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宁远舟带着任如意走进大堂。
“殿下,这位是任如意,是我帮你请回来的教习女傅,她对安国的事了如指掌,从今天开始,她负责教你。”
“拜见礼王殿下。”任如意标准无比的行礼道。
清秀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杨盈,她畏畏缩缩的抓着宁远舟的袖袍,方才像是有了一些安全感,道:
“平身。”
此刻,只见官袍中年人满脸错愣,女官则脸色难堪的质问道:
“宁大人,你为何不和我们商量就随意换人?”
任如意不咸不淡的开口:
“因为你无能,教不好她。”
女官冷哼一声:“你大胆,我乃皇后娘娘亲派,当年曾随浔阳长公主出使过安国”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任如意丢到大堂外,看的杨盈目瞪口呆,眼底更有几分解气。
“送明女史回京城。”
大堂外六道堂的人听到任如意的话,再看到宁远舟点头同意的神色,当即拱手:
“是。”
杜长史一脸吃惊的问道:
“宁大人,这这.怎么回事啊?”
任如意没等宁远舟开口,便从容淡定的说道:
“你们没得选,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杨盈一听,立马抓着宁远舟的手臂,道:
“没错,我,不是,孤孤就让她做孤的教习,这是孤的命令。”
顿时,杜长史默然以对。
一间书房内,杨盈斟满一杯茶水,走到正在奋笔疾书的任如意面前,一边将茶水送到任如意的身侧,一边小声的问道:
“你在写什么呀?”
“安国朝堂都有哪些大人物,待会你要背的。”任如意语气微顿,问道:
“伱为什么不怕我,之前胆子那么小,说句话都结结巴巴的,怎么后来又突然要我留下来?”
杨盈闻言,当即低着头,不言语。
“说。”直到任如意一脸平静的吐出了一个字。
“因为.你一过来就能制住明女史,明女史她她很严厉的。”杨盈越说越小声。
“她打过你?”任如意停笔抬眸。
杨盈连连摇头,表示没有。
任如意放下手中笔,起身来到案桌对面,刚想扶起杨盈站起身子时,杨盈本能害怕的把手臂缩回来,见任如意面色依旧平静,才不作如何抵抗,任由她扶着自己起身。
“果然是用针扎见不得人的地方,梧国人也搞这一套,为什么不告诉宁远舟?”任如意扶起杨盈后,便掀开了她的袖袍,就看到手臂上有着许多血点。
“我怕远舟哥哥为难,而且,明女史也是为了提醒我用功听讲。”杨盈强忍心中的委屈与难受,微红着眼眶道。
这时,元禄送着糕点走了进来,任如意看向他:
“元禄,给送明女史回去的人传个信,回京之前,你们六道堂的附骨针,每天三针,一天也不许少。”
“是。”
元禄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立即应承道,然后将糕点放在案桌上转身离去。
杨盈见元禄出了书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开始默默的流下眼泪。
“你哭什么?”
任如意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杨盈满脸委屈的上前抱住了她,喊了一声如意姐后,就开始痛哭起来。
一个多时辰以后,夜色渐深,任如意让杨盈回屋就寝,她出了书房后,跟在外的宁远舟说了几句有关杨盈的事后,便直接来到了杨蛟所住的房间。
“我貌似跟你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盘坐在床榻上的杨蛟半阖双眼。
“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让人误会了,搞的好像我是调戏女子的恶霸。”任如意丝毫不见外的坐在床榻之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所为何来?”杨蛟眸光低垂。
“既然你都说了债多不压身,我就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我担心我的义母”
任如意话刚说一半,就被杨蛟打断:
“不必多言,我已经托了高要,去帮你安置你的义母,她的安危,你不必担心。”
任如意眸子微动,道:
“凭高家人之力,知道我明面上的来历和我义母的名字和经历,便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我的义母,你还真是细心周到,在我尚未说的时候,就为我提前想到了。”
她说到这,神情生动柔和许多:
“貌似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从前对你所说的话吗?”
任如意见杨蛟闭口不言,猛地身子一倾,凑到他的耳边,轻道:
“不知这一句您要奴做什么,奴都心甘情愿的话,你还记得吗?”
紧接着不给杨蛟任何开口的时机,就站起身子,随即脸上带着戏谑之色走出了房门,临走之前更是不忘将房门关上。
杨蛟对此,只是阖上了双眼,低声吐出两个字:
“调皮。”
五日后,使团和明面上的商队来到渚城。
刚到驿站,就见任如意率先走下马车,其后是垂头丧气的杨盈,她脸上还隐约残留泪痕。
“唉,杨兄这表妹的心可真狠啊,殿下还是個娇滴滴”于三十见宁远舟望了过来,话音一变,继续道:
“额娇滴滴的娘娘养大的小皇子。”
“头儿,之前如意姐和殿下不是处得挺好的,怎么现在殿下还哭了呢?”元禄不解问道。
“为师者必然会恩威并施,虽然任姑娘帮殿下惩罚了明女史,但不代表她会对殿下一直宽和。”宁远舟出声回道。
午膳时分,驿站内的一处院落中。
杨蛟独自喝着茶水,他忽地一瞥,就见杨盈逐步走了过来,在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后,便开始扎马步。
“性子软,脾性也软,身子弱,吃的还少,礼王殿下,你能在深宫大院里活到现在,真是积了好大的福分。”杨蛟语气平淡。
“远舟哥哥的母亲曾是宫里的女傅,我在冷宫的时候,全是她在抚养和教导我,所以,我这才没被别人欺负死。”杨盈老实巴交的说完,不由地好奇询问:
“我听远舟哥哥说,你是如意姐的表哥,但元禄又说如意姐是你的红颜知己,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活该你被罚,教你的东西就是记不住,对其他的事反而能记的一清二楚。”杨蛟竖起一根剑指:
“既然好奇心这么重,索性去天上飞几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