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我的仙资和悟性不说是这届长留弟子垫底,但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每晚的勤修苦练,我怎会有现今称得上是尚可的修行进度。”
花千骨语气微顿,笑道:
“所以,拜师三尊这等事,跟我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从今往后能做长留做一位普通弟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说话之间,便拿起一把比玄铁还重的木剑,向屋外走去。
当花千骨来到一处密林后,先是掐了一个隐身诀,然后驾驭木剑冲天而起。
几息时间,她来到绝情殿外,拱手施礼道:
“尊上,花千骨应约前来种桃花树。”
突然,一间偏殿传来杨蛟的声音:
“进来吧。”
就在花千骨闻声找过去之际,一道绿光倏地飞来,只见糖宝立刻落在她的肩膀上,兴奋的不断说道:
“娘亲,娘亲,今天爹爹不仅教了我一部看起就很厉害的功法,还传了我一道秘术,能提升修行进度,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化形而出。”
“还有,还有,爹爹跟我说,只要我努力修炼,在成功化形的那天,就把绝情殿后院中,几千年的冰莲当做礼物送给我。”
花千骨闻言,脸上的表情是无比丰富多彩。
既为糖宝屡教不改非要喊爹爹感到无奈,又万万没想到一向清冷寡淡的某人,竟然会主动教人修炼,还无比舍得的赠与冰莲。
要知道前世她错把冰莲当成菜,煮来吃了被发现后,可是被训斥了一顿,还被罚的不准吃饭,现在回想,得亏自己是做了他的弟子,不然就不是简单的训斥与不准吃饭了。
花千骨快步走进一间殿宇,便见杨蛟在主位上盘膝而坐。
“尊上,你教糖宝修行,千骨已经感激不尽,那冰莲无比珍贵,还是.”
杨蛟眼皮一抬:
“这冰莲虽是我从极北苦寒之地移植过来,又悉心栽培了好些年,但到底还是闲暇的玩物罢了,何来什么珍贵之说。”
话落,糖宝跳到杨蛟的肩膀上:
“坏娘亲,爹爹都答应将冰莲送给我了,你居然还阻止,糖宝不理你了。”
花千骨瞧着糖宝没大没小的跳在面前人的身上,又听到爹爹两个字,更是无奈至极,说来说去,她倒成坏人了,只好开口:
“糖宝,都跟你说了,尊上不是你爹爹,你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娘亲,还不过来。”
糖宝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哼,坏娘亲,你就是见不得爹爹对糖宝好。”
突然,杨蛟道:
“好了,糖宝,回屋入定休息去吧。”
糖宝乖巧可爱的回道:
“嗯。”
她说完,便化作一道绿光,飞了出去。
此时,花千骨在与杨蛟独处的时候,颇感到不自在,尤其是之前糖宝还一口一个爹爹,连忙开口:
“尊上,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去种树。”
就在她转身离去之际,背后传来杨蛟低沉的声音:
“在你取桃树种子的房间隔壁,有我这几个月酿的酒,你等会种桃树的时候,记得把这些酒搬过去,全都埋在桃林内。”
花千骨脸上浮现一丝疑色,总感觉自从重生以来,古怪的事就越来越多,心道:
“白子画居然会酿酒?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边诧异的疑惑,一边回道:
“尊上,我这就去。”
大半个时辰后。
绝情殿外。
杨蛟端坐于从前可喝茶赏花的桌椅上,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望着花千骨施展木属法术,勤勤恳恳的种桃树。
忽然,他眸光微闪,像是发现了什么,一个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洒脱豪爽的男子猛然地出现在身旁。
男子先是定眼看着杨蛟,又打量四周,再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花千骨身上后,不禁讽刺道:
“白子画,你自从两百多年前,打算继承长留掌门之位,断念绝情,将昔日之谊,忘的一干二净,每天的闲情雅致不都是弹琴奏乐?”
“何时有了看新入门的长留弟子种桃树的兴致,你当真已是无聊至此了吗?”
他见杨蛟不开口,再叹声而道:
“子画呀,子画,我真想刨开你的心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紫熏爱你爱的那么痴情,等你等了那么久,难道你就真的没动一点心。”
“你心怀天下,怎么就容不下她一人。”
杨蛟面不改色轻声道:
“檀凡,说吧,她最近又怎么了?”
浑身散发洒脱豪爽的男子,正是五大上仙之一的檀凡,他抬头望天,略显无奈的道:
“她说要杀尽天下负心汉,从此人间无痴情,你现在满意了吧。”
杨蛟眸子发冷,道:
“不是她爱我,爱的那么痴情,等我等了那么久,我就非要动心,回报她想要的爱,同理,不是天下男子为女子做了很多事,女子便要喜欢他,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明明我已讲明,此身心许苍生,她就应该彻底放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紫光飞至,夏紫熏出现在杨蛟面前,一脸黯然道:
“放下?说的简单,谈何容易。”
杨蛟双眸幽幽地看着她:
“有时候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生执念,越是放不下,我们都是练剑之人,岂不闻既然拿得起,就没有放不下的道理。”
“何况,明明真心爱你的人,就在身边,你为何就是看不到?”
檀凡见夏紫熏不由的望向自己,失笑一声:
“我时常在想,我们倒不如人间男女,他们的爱恨情仇都还有个期限,总好过如我们这般的无休止痴等。”
“夏紫熏不愿多看檀凡一眼,正如白子画不愿多看夏紫熏一眼一样。”
他说到这,双目盯着夏紫熏:
“修行不易,若是执念入魔,堕入魔道,轻则前路断绝,重则走火入魔,紫熏,如果有一天,你心里真的放下了白子画,放过自己的时候,也许我就能放下你。”
夏紫熏望着杨蛟冷笑:
“修不修行,堕不堕仙,我半点都不在乎。”
杨蛟目光宁静幽深:
“已生执念,还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檀凡,所幸你最擅分身和观微之术,她今后再去干些什么,你也能及时发现,并帮她收拾残局。”
夏紫熏听后,面色冷冽,她为何说要杀尽天下负心汉,不就是想引出面前的心上人,而他现今说的话,不就暗指今后自己不会出面插手。
她不由望向不远处的花千骨,莫名道:
“子画,什么时候你的绝情殿,还多了一位女弟子,她该不会是你的徒弟吧。”
杨蛟平静道:
“我并无收徒之念。”
夏紫熏细眉微挑:
“我记得,你可是一贯不喜人打扰的,看她的修为,不过是长留才入门的新弟子,大晚上的怎么就跑到你绝情殿外种桃树了?”
杨蛟冷漠回道:
“紫熏,你管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