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时辰后,他靠着梦妖一身道行,修为跃升了一个大层次,人体一千二百九十六个大穴窍,接连开来五十六个,并且还凝练出窍中神祗。
使征伐之中不拘泥于肉身,不仅拥有了飞天遁地之能,更有施法之能,战力上勇猛精进,两三千年道行的妖魔,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不多时,杨蛟耳朵微动,却是感知到梦妖身死后,她巢穴外设有的结界,也随之消散。
从而庞宜之,萧凛察觉到半枕山的异常。
他们便率领盛国禁军潜龙卫,前来找寻自己等人的踪迹。
杨蛟眸光微闪,起身向月莹心走去,见她俨然是一副疯婆子打扮的模样,暗叹:
“我虽理解你,但却不能原谅,罢了,此生太苦,便让我送你一程。”
“我许你下一世,生于富贵之家,自小有青梅竹马之情,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一生顺遂,福德圆满,也不枉二十来年的照顾之恩。”
杨蛟袖袍一挥,月莹心身躯化为飞烟,一缕魂魄随之被他收入囊中。
随月莹心身死,黎苏苏自然从她的梦境跳出来,杨蛟见状,顺势收敛浑身气机,装作倒地不起昏迷的模样。
而此刻,庞宜之与萧凛带着人马,正快速驶来。
“澹台烬,伱没事吧,澹台烬。”
黎苏苏清醒后,第一时间找到杨蛟,然后开始不断呼唤。
少顷,庞宜之等人像是听到这边动静,马上赶了过来。
次日。
“小姐,你怎么醒的这么早,昨夜你将姑爷安排到东厢房后,老爷就请了太医入府,也说了姑爷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脉稍弱,多修养几日就好了。”
“你昨夜为了照顾姑爷,睡的这么晚,也要好生休息才是。”
春桃见黎苏苏洗漱完毕后,就直奔院子中的东厢房,不禁道。
“无妨,等会你直接把早饭带过来便是,记得也带着你姑爷那份。”
“是。”
东厢房内。
黎苏苏怔然望着在床榻上昏睡的杨蛟,思维不断发散。
“月莹心的梦境内,我也是算是明白这小魔神为何一直抱着无比绝望的态度活着,生来克母,又被生身父亲怨恨,视如草芥,祸胎。”
“天生就没有人之七情六欲的本性,仅有的不过是生存的本能。
“不但在景国王宫时常被人欺辱戏弄,而且,他于盛国王宫内,三天两头就被五皇子萧凉带着一群世家公子,进行殴打凌虐,还有月莹心为回到故乡,背叛下药。”
黎苏苏正是清楚的了解面前这位自降生以后的经历,情不自禁道:
“这么苦的人生,谁又能承受的住,难怪他总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不过倘若澹台烬从小到大,哪怕有一个人真心爱他守着他,帮他悬崖勒马,也许.他不至于会绝望的堕魔。”
她念头一转,摇了摇脑袋:
“黎苏苏,你竟然开始同情他,他坏事做尽,毁了衡阳宗,杀了这么多人。”
“四洲三界生灵涂炭,这血债他必须背着,如今就算困顿苦楚,也是他的命。”
但马上又烦躁的叹了一口气,心道:
“可如今是五百年前,他没杀过人,也没本事做坏事,被百般欺凌,更只是无端受过。”
“爹爹自小教导我立身正直,慎独慎心,如今我知道了小魔神经历过的一切,若因此窃喜,反倒是不分是非。”
黎苏苏想到这,心中暗下决定:
“不管怎么说,澹台烬一定不能死,必须好生活着,未来才有希望。”
由于修为大进的缘故,修行已然不需要保持特定姿势,无时不刻都能够将心神投于修行之中。
因此,自那太医走后,杨蛟就在床榻上躺着修炼了一夜,而早在黎苏苏进门的瞬间,他就从修炼状态中清醒过来。
旋即,杨蛟眼皮微动,做出一副睡醒过来的样子。
“澹台烬,你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
黎苏苏看到杨蛟醒过来后,不禁开口问道。
杨蛟摇头示意。
两炷香后,凉亭内。
“二小姐,你要是实在闲着无聊,便到处走走,就不要在此扰人清静。”
两人一同用完早饭后,只见黎苏苏像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在杨蛟身旁。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黎苏苏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没好气的吐槽着:
“要不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你这个小魔神生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才不愿意呆在你这个木头人身边。”
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刚才撺掇澹台烬去见叶冰裳无果,又见他对诸多事物都油盐不进的态度,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法子。
这时,春桃小跑了过来,说是五殿下萧凛找她有事相商。
黎苏苏闻言,当即向院子外走去。
杨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用多想就是萧凛借着梦妖一事,反促他看清了对叶冰裳的心意。
不再顾忌因为自己的身份,若是与手握兵权的叶家联姻,会招来诸多猜忌,打算回宫向盛王禀明心声,请他赐婚。
所以,就来找黎苏苏,是想让她从此不要再过多纠缠。
除此之外,就是事关他自己,他作为景国的皇子,要是出事之后,那他暴虐的大哥澹台明朗,定会以此为借口,发兵攻打盛国。
而盛国因为盛王一系列的操作,能打仗的唯有叶家,若他真要出了什么事,怕是叶家男丁都要上战场。
讲明这不仅是一家之难,到最后一旦兵燹荡野,十室九空,更是苍生大难。
所以,萧凛恳请黎苏苏一定要照看好他。
随后,杨蛟不由回忆起原剧情中,不久后萧凛与叶冰裳成亲日之时,他这具他我身,暗地里大闹婚宴,企图复仇曾经欺虐自己的人。
结果,却是搅乱了萧凛与叶冰裳,这唯二对自己抱有善意之人的婚事,而想要弄死的人,那是一个都没死成。
杨蛟不禁暗道:
“差评。”
他眉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冷冽如冰:
“古来古刃仇不共天,便让他们浅浅的尝一尝,何谓抽筋剥骨,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再包圆了,挫骨扬灰,一了百了,也算是不辜负他们多年的款待。”
“毕竟,有始有终,方得圆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