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地那半个月,她都在环玉阁内吃住。因着环玉阁是昏君暗下产业,即便再瞧不起阁内打手的身手,她也没贸然与十五会面,所以都是十五和一线天保持联系的。
就是这半个月时间,萧大朗总算找到时机混进军营。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且士兵在追赶细作的途中,造成萧大朗这一介镖师被误伤重创的假象。
萧大朗醒来,失忆了。看了军营大夫,也说后脑勺淤血过多导致,于是,没去向的萧大朗成为营内一个墩子工。
因为进来一个陌生人,且接触厨房这块,军营不可能不查。
查到的确有商队经过,且有一支镖师护送。途径的确与追查的细作撞上,后者队伍里被伤了不少人,有一人不知去向。
身份吻合。
萧大朗被留在了军营中。
实际上,萧大朗仿造萧家流放路上以假乱真的现象。先是扮演窜逃的细作,见商队中一人死亡,将之尸体扛走,找处荒山埋了,换上死去镖师的衣服,等待追杀的士兵们必经之路,被捡回军营。
商队因为受惊,早早整顿离开郡地,无从与见过死者的人当面对峙。只是
后续有些麻烦。
上头派人来询问,是否继续留在军营,萧大朗毫不犹豫地应诺。之后趁着军营放松警惕,与一线天取得联系。
一线天查到镖师的具体身份,将详细资料传给萧大朗,后者才知道死者有妻儿。
既然占据了死者的身份,就得对妻儿负责。
他是以失忆的身份进军营的,与带他的伙夫打过招呼,要到镖局的联络方式,写了封信件回去。
简要意思是自己失忆了,醒来差点命悬一线,知道是镖局的镖师后,深觉这行太要人性命,决定在边关军营中安心做一名墩子工,还询问了下原主的姓名和家中情况。
信件一来一回得一个月,等收到信件后,他还收到家中妻儿的来信。与一线天所查信息无二,只是有个严峻的问题:死者妻儿准备举家迁移,来边关定下。
当然,这些发生在二月中旬。
现在处在一月中旬,爆炸的消息尚未发生。
唐臧月回到九里村后,在处理辣椒籽一事了,准备月底开始栽种。
交给萧景欢的辣椒籽彻底死亡,不过其他蔬菜苗养得不错,若是条件允许,萧景欢还想再砌个炕,在炕上养育新鲜蔬菜,让全家人吃上口新鲜的。
而不是咸菜泡菜酸菜之类。
楚掌柜倒是在唐臧月消失这段时间,上门送过一次新鲜菜,将养殖方法告知过萧景欢。
家中吃腻了腌菜,唐臧月瞧出来了,所以在柳姨娘她们晌午回来前,准备了几只刚死不久的大鱼放置厨房。
柳姨娘回家便钻厨房已成习惯,没多久便跑出来询问唐臧月:老夫人,那几条鱼是中午吃?
唐臧月点头,冬季运输鱼挺方便的,冻成冰可以保持新鲜度,薛掌柜没少往我这里送。中午就做酸菜鱼吧,给大家伙儿改改口味。
柳姨娘笑着应:行。
除了没有辣椒,酸菜鱼在柳姨娘手中仍成功。尤其是鱼汤,酸溜溜的,喝着很开胃,得到一众的好评。
柳姨娘刀工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上,虽不及钱大牛动作快,但也能达到切萝卜成丝的境界。
她有了打算,在唐臧月回来前,与萧月浓商量了下,待吃完午食,在正房烤火的功夫,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老夫人,现在柳氏摊位声名远扬,慕名前来的客人很多,摊子不够坐,加之攒的银钱也够了。所以我准备来年开春开间食肆。
唐臧月点头,可以,届时我找薛掌柜问问,他手里捏的铺子不少。我们也不要那地段过好的,租金贵了,赚的都付租金了。只要味道足够,不愁没客人上门。
老夫人同意我开食肆?
为何不同意?似想到什么,唐臧月道:柳氏摊位现在人手应该够用了,卤味连夜做好,第二日最多让她们煮个面条。就是泡菜和大酱,也只是捞的功夫,不需你亲自去坐镇。
唐臧月将架上的小茶壶往茶杯里一斟,一股果香瞬间在室内蔓延。
火堆上放的架子是她找铁匠铺打造的,这是小型的,还有个大型的,准备辣椒成熟了,做烧烤用。小架子上除了烤橘子还有水果茶。
唐臧月对口感带涩的浓茶不感兴趣,但对这种果香浓郁的水果茶倒是没有抵抗力。偶尔也烧点酒喝,在冬季甚是暖身子。
见柳姨娘耐心十足地听着,她递过去茶杯,又道:这段时间,就在家中琢磨吃食吧,食谱我说给你听,你做就好。我们再研究出几道招牌菜出来,最后让家中孩子一众点评和投票,如何?
柳姨娘欢喜:当然是好。
既是开食肆,规模不大,无需再招其他厨子,实在忙不过来,我让大牛去给你打下手。若是一个人不够
柳姨娘赶紧摇头,只需再找几个洗碗洗菜的婆子就好。
水沾多了的确容易伤手,村里几个婆子为家中生计倒是不用在意这些。行,明日张大姐上门,我亲自给说说。
其实还有一点我很担心
有什么便直说。
担心手中银钱不够。
唐臧月眉梢微扬,道:让小五做个台账,将要采购和租店面的银子记下来。前期权当我借给你,日后食肆盈利了再还我便是。
以前柳姨娘不太懂这种银钱分太清的原因,是不是老夫人和她过于生分了些?经过小五的开导,她才知晓,老夫人不过于参与,是让她自己谋个路子,有了银钱,身板子都能硬起来。
这个家不能光仰仗老夫人。
即便他们萧家最大的靠山是老夫人。
柳姨娘浅笑,有老夫人这话我就放心了。
食肆可以开,但她精心栽种的辣椒不准备在食肆上卖,前期辣椒籽不够,自家都不一定够吃一年,还得留籽翻年再种。届时会带着村里一起大量种植。
辣椒可是增味的好东西啊。
她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