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这关四弟何事?”
连宋猛地一惊,惊异道:
“你该不会想四弟代替你娶青丘白浅?”
桑籍点头,双眼一凝,反问道:
“不错,四弟既是天宫皇子,又为上神之境,更是四海八荒赫赫有名的三元帝君,哪怕迎娶青丘东荒之女君白浅也算是绰绰有余,远比我要来的门当户对,如何不妥?”
连宋听后,瞥了一眼身旁依旧面无表情的杨蛟,微微一叹: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弟,自从他当上三元帝君后,风头虽更甚,但可是又多了一个冷君的外号,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答应?”
顿时,殿中陷入安静,桑籍和连宋齐齐看向杨蛟。
正当他们表情不一盯着杨蛟,期待他表态之时,门外传了一声:
“四殿下,天君传来口谕,要你和桑籍二殿下,连宋三殿下,前去天宫主殿觐见。”
殿中连宋闻言,大感不妙,轻声道:
“看来父君已经知道。”
桑籍急忙走到杨蛟身边:
“四弟,你可要帮帮二哥,事到如今,只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杨蛟幽深的眸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语,率先走出殿外。
桑籍皱着眉头,问道:
“三弟,你说四弟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连宋望着杨蛟的背影,有感而发:
“二哥,其实这事,你应该先去找夜华,那小子看似沉稳寡言,心思深沉,实则较为心软。”
“而四弟却是一个郎心似铁,为道途,可如无足之鸟,永不回头,一路前行的人呐。”
桑籍有些为难道:
“我这不是感觉和夜华差着辈份,这事又不好讲明。”
连宋意有所指道;
“二哥,恐怕不止这个原因吧。”
桑籍面色微沉,显然是被连宋说中,夜华尚未降世之时,他可是天宫最受宠的皇子,若无意外,十之八九能够继承天君位。
天宫主殿。
“儿臣参见父君。”
杨蛟三人拱手施礼。
“起来吧。”天君回了一句,再看向桑籍,语气平淡问道:
“不是让你在青丘呆满三个月再回来,怎么提前回天宫了?”
桑籍一听,忽然跪倒在地叩首,郑重的行完一个大礼后,出声道:
“父君,儿臣欲与青丘白浅退婚。”
天君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说道:
“继续说。”
当即桑籍沉声开口:
“儿臣本以为,身为天族皇子,娶谁就只是个摆设,为的是天族大业。”
天君眼眸一压,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桑籍依旧保持之前的语气,低眉道:
“儿臣去青丘之前,的确这么认为,但儿臣到了青丘,并没有见到未婚妻白浅,她只留了一个口信,说是要闭关修炼,还将儿臣丢在青丘洞。”
“儿臣虽然心中有气,但却一直谨遵父君的教导,在那里一直等她回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儿臣认为青丘白浅心高气傲,她看不起咱们天族”
天君眉心拧了起来,打断道:
“一个月又如何,就算她让你等三万年,你都得等。”
“而且她继承了青丘东荒的女君,一个女君嫁你一个皇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此刻,一旁的杨蛟和连宋微微侧头,却是发现夜华也来到主殿,不过当他见到场中略显压抑的气氛后,便站在殿门口静静等候。
此刻,只见天君缓步从台上走下来:
“看你样子,怕是没有想退婚这么简单,你应该是在青丘,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子。”
话落,桑籍脸色骤变,不过暗暗咬牙,直接承认:
“没错,我看上了青丘白浅身边的小巴蛇。”
天君紧锁深眉,怒极反笑:
“你还真是本君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婢女,想要退婚。”
桑籍弯腰埋头乞求道:
“少辛虽是白浅婢女,但也是儿臣所爱,还望父君成全。”
天君马上火冒三丈怒斥:
“你简直无可救药,枉费本君对你的苦心教导,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
“不明白无论是皇子还是天孙,都要断情绝性,娶妻生子,就是为了天族大业,为了四海八荒,而不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
桑籍不为所动的闷声道:
“父君,儿臣此生非少辛不娶,恳请恩准儿臣和白浅退婚。”
“啪!”
天君忍无可忍的往桑籍脸上扇了一巴掌,道:
“混帐。”
并对殿外的天兵下令:
“来人,把那小巴蛇给本君丢进锁妖塔,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
九重天宫中的锁妖塔主要是关押上仙之境的囚犯,少辛一个尚未飞升上仙的小巴蛇,被关进去后,定是生死难料。
桑籍连忙双膝为脚,一把抱住天君双腿,带着哭腔道:
“父君,不关少辛的事,是儿臣真心喜欢上了她,这锁妖塔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啊,还请父君饶她一命。”
天君余怒未消道:
“本君就是要看看,她能在里面撑多久,竟敢诱惑我的儿子。”
然而他眼皮微抬,看了看殿中场景,淡道:
“桑籍,你要你的弟弟们,还有侄儿,继续看着你这番不争气的样子吗。”
桑籍听而不闻,一脸悲戚道:
“若父君执意如此,儿臣就只有一死陪她了。”
天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道:
“你居然为她,欲求死?”
桑籍双目通红,不知不觉中流下泪水,一字一句道:
“儿臣一个堂堂的天族皇子,却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天君闻言,脸上虽面无波澜,身子却止不住颤抖,道:
“好好,桑籍你给我听好了,你想死我拦不住你,可是那条小巴蛇的生死,我倒是能握在手中。”
“你自去毁你的元神,等你身死道灭后,我自有办法,让那小巴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桑籍一脸的不理解:
“父君,你为何一定要为难少辛,儿臣不过想纳一个侧妃罢了,为何就不行?”
天君呵斥:
“你纳侧妃我不会管,可你竟为一个女子忤逆我,还要为他去死。”
“你身为天族皇子,你可以雨露均沾,但绝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不知轻重。”
他说到这,眼底光华流转,略有些语重心长道:
“不是我有意为难他,而是你害了她。”
一旁的杨蛟当然明白,天君说这些,暗藏深意,是在提点殿中内外的皇子天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