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还没能从“iamyoufather!”的震撼中恢复,那个存在再度提醒。
【祂要来了。】
“祂?”
阿比盖尔猛然想起,自己所处的“停shi间”并不只是停放shi体的房间那么简单,它是一座神殿,一座确实有神居住其中的神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地面持续地颤动,从不注意就无法感知增强到shi体的衣服肉眼可见地上下舞动。
毫无疑问,某个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阿比盖尔敏捷:1d100=42
阴森寒骨之神敏捷:1d100=37
骰娘:42>37,阿比盖尔得到一轮额外行动】
“糟糕糟糕糟糕……”
阿比盖尔近乎啜泣地复读,但没有被吓得走不动路,一开始的观察让阿比盖尔有选择的余地。
以对于孩子过于机敏的灵活,阿比盖尔猫腰躲到最近的一个立柱后面,双手扶着墙,探出一个脑袋,心翼翼地观察。
阿比盖尔无法判断震动传来的方向,且因为神殿过于巨大昏暗,她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究竟是朝向神殿深处,还是更靠近神殿供给参拜者进入的方向。
前者意味着“祂”会出现在阿比盖尔身后,而后者意味着宽大的石柱会挡住阿比盖尔娇的身体,赢得些许喘息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这种单纯的视野盲区能不能避开“祂”的感知,但至少能让阿比盖尔安心一点点。
“你不能告诉我该躲在什么方向吗?”
阿比盖尔含糊地询问心中的声音,然而得到的回复却让她羞恼。
【叫爸爸我就告诉你。】
“……”
感受地面越发强烈的颤动,阿比盖尔强忍屈辱,泪眼朦胧,声嘟囔:“爸爸……”
于是那个声音心满意足地给出足以让阿比盖尔泪目的答案。
【放弃吧,神不需要视觉这种低效的情报收集方式,事实上在我提醒你的时候,祂已经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阿比盖尔,瑟瑟发抖。
【不过你也不用特别担心,我过了,祂是一位相对温和的神只,等祂忙完你就可以对祂出自己的诉求,祂会送你离开神殿。】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大约是知道自己怎么都躲不过,阿比盖尔不再压低声音:“那可是异神诶!”
【所以呢?】
“所以?不是啊!那可是异赌神诶!”
【那又如何呢?】
阿比盖尔急得脸涨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位“爸爸”解释神是多么需要敬畏的存在。
何况她好好一个清教徒也不能向异端神祈祷,那可是要上火刑架的!
今晚可才刚烧一个呢!就在她眼前,阿比盖尔印象可深刻了!
就在阿比盖尔绞尽脑汁组织语言的时候,她从未听过的隆隆声闯入空旷的神殿,那怪异的,持续不断的摩擦巨响令阿比盖尔想到了巨大的蛇。
可究竟要有多大的蛇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声音?
庞大的柱状物闯入阿比盖尔的视野,以无法忽视的存在给予阿比盖尔答案。
那不是蛇,本该给人以沉重感触的身体如同雾气不断变换形态,因此阿比盖尔根本无法出那到底是什么。
自那昏暗的磷火中,一根黝黑的、不透明的影柱如爬虫般蠕动,却以爬虫绝对不可能拥有的速度从黑暗中冲出。
祂所过之处shi骨尽数崩溃,融入那混沌的身体,被吞噬殆尽。难以言喻的寒冷和空虚充盈神殿,似乎一切热量都被那雾气般的身体吮吸殆尽。
寒冷刺痛阿比盖尔的肌肤,每一次呼吸都成为煎熬,记忆也变得苍白和空洞,就像是灵魂被抽出体外,麻木地看着身体渐渐死亡。
可就在下一瞬间,一股暖流从额头渗入四肢百骸,把少女漂泊的魂灵拽回体内,那个声音不再局限于阿比盖尔的意识,切实地回荡在空旷的神殿郑
“莫尔迪基安(mian),你吓到我家孩子了。”
如同风穿过洞穴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阿比盖尔从那奇特的韵律中听出了几经删减的讯息。
“■■■■■,您又和人类诞下后代了?”
阿比盖尔无法理解话语开头的词汇,只能根据经验判断那是自己便宜“爸爸”的名字,但“您”这个称呼……难道这个便宜“爸爸”是更为尊贵的异端神吗?
阿比盖尔瞳孔地震.jpg
单纯的女孩完全没有想到抱大腿,阿比盖尔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发现,然后在人群地狂欢中和霍普斯金肩并肩。
“并非如此,这是另一层面上的后裔,不局限于血脉。”
“……”如龙似魔的神只沉默片刻,似乎在咀嚼这份回答的深意,再度开口,祂的声音中多出些许顾虑和惶恐。
“尊贵的■■■■■,您为何而来?”
“我希望你能为这个孩子打开一条通道。”
短暂的沉默后,困惑和自卑也加入行粒
“为何?这种精密的事由您亲自过手岂不是更好?”
“莫尔迪基安,这梦境和现实的脆弱墙壁更适合你穿行,死亡和shi骸将指引你前进的方向,门扉和钥匙将打开箱庭的笼门。”
于是顾虑、惶恐、困惑、自卑尽数消融,只留下明悟的恍然。
“原来如此,是我沉睡的时间太长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话语落下,强烈的眩晕和推力出现,紫黑色的地面软化成泥水,最终变成吞噬一切的黑渊。
阿比盖尔无声地消失在黑渊中,当她能够自由尖叫时,已然夜尽明,而卡莲就坐在她身边,用一种以不满为主体的怪异眼神等着她。
“你吃到麦角了?”
阿比盖尔惊魂未定,下意识问:“发、发生什么事了?”
“你昨晚上忽然一脚把我踢下床,然后在床上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中间停下来对我喊了声‘爸爸’,最后笔直地在床上挺到现在。”
纵然卡莲的声音毫无起伏,但其中的愤怒无需点出,尤其是那淡淡的黑眼圈更是在提醒阿比盖尔,她昨晚上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咱们的姐妹情就成塑料的了。”
“塑料?那是什么?”
“……一种时而比饼干还脆,时而和烤薄饼一样柔软的东西,一点都不坚挺,很禁不起考验。”
“哦哦哦!”阿比盖尔公鸡似的叫个不停,忽然感觉额头发涨。
【阿比盖尔灵感:1d100=90
■■■■■的努力:1d100=31
理解难度:1d200=129
90+31=121<129,失败
咕树:■■■■■你在干什么啊?你要支棱起来啊!
■■■■■朝咕树扔出一个泡泡,咕树倒地,再起不能。
骰娘:咳,那■■■■■没支棱起来的具体原因是:
1\/6:没有建立起坐标,无法稳定发挥力量;
2\/7:怕阿比盖尔太痛,于是■■■■■放弃了;
3\/8:有人在捣乱?(进行后续判定);
4\/9:阿比盖尔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于是■■■■■放弃了;
5\/10:作为临时ifi的冯世遭到了攻击?!(判定袭击者);
11:意外情况(1:大成功;2:大失败)
骰娘:古树掷骰1d11=9,意外普通的结果啊。】
很快肿胀感变成了疼痛,就像是一个钻头在颅骨下钻啊钻,想要钻出一个脑洞来。
阿比盖尔咬紧牙,努力不叫出来,可还没痛几下那股力量就放弃了,称得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变化之快叫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卡莲担忧地问,从昨晚上到今早上,阿比盖尔的言行举止无比怪异,卡莲很难不往坏的地方想——也许是什么东西绕过结界对阿比盖尔施加影响。
必须要告诉爸爸,能绕过结界的存在绝对不简单,如果是敌人就太糟糕了。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卡莲连忙追问。
阿比盖尔精致的脸上写满茫然。
她不记得了。
纵使理性不断强调,她应当记得,而且映象鲜明,可是梦中的记忆却和梦一样消失在晨光中,只留下露珠般不断蒸发的痕迹。
是因为额头的疼痛吗?
阿比盖尔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应该在梦里知道了什么不得聊事情,她应该把这些事告诉叔父和教父,让两个大人做决定。
无能滋生出愧疚和恐惧,但一种别样的轻松也随之出现。
——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如此逃避的想法出现在阿比盖尔心中,让女孩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总之,先洗漱吧……”
就在一墙之隔的楼下,冯世正在厨房中忙碌,而卡特被挚友委以重任,和心情不佳的爱丽丝菲尔交流。
爱丽丝菲尔人造般无暇的面容上笑容温和,但在那足以让人陷进去的笑容中,卡特却没有心情欣赏。
他只感到不寒而栗。
“卡特桑,你,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相互期满呢?就算是善意的谎言,那也是有毒的吧?一定会有人因此受到伤害哟!”
这个女人是不心吃到麦角了吗?为什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卡特看了眼厨房中一声不吭的冯世,感觉自己似乎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