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恍然大悟的叫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为何净想起赚笔大的,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不老丸,究竟能不能让凡人活到一万岁,我怎么就被不老丸的一万岁蒙住了双眼。”
“明明几十上百年就能让那些富豪趋之若鹜,说不老丸能活一万年,反倒无法取信他人。”
他越说越气:
“我甚至不用造假,使些法术就能轻而易举的帮人延长寿命,我怎么就犯傻了,非要去搞什么桑姆液,我真是想瞎了心,蠢到了家。”
此时,在场人的眼神很是微妙,先是望着懊恼不已的牛魔王,又把目光投向不紧不慢走来的杨蛟。
“没文化就算了,还又蠢又贪,你说你这种妖怪活在世上,是不是浪费你所处之世的灵气。”
陆小千一听,连忙开口:
“牛魔王要是死了,西天取经上的劫难就要少了一难,您可别就这样把他杀了。”
杨蛟一脸漠然:
“说的好像取经人取得真经,就能普度众生一样,要是真能普度众生,何至于等到我去一统世界,让天下大同。”
“在我修行有成时,便发现唐代以后,天下渐渐地陷入了修行荒漠,说要造福众生的神佛,更是毫不留恋的抛弃了生活在五浊恶世的众生。”
“伱觉得这些所谓的神佛,值得我去尊重吗?这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的神佛,只会让我由衷地感到作呕,是以牛魔王死便死了,西行与我何干。”
“况且,你也不要把神佛想的太蠢,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本就是他们造就的,少一个牛魔王,自会多一个神佛座下的孽畜下凡。”
话音刚落,牛魔王大放幽邃之光,呼吸间身躯溃散,化作劫灰,消散在原地。
在场的人听到这番话,无不心神震动,尤其是猪八戒,他算是明白了,不是漫天神佛视这位为灭世大魔,而是这位发自内心的鄙薄,敌视漫天神佛,所以,才有打落神佛之举。
猪八戒越想越苦恼,心中惆怅万分:
“玉帝,佛祖,你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人间就算灵机不显,成为了末法之世,也可以想办法抢救一二嘛,为何这般果断的放弃。”
“你们可知,在这五浊恶世,反而诞生出一个打灭漫天神佛的狠人。”
随牛魔王身死道消,杨蛟的眸子侵染了一层幽邃之芒,《大德自在天经》水到渠成的破入第三重。
“琐事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杨蛟看向陆小千。
“哦,马上。”陆小千晃过神。
“楚楚姐,记得帮我跟何姐告个别,还有你,你有练武的绝佳资质,我教给你的武功,可要好好练,须知外物不可依,你别看小千他们现在无所不能,归根究底,终究是摆脱不了生老病死的凡人。”
“我期待你将来武道有成,能够以武成仙,那么我们便有再见之日。”
程少商对肖楚楚说完,灿烂一笑,走到杨蛟身旁。
旋即,陆小千轻道:
“傻妞,时空穿梭,送朱瞻壑和程少商回最初来到现代社会之前的时空。”
随两人周身环绕绿光,立即消失在原地,场上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许多,黄眉也不复之前看到杨蛟的畏畏缩缩。
“明终帝,果然是开古今未有之盛世的绝代帝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立下前无古人的盖世功业,也只有他这样的心性,才会不把皇帝的位置放在眼里。”
游所为语气一顿:
“我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正是因为他这种对神佛的态度,以至于后来成为了新的天帝,就像整治贪官污吏一样,去整治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
忽然,猪八戒出声询问:
“游总,小千,你们说,等我回去后,能否劝住玉帝和佛祖放弃人间的举动?”
游所为摇了摇头:
“你觉得一个被大公司辞去的员工,或者是大公司一个正在进行考核的员工,向公司老总提想法,提建议,并让公司老总为之采纳,这现实吗?”
陆小千也反问道:
“猪哥,你要是真能劝的动,又怎么会发展出现在的世界?”
猪八戒一听,默然无语。
星夜,京师,汉王府。
一座清雅的庭院内,显化出杨蛟和程少商的身影。
“还真是恍若一梦,去了后世一遭,才真正的明白清静的难能可贵,现代世界虽然从修炼上的资粮来讲,要比我们这个时代充沛,但实在太过欲望横流,很难静心修行,简直是每走一步都有绊脚石,稍有不慎,便会栽个大跟头。”
杨蛟眉梢微扬:
“你不是能从喧闹的繁华中体悟清静自在吗?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
“我又不是一开始就体悟出清静的,才到现代世界的时候,还不是被热闹至极的都市迷花了眼。”程少商刚说完,就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屋去了。
两个月后,清早。
圣谕来到汉王府,让杨蛟和朱高煦身披甲胄一同出府,去往京师三大营驻地。
京营入口处,一身甲胄的朱棣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大批将士,朱高煦和朱高燧紧跟其后,杨蛟和朱瞻基则跟着他俩后面,再后面大多都是精悍铁血的将士。
而营地之中,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已然整装以待,肃穆而立,雄赳赳,气昂昂的等待朱棣的巡视。
时至中午,主帐内。
朱棣端坐在主位,朱瞻基站在御案旁,朱高煦和朱高燧坐在下方两旁首位,杨蛟则坐朱高煦身旁的案桌上,帐内还坐着许多气势凛冽的将军。
此刻,帐内气氛有些沉默,只见杨士奇跪在正中央,双手高举一卷画轴。
“这是太子爷抄的杜甫的《兵车行》,刚送来的,你们都看看。”朱棣看向朱瞻基:
“挂上。”
“是。”
马上有侍卫搬来一个架子,朱瞻基从杨士奇手上接过画轴,挂在架子上后迅速打开。
朱瞻基却见画轴上的《兵车行》只抄录了半首,但还是朗读道: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在场的人听完,自是知道诗中就是在传达百姓对战争的痛恨,和战争所带来的痛苦,明白朱高炽想间接的规劝自家老爹勿要再启战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