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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元兰儿背后的真相
    唐臧月一直觉得,老人分两种。

    一种是越活越糊涂的;还有一种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是个老人精的。来到九里村,唐臧月就有幸遇到后种的两个人,村长和赵大爷。

    村长作为一村之长,有所顾及,但赵大爷没那么多约束,更容易为她所用。

    可惜了。

    唐臧月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张小妹和元兰儿。

    她看过一线天查到的资料,张小妹有生育能力,以其姿色,撇开元兰儿二嫁很容易。但张小妹没这么做。

    元兰儿,成亲前怀孕,胎儿父不详,如今没被浸猪笼实乃万幸。

    她现在更看好张小妹。

    把握一个人忠心,前提得是这个人人品不错。将那等人品差的,救赎且收进帐,她还要担心对方以后在危险之时,会不会丢了良心,近而背叛萧家。这也不是没实例,温家出事前,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所以,她帮一把梅花,是看重对方即便入了困境,也要考虑毫无关系的两个继女,这份心性!况且帮梅花是顺手,她未付出多少。就跟广泛撒网一样,她不看好梅花未来能回报自己多少,但一百个梅花里面,总会有几个有良心的,危难之际能伸出援手,回报恩情。届时,便是她真正用人之时。

    现在,她愿意听村长废话下去,也是看在张小妹有其他路可走,偏要顾着闺女,未走那条明路的原因在其中。

    唐臧月挑眉,难道是张小妹没考虑到这层?

    不可能。

    既然起过和闺女一起看病的心思,不可能没想到这层。

    唐臧月不介意把阴暗的一面挑明。

    她道:我与这二位单独聊聊?

    村长和张小妹面面相觑,最终应下。

    屋内只剩下她与母女三人。

    唐臧月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对张小妹道:妹子,既然你还能生育,可以再嫁。不一定跑来我手底做事,你也知道我现在招揽的是什么人吧?洗碗的婆子你前夫以前可没让你出去抛头露面过,你能吃这份苦?能忍下旁人的眼光?

    元兰儿瑟缩了下肩头,被张小妹安慰地拍了下肩头。

    旋即,张小妹对上唐臧月的视线,坚定道:不怕老夫人笑话,年轻时我就与玉郎约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忘了约定,不信守承诺我不行,我接受不了面对陌生男子的生活。还不如守着兰儿。

    她的话作不了假。

    张小妹苦笑:再说句现实的,以我的年龄二嫁,那也是嫁给子孙满堂的庄稼汉。他缺子嗣吗?他下头的子女允我再生吗?只怕到老,也是养着别人养孩子,那还不如守着我的兰儿过活。

    娘元兰儿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是她害了娘!是她拖累了娘啊!

    张小妹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元兰儿,兰儿莫哭,你是娘的孩子,娘是心甘情愿守着你的。

    这画面

    的确煽情。

    唐臧月淡定地喝了口茶水。待二人泪水流够了,才道:有个问题困扰我许久。

    唐臧月:我初见兰儿姑娘时,总觉着姑娘性子应当保守,不会成亲前就与人苟合。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她是好奇过,但当时是大夫,八卦的话,人家也不会回你。现在不一样,她作为东家,自然得知晓聘请人员的过往,防止以后被对家搞,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八卦得名正言顺。

    短暂的静谧后,是元兰儿咬牙声。

    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

    哦?怎么个被迫法?

    昨夜发生了事,元兰儿与母亲将混混扔大街上,一早就来到母亲的娘家,不管是早食还是午食,在表嫂们的眼神下,她没吃上几口了事。

    夜里又马不停蹄走来萧家,这会儿心力早已憔悴。可再憔悴,也不及母亲为她的心性!

    她可以藏着事,可以隐瞒所有,但再这么下去,她没有活路无所谓,她不希望母亲也跟着自己走上死路!

    这件事,瞒不住了

    瞒不住了啊。

    元兰儿脸没了血色,只有最后一个要求:娘,你先出去吧。

    张小妹:兰儿,有啥是我不能听的?我

    娘,你出去。

    她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让张小妹瞬间哑然。

    不是她想这样对母亲,而是接下来要说的,对自己和母亲而言,都过于残忍。

    她不想为她操碎了心的娘再伤心过度,伤了身。她宁愿将伤疤揭露给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若若是被传出去了

    她不想再拖累娘。

    待张小妹出去,掩上门后,元兰儿才脸色愈渐苍白,道:不是一个人。

    嗯?唐臧月反应了一秒,瞳孔逐渐收缩。

    元兰儿:那天晚上,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喝醉了,一起你若不信,可以去元家,埋葬胎儿的地方挖。包孩子的布里,还有我拽下其中一个人的衣料。

    像是回想起可怕的经历,元兰儿害怕地缩着脖子,全身发冷,甚至颤抖起来。她双腿不停地打着哆嗦吗,但仍努力回忆,将那日的情况告知唐臧月。

    元兰儿:爹爹那段时间去了其他郡地,娘去送秀帕迟迟未回娘平时不出门,在房内会教我些刺绣手艺,为家里带点进项。

    我吹了煤油灯去接娘,哪知在拐角小巷,被几人拽住手腕就就

    元兰儿死死的咬住下唇,破了皮,出了血,尝到腥味儿,才恢复短暂清明,继续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蒙了我的眼,然后笑着,一个两个三个

    她有些崩溃,额角青筋凸起,忍着鼻酸,和喉咙的哽意,才又道:我数不清,我不知道多少人,我太疼了。只一开始抓住其中一人的袖口,后来疼得晕厥了过去

    回去后,娘已经回屋睡了。我我

    唐臧月知晓,对元兰儿来说,那夜所有细节都是第二次神经上的伤害,但也是她确定真实性,愿不愿意接纳母女俩的唯一过程。

    够了,足够了。

    后面的细节不用多说了。

    唐臧月阖上双眸,道:嗯,我知道了。

    她见对方双眸呆滞,久久不能回神,道:孩子具体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