次很坦诚,解释道:“我是觉得年纪小,以前又营养不够,身子发育还不够好呢。现在就生娃,可能会造成负担。所以,一直在喝药呢!”
邬蔓青一愣。
没几个婆婆不想抱孙子的,应采澜知道这点,她连忙又解释:“母亲你也不想我生了一个之后,身子大亏损,以后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了吧?”
她撇嘴,瞪眼道:“那样的话,岂非世子以后要纳妾、我还得跟一堆女人斗法?”
开玩笑,真到那种时候,她肯定不要这个男人了!
可这话,不能跟婆婆说呀。
所以,她很聪明地挑了一个婆婆一定会介意的点来说。
邬蔓青是深受其害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她很明白。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我当初便是吃了这样的亏!”
身子大亏,后来又拼着生了个阎允闻,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
不过好在,应采澜经常给她调理,至少这半年她的身子比前两年舒坦了很多!
婆媳俩正说着,看见向冲从府门外进来,急急忙忙往蒹葭苑去。
应采澜连忙叫住他:“向冲,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向冲脚步一顿,这时候才看到她们,脱口而出:“六皇子吃元宵的时候被卡了喉咙……”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道:“没了!”
邬蔓青和应采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们防着六皇子会被搞死,所以一直派人暗中保护。
可千防万防,谁能防得住他自己吃东西死的!
应采澜破口大骂:“这么小的孩子,谁他么想不开,给他吃元宵啊!”
三岁以内的孩子,吃这样的东西很容易出事的!
更何况,这是有心人所为?
一个糯米大元宵,往婴儿嘴里送,卡住了分分钟窒息好吗?!
向冲也没有办法,只道:“属下得去把消息告诉世子。”
应采澜挥了挥手。
邬蔓青也不顾其他事了,立即吩咐自己的丫头:“去把王爷叫到蒹葭苑来。”
然后拉住应采澜的手,道:“我们也过去。”
应采澜则是吩咐冬雪:“你去把楚潇叫过来!”
蒹葭苑内,新一轮头脑风暴!
“难不成,只能把阎稷拉回来了?”应采澜已经没辙了。
他们不打算考虑太子的儿子。
所以,目前皇帝的儿子,正统继承皇位的人,便只有阎稷!
然而,消息没有最坏,只有更怀!
阎怀谷扬了扬手里的信,道:“刚刚收到消息,三皇子不知下落!”
“啊?”应采澜傻眼:“阎稷他犯什么愣啊,竟然跑了?”
阎怀谷解释道:“这事情也不能完全怨他,是他们被太子殿下的人找到了,逃亡之中,三皇子跟我们的人走散了,我们的人,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他看向阎佩瑜,道:“所以现在……”
如果太子发难,顺利登基。
而他们再对太子发难,把他弄了。
能够继承皇位的人,只剩下太子那个刚出生的儿子了!
阎佩瑜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拿主意。
楚潇在一旁,拧眉沉思。
众人沉默之间,应采澜忽然道:“我进宫去给皇上治病吧!”
几人都看向她,她解释道:“给皇上拖延时间,让太子先那个啥!然后,这个时候朝臣应该重新议储,那就只能立皇太孙!这虽然不是算特别好的办法,但……也算个缓兵之计吧。”
“目前,也许只能这样了。”阎佩瑜叹了一口气,道:“可皇上的病,你能不能治?”
应采澜道:“先去看看再说,我都没见过皇上几次,哪儿知道情况呢?”
于是,阎怀谷与阎佩瑜父子俩,带着应采澜一起进宫。
可是——
消息是一个更比一个坏!
他们刚刚进宫,还没到皇帝寝宫呢,突然——
丧龙钟敲响!
沉闷的九下,整个内城都震荡了!
宫里的太监传出噩耗:“六皇子薨,重病在身的皇上,受不住这个打击,吐血驾崩!”
应采澜:“……”
她已经没有言辞可以形容了,只有:“艹!”
不得不说,阎屹下手实在是:
快、准、狠!
如果不是他容不得他们,她还真觉得:阎屹真的挺适合当皇帝的!
“现在,缓兵之计也没了。”阎怀谷叹息,道:“这……或许就是天命所致?”
应采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来那句有名的梗,当即脱口而出:
“我命由我不由天!”
特别中二。
但,也的确热血!
阎佩瑜诧异地看向她,在这么紧张的时候,竟然乐了。
果然,不管在多么恶劣的环境,哪怕在荒漠中,他家澜澜都能开出娇艳的花朵!
他顿时轻松不少,问:“那你打算怎么由你不由天?”
“他上去之后,第一个要开刀的,肯定是我们!”应采澜很紧张,但她也从来没有会这么冷静过。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公,又看了一眼阎佩瑜,道:“他知道我在乎你们,说不定会拿你们来要挟我给他治病!他是皇帝了,要拿捏我们就会很容易!”
“所以呢?”阎佩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