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光明看着这群浑身泥垢的孩子,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因为此刻的他内心越来越复杂,理智告诉他这些孩子包括他自己,都不是真实的,但情感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他所经历过的。
最终他绕过了这群孩子,向着前方跑去,在一众孩童呼喊和讶异之中,向着村子中心跑去。
路上不时有老人向他露出笑脸,询问他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卫光明的视线不断扫视着四周,五花八门的院墙,鸡鸭猪羊的叫声此起彼伏。
有的小院里种着大葱跟辣椒,阳光明媚撒下无数光影,卫光明突然一怔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之上浮现出了一道巨大的光影,那好像是一株树的影子,一株槐树。
可是槐树能长这么巨大的吗?
正当他疑惑之际,那光影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则是蓝天白云。
但明明天空一片晴朗,阳光明媚,可是卫光明却看不到太阳的影子,这本身就很奇怪了。
或许太阳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执念,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亲眼看看的执念。
他继续向着村中央走去,可是很快他便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走不到村子中心。
于是他开始绕着村中的巷子前进,期间有不少拴着铁链的大狗扑出来对着他一顿狂吠。
面对着那么多对他热情打着招呼的人们,卫光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他甚至有些开始怀疑其了自己的身份。
他从最开始的笃定,到渐渐怀疑自身,进而慢慢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慢慢忘却那些他觉得是幻想出来的一切。
于是他返回了之前的那个家,被父亲抓住又一顿毒打,但打过之后却端上来香喷喷的饭菜,其中便有一道极其鲜美的鱼汤,奶白奶白的十分诱人。
吃完饭他便向着村外走去,记忆中的学校,在隔壁村子的村口,中间隔着一条宽度有三十米的水泥路。
水泥路的两侧有不少摆摊的两寸村民,卖着各种农产品和猪羊肉。
卫光明来到学校面前,三排低矮的平房,两处泥泞的操场,便是这个学校的全貌。
一根高度约有二十米的旗杆上,挂着迎风招展的国旗。
卫光明茫然的站在学校的铁门前,看着里面嬉闹的学生,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好像昨天被校长给开除了。
所以今天才没有去上学,但是他为何被开除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卫光明迈步向着学校走去,一瞬间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村子里的医务所里。
简陋的小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他躺在一张宽度只有一米的小床上面,浑身上下滚烫无比。
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正在跟一对夫妻解释着什么,而他们似乎是自己的父母。
但卫光明感觉自己太困了,于是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凉风将他吹醒,他发现自己正处在黑暗的街道之上。
深夜万籁俱寂,路上连路灯都没有,他浑身冰凉的走在布满泥泞的道路上,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满是泥污,那风异常冰冷,寒彻心肺!
卫光明努力想要看清四周,但他却无法做到,忽然天空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着电光卫光明看到,一株参天大树,正屹立在黑夜之中。
咔!轰隆!!!
雷声接踵而至,像是某种号角,随后黑夜之中,无数猩红的眸子亮了起来。
四周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光明!”
“光明!!”
“光明!!!”
......
一声声的呼唤自四面八方涌来,每一声呼唤都令他的血液和灵魂冰冷一分。
卫光明吓得撒腿便跑,朝着那株巨树便冲了过去,此刻四周的诡影竟也加快速度向其冲了过去。
很快卫光明便来到了那株巨树的下方,在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它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石碑上面刻着的三个大字,古槐村!
在他眼前的这株参天巨树,高度约有三十米,形态扭曲歪斜,但树干挺拔,粗度足有五六米。
无数枝条从巨大的冠幅之上向下垂落,遮天蔽日,尤其是在黑夜之中,更填一分诡谲多变之感。
呜呜呜......
正在仔细观察着这株巨树之时,一个哭泣声忽然传来,卫光明寻声望去,却见一个扎着小辫的三四岁女娃,正跪坐在古槐树下哭泣不止。
卫光明走上前去,却听到女娃哭着念叨着:“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沙沙!
沙沙沙!
风吹拂着树冠,树叶发出沙沙声,黑暗中这古槐看着异常诡异,卫光明慢慢走上前去,就在他手掌即将触碰到那女娃的瞬间,她却忽然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旋即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卫光明赫然发现他已经被无数诡影给包围了。
接着雷电之光卫光明看清了它们那扭曲凄惨的脸,他在其中赫然看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些村民和孩子。
残破的躯体,狰狞的五官,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模样,他还看到了那对夫妻,同样的五官扭曲,同样的身躯残破。
就在这群似人非人的生物嚎叫着冲上来的瞬间,卫光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旋即他的双瞳宛如黑洞般的旋转起来,随着他的瞳孔不断旋转收缩,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其吸入眼瞳之中。
啊啊啊啊啊!
吼!!!
凄厉的哀鸣声中,一声巨吼在耳畔炸响开来,周围的一切随即消失,卫光明发现自己被倒挂在了半空之上,旁边正是陷入昏迷的和灵槐。
此刻的他俩就像是蚕蛹般被倒掉在了半空之上,枝条拼命向内收缩挤压,但却无法攻破他们身上穿着的合金铠武。
卫光明目光投向了那始作俑者,一株高约五十米,浑身上下遍布人脸的巨大诡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