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衣服是魔女之躯拟态出来的,那就好办了。
和人类的身体一样,魔女之躯凭借意志就能控制。
正如科学家们没搞清楚人体运转的全部细节却不会妨碍人类正常生活,冯世也不清楚魔女之躯到底是什么机理,但照样能地运用魔女之躯的拟态能力,只是熟练与否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冯世之前不知道那不是废话嘛!
冯世才刚转化为魔女,在魔女生命中的阶段相当于人类刚出生的婴儿,谁家婴儿一出生就能跑能跳上房揭瓦脚踢东海幼儿园?
哪吒吗?
很多人类习以为常的基础能力都源自小时候父母的教导,就连最简单的走路也是如此。
曾经有发现被狼养大的小孩,人们把她称为狼孩,因为没有人类父母教导,狼孩甚至连直立行走都不会。
同理,冯世又没有长辈级的魔女教导,魔女之躯的使用说明书(本能)也一直没有到账,他能做的只有不断摸索,发掘魔女之躯的新功能。
控制衣服分解,聚合,几次实验之后,冯世发现只要是他印象深刻的衣服,魔女之躯都能完美拟态。
若是凭空想象不熟悉的衣服就会在细节上有所缺失,缺失的细节由他的常识和印象补充,只是那样拟态出的衣服有些实在难以恭维。
总体来说,这个能力十分好用。
真好,又省了一笔开支,以后不用给自己买衣服了!
冯世美滋滋地想,全然没意识到一个恐怖的细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将一直赤身o体。
快速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和灰尘。
冯世换上一身较为中性的睡衣来到客厅,看到巴麻美抱着一摞床上用品,走向两间相邻的房间之一。
另一间房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麻美,两间房对面还有一个大房间,大小约是其他卧室的15倍,应该是主卧,却没有挂牌子。
那很可能曾经是巴麻美父母的房间,也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国外,还是
冯世摇摇头,驱散不好的想法,走上前打开门,然后拿走一部分床上用品。
一起来吧。
嗯!巴麻美点点头,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把房间收拾好,看着新铺好的床,冯世难以抑制内心痒痒的冲动,不顾巴麻美在场扑倒在新铺的床上,蹭蹭干净的被子,一脸幸福地滚来滚去。
巴麻美捂住嘴轻笑,等冯世爬起来立刻把手放下,把有些污浊灵魂宝石递给冯世。
自从那件事之后,这个家便只有巴麻美一个人住,这间房也几乎不可能有人居住,久而久之巴麻美也就忘记打扫。
虽然之前铺了报纸和旧床单,但还是积累了很厚一层灰,为了抢在冯世洗完澡之前打扫干净,巴麻美使用了魔法。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消耗宝贵的魔力。
为了心中的正义,她经常消灭没有悲叹之种的使魔,以至于珍贵的悲叹之种并不宽裕。
但冯世解决了这个问题,巴麻美的魔力储备因此变得阔绰起来,这点消耗也就不在乎了。
反正只要及时净化灵魂宝石就不会影响讨伐魔女,为什么不运用魔法让生活便利一点呢?
冯世接过灵魂宝石,在巴麻美紧张又好奇的视线中,他没有托着灵魂宝石的手弹出几根触手,触手在空气中游摆了一会,一一粘附在灵魂宝石表面,微微蠕动,像是吞咽的喉头。
污浊很快被触手抽取干净,灵魂宝石再一次变得澄澈,冯世把灵魂宝石还给巴麻美。
应该没问题了。
巴麻美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既然这么简单就能净化,那之前为什么要,要
后面的话巴麻美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口,圆脸涨得通红,视线中的谴责却越发强烈。
糟糕!再不解释好像会被打上奇怪的标签,然后喜迎社会性死亡!
冯世的脑子和悲叹之种疯狂运转,章口就来:那是为了测试从什么方位能更加有效地抽取污秽,所以需要把灵魂宝石的每个角落都试一遍!
真的?
真的!
巴麻美狐疑地凝视冯世,可眼前的男人十分坦然,没有找出什么可疑之处,似乎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为了研究,没有任何值得羞愧和怀疑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自己也没有相关经验,而且冯世的魔女形态也决定了他能选择的方法有限。
心地善良的巴麻美放弃了深究,转而问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冯世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还要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其他的我明天去超市买吧。
钱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冯世摆摆手:不用了,我之前把储存的应急财产挖出来了,你愿意提供住宿已经解决了我最大的难题,剩下的我会想办法搞定。
好的,不过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巴麻美认真地提醒。
她见过为了一己私欲滥用魔法的魔法少女,那个样子实在太过难看,她不希望自己的同居人也变成那个样子。
冯世想了想,满口答应,决定先找一份正当的工作,非正当途径赚的钱就不告诉巴麻美好了。
藏私房钱难道不是男人的浪漫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安!
晚安!
和巴麻美道完晚安,冯世快速刷牙然后上(床)睡觉。
也许是因为疲惫的原因,冯世很快陷入梦乡,浸入成为魔女后的第一个梦境。
就在冯世呼呼大睡的时候,巴麻美还没有休息。
在身为魔法少女的同时她还是一名三年级的中学生,该有的作业一项都不会少,而且只会比后辈更多。
再加上冯世的原因,她今天能用于学习的时间比以往少了一大截。
而魔法少女的身份也不会让巴麻美领悟量子学习的真谛,在梦中博览群书;更不能帮助她考上好的学校,除非作弊。
所以巴麻美只好牺牲睡眠时间努力学习。
但在冯世面前,这些事巴麻美一句都没有提及。
抚摸着头巾上的奋斗二字,巴麻美树起粉拳给自己打气:加油!
咕咕咕
下沉,永无止境的下沉。
无尽的黑暗温柔的包裹了他,魔女的低语在耳边回荡,宛若胎盘中血液激荡羊水起伏以及心脏搏动交织出的古老歌谣,那是人类所能听到第一缕声音,也是人类习得的第一份知识。
越是下沉,歌谣越是清晰。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沉变成了上浮。
跨越满是蔷薇香气的洋流,他终于到达了彼岸。
你来了。
它,不,应该说是祂如此问候。
祂悬浮在纯白的空间中,像是被蒙上的人体雕塑,身披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灰色织物,似是期待地询问来者。
你准备好了吗?
冯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维近乎停滞。
在这无限延伸的空间中,长宽高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两扇灰色的巨大门扉尚且能证明长度的存在。
门由粗粝的灰色岩石雕琢而成,正对着立在那里,两边没有连接任何墙壁,只要绕过去就能抵达门背后的空间。
可冯世却隐约觉得它们并非没有意义,门通向的空间也绝不是绕过去就能抵达的肤浅场所。
在他愣神的时间,那个存在再次提问:你准备好了吗?
完全无法理解,仿佛不给文章,直接摘出一段话让人做理解,除了让人摸不着头脑再没有其它用处。
什么准备?
冯世不懂就问,可祂只是失望地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无数触手扭曲成?的模样,下一秒触手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冯世猛地转过身,看到身后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