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就给我收敛心思。我买你,不是让你成日沉寂在这些天真想法中。
被训得抬不起头来的大牛:是,老夫人。
马车驶到钱家门口,引来左邻右舍的注意。
唐臧月杵在马车旁嗑瓜子,任由赵大爷帮着少年一起搬东西。
有人上前来询问,见唐臧月很好说话,便唠得越发热络起来。
你是唐大夫吧?听余村长说,你把钱家大牛买下了?真的假的?
不是我们萧家的人,我至于忙前忙后张罗这些?大妹子,吃瓜子不?
吃吃吃。那人接过唐臧月随手抓的一把瓜子,慢慢地嗑了一颗,发现还是有味儿的,惊喜地浑浊的双目一亮,这瓜子还有味儿啊?
自家炒的,加了点香料进去,权当家中孩子们的零嘴。
唐大夫真惯着孩子。
不惯着不行啊,孩子们一眨眼就大了,童真岁月就那几年,得让他们过得快乐些。
这还是老妇人头一回听说这么个养孩子法。
乡下人养孩子,都是散养的状态,做完家里交代的任务,漫山遍野的跑,大的带小的,小的跟在大的身后。
长辈则会忙于家里一亩三分地,即便是大户人家,也是从小启蒙,到年纪送到私塾读书认字。
童真?快乐?
唐臧月和这里人教育格格不入。
那妇人干笑了两声,岔开话题,对了,唐大夫你带大牛这孩子回钱家做什么?
唐臧月:呃,我劝大牛将老房子卖给余村长,之后在九里村租个房子,供我们萧家差遣
老妇人又是一僵。
余村长对这房子先下手为强了!
她们家早就住不开,需要扩建了,若是低价买下钱家的老房子,能省下不少钱。也不知这房子是卖给村里还是余村长。
这么想着,心底话也问了出来。
唐臧月倒是直言不讳:这个啊当初钱家亲戚来闹事,余村长出了不少力,我想着余村长对钱家有恩,便没阻止大牛低价卖给对方。
!!!
老妇人试探性道:卖了多少?
唐臧月竖起几根指头。
老妇人:!!!
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啊!
卖这么低,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村里也不止余村长帮衬钱家啊!余村长动动嘴皮的事儿,其他人还过几个馍馍呢!不带这样的啊!用村长的权威敛财呢!
老妇人: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脚程一提,溜得贼快。
瞧着那方向,似乎是朝余村长家去了?
只是不知道去宣扬余村长低价购入钱家老宅,还是做其他打算?
唐臧月浅笑。
扭头就见赵大爷和大牛正在搬破烂的褥子
脸色微僵,旋即,掀开马车帘子一看,什么缺口碗,绑了一角的桌子凳子,还有水缸也在马车上
她喟叹了下,到底没出声制止。
之后,马车先把东西搁在萧家空置的前院,才赶去镇上采购。
卖掉老宅的钱,唐臧月让大牛自个儿捏着,所以这孩子用得格外精打细算,就是买口碗,也要和烧窑的人软磨硬泡许久。
所以来到镇口晚了些。
看到柳姨娘她们候了不知多久,大牛才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些苍白。
他猛然看向唐臧月。
后者一派悠然,即便注意到小孩的视线,也只直视前方,淡淡道:干什么?以为你那些讲价功夫,耽搁的是大家的时间?内疚了?
大牛没说话,显然是被说中了。
唐臧月:那你看我是那憋屈的性子吗?若真耽搁的是大家时间,会任由你浪费?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像,也是?
坐上马车,有些拥挤,但不影响柳姨娘性子逐渐热络起来。
柳姨娘:老夫人,今日来摊位的几个客官询问我这手艺,能不能酿点酒卖。他们在军营条件艰苦,驱寒一般都是饮烈酒,可城里酒肆酿的味儿也不够正,就托我问问。
酒?
唐臧月沉思了下,道:倒是可以尝试尝试,只是如今院子不够用她想起刚为钱家人租的院子来。
那老猎户的院子也挺大,听村长说,老猎户生前猎到的活物都饲养起来,生了崽再卖,这样比仅靠自制的陷阱圈猎物保险得多,至少不会饥一顿饱一顿。
再挖个地窖来,刚好可以放酿制好的烈酒。不过酒酿好最少要放上半年才能饮用,这周期比她即将种植的香料还长
这样一来,第一次可以试探性酿点,成功后第二次多酿些放空间储着。
酿酒的高粱,最近的郡地可以买到,价格不算便宜,一斤得要15铜钱。盛产高粱的洛阳,应当价格会低些,只是她才去楚国各地搜罗了圈,若是要继续收罗物资,得等明年了。
地窖可以先挖着,让柳姨娘试试第一批酿酒能不能成功。
唐臧月脑海翻阅了下前世在网上粗略看过的酿酒视频,道:可以先试试,若能酿成功,再大批酿制。
大批柳姨娘有些困惑,这,老夫人,我瞧着想饮酒的顾客在少数,大批酿制会不会销不出去?
唐臧月摇头,我自有妙用。
柳姨娘便不再多言。
抵达萧家后,萧钟陆和萧钟离也刚好领着长工回来。
萧钟离感慨,人多办事就是快,祖母,你交代那个半山腰的院子,下午就能收拾出来。
不慌,再挖个大点的地窖。
挖地窖?
唐臧月点头,你姨奶奶今日说到酿酒一事,我想着这也是个赚钱的买卖。
本就没打算卖太多,大量酿制需要个明面上卖出的途径,实际被她敛在空间罢了。
萧钟离点头,行。那估摸着得晚几日完工了。
唐臧月让萧钟离慢慢来,不着急一时。
她则规划起面包窑一事来。
后院都是牲畜居多,将面包窑砌在后院,容易窜味儿,前院的话,只有厨房南侧有点位置。
等画好蓝图,她便亲自上手,让王小六和大牛帮着打下手。
王小六杂事多,实际上是大牛打下手的时间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