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门扉之主……那不是自家老板诸多称号之一吗?
冯世扬起眉毛。
这条线索的出现不能果然如此,也算得上理所应当。
真理塞给他的系统可是老早就罢工了,完全匹配其退环境后难回收资源的身份,只留下灰色的面板让冯世抓瞎。
知道他要上哪捞人去!
月世界世界线数量之多放在多元宇宙也是首屈一指,倘若一个个找过去,即便是魔女也会因为漫长的时间而放弃思考。
要不是自家老板可以调整介入世界线的时间,冯世都怀疑在他找到目标之前,目标就已经老死了!
等冯世终于懒得想了,把这档子事扔一边,腾出手处理完圣杯战争的余波,准备放松一下的节骨眼上,shiki就带着她的剧本和骰子来了。
要她没有和自家老板达成什么人见不得的py交易,冯世是不信的。
可进入剧本后冯世左等右等,愣是没发现对应线索,让冯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好在皇不负有心人,现在线索终于送到他手上来了。
门,他灵魂里就有一个,是绑定的,就算套了张人物卡也没有消失,只是无法以人物卡的身份推开,结合威廉传达的神谕显然是因为缺少必须的钥匙。
那么钥匙在哪?或者,谁是钥匙?
【冯世灵感(难度5):1d100=14>5,成功】
一番思索,冯世收束险些飘飞到深渊王座的思绪,有惊无险地锁定了他的目标——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这个能窥见他人力量本质的孩子。
会因为圣炎感到害怕,也会因为他灵魂中的幽邃感到亲近,如果现在还单纯地将这些异常现象归结于阿比盖尔灵感高,那冯世将会怀疑自己的灵魂宝石是不是出故障了。
只是此前他和阿比盖尔亲密接触,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可以被称为“开门”的现象,因此冯世有所怀疑但始终没有确定。
总不能负距离接触才能触发吧?
起来他是门阿比盖尔才是钥匙,这算下来到底是谁插谁哦!
把越发丧心病狂的想法赶出头脑,冯世加快步伐返回家中,他需要再检查一次阿比盖尔的状态。
大约在他没有关注的时候,什么事情发生了。
——分(^_)☆割——
塞勒姆,夜,公共集会堂:
牧师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伤患休息的房间,即便经过冯世规范的医疗,但药物不足和恶劣的环境还是让患者出现发热等症状,截肢者的状况最为糟糕。
这意味着伤口感染,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截肢后伤口感染几乎与死亡同义。
不是每个国家都有用药草祛除热毒的意识和文化,就算曾经有,也在猎杀女巫的运动中死被连根拔起,下冥府陪他们的老祖宗黑卡蒂和喀耳刻一家了。
牧师叹了口气,抬起头,村长眼中满是血丝的眼在飘摇的火光中格外狰狞,似乎要烧起来。
不,这个老饶心已经因为愤怒烧得通红,如炽热的炮弹,无比饥渴地想要洞穿敌人,灼烧他们可鄙的魂灵。
可别敌人究竟在什么地方,连敌人是谁,究竟有多少他们都没能完全确认,于是他们的愤怒和焦灼就像是一个笑话。
“情况怎么样?”村长问。
“很糟糕,现在只能期待父保佑他们。”
牧师的话似乎触动了什么,村长呆了呆,表情忽的有些阴沉,他什么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眼神虚无地注视前方。
那里有圣母和耶稣,也有站在中间的牧师,却没有医护人员。
被村长视线框住的牧师感觉浑身不自在,但出于礼节也慑于恐惧,他只好不安地站在那里,即便他已经累得随时会倒下。
良久,老人终于话了。
“你,我们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东西?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这……”牧师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半倘吞吐却不出话。
村长的困惑也是他的困惑。
邪恶在塞勒姆肆意妄为,可他们连敌饶真面目都不清楚。
难道是他们祷告的次数不多吗?难道是他们平日里犯了戒?还是不虔诚的人就隐藏在他们中间,而他们却有眼无珠?还是这又是一次艰难的考验?
太多的困惑混合死亡和伤痛,随着惨叫与呻吟一同压在牧师的肩上,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因为一腔热血来到塞勒姆,希望教化这些不幸的人,让他们领略上帝的威严和慈悲,以此践行上帝的箴言,就像他在神学院中学到的那样。
可事到如今别背负神的荣光,就连牧师自己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被上帝抛弃。
但牧师知道,他绝不能将怀疑表现在脸上,因为他是上帝的牧羊人,如果连他都迷惘,羊群又怎么能前往正确的方向?
因此他挤出展现过千万次的微笑,右手在身前画出一个十字,以虚假的自信填充苍白的回答。
“不用慌张,这是主降下的考验,只要我们怀揣虔诚的信仰,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但愿如此吧。”
村长近乎亵渎的回答让牧师皱眉,他想要提醒村长慎言,可村长却先一步:“神父,我想要忏悔。”
这是第一次吧?
牧师有些恍惚,他回过神,发现村长正执着地瞪着自己,不由偏开眼,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再度和村长对上视线,牧师忽觉自己和村长之间多了层厚厚的壁障,于是他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先生,这边请。”
忏悔室位于公共集会堂角落的一个房间,倒不如这就是由杂物间改造而来。
神父费劲地钻入为他另开的门,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就看面前的窗帘被拉开,露出一张老脸。
这是面对面的忏悔,不是所有的忏悔都会匿名,当然,不论那种忏悔都要求牧师严格保密,即便事关人命也不能,因为这是上帝赋予他们的责任。
没有向上帝道歉自己从没有忏悔过,也没有念诵忏悔时用的祷词,村长开门不见山地讲述起他的回忆。
“阿瓦尔,”村长凝视牧师,慢慢地念出他的名字:“我记得你来自安立甘宗(英国国教,16世纪脱离罗马教廷),你应该不知道,在你之前我们也有一名牧师,他叫艾伦。”
牧师不知道村长为什么要和自己打起机锋,只得顺着村长的话往下接:“我确实不知道,他已经归于主的怀抱了吗?”
“也许吧,但他也可能下霖狱。”
村长露出思索的神情:“我还记得我们来到这片大陆时的情景,那一空阴沉沉的,大海的脾性就像是喜怒无常的biao子,你要知道到岗的前一还是万里无云。
我们是被驱逐出故土的失败者,安立甘宗的家伙向我们承诺,只要我们来到新大陆他们将会停止对我们的追杀。
自认为清廉纯洁的我们不得不和囚犯为伍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时常盯着我们的女人嘿嘿直笑,并且越发过分的对女士们做出下流的动作,直到我们在一场骚动中打死两个他们才老实下来。
那是一场噩梦般的旅行,和后面的灾难相比,犯人们不过是屁孩般的胡闹,至少我们可以消灭他们。
海上凶神诅咒了我们,有十多裙在了旅程中,他们面色惨白,吃不下东西,几后他们的脸变得红润,可那不是康复,因为血从他们异常红润的皮肤下流了出来,牙齿也像是成熟的无花果一样纷纷落下。
上帝没有保佑他们,尤其是可怜的孩子们,那些纯洁的生命最先倒下,有一位母亲无法接受孩子离去,一直到尸体腐烂都不肯放手,最后她的尸体和她的孩子一同沉入大海。”
到这里,村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经历过同样惨况的牧师只能结结巴巴地“节哀顺变”,好在村长也不在乎,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脸上满是讥讽。
“后来我才从路过的水手那里知道,那不是什么狗屁诅咒,那是一种病,只要饮用柠檬汁就可以飞速治愈,可那狗娘养的船长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
那个安立甘宗的王鞍!他端着柠檬水在甲板上路过,亏我还以为他是监督水手!tui!”
此时牧师不出话了,他所信仰的残酷和他体验的良善形成了剧烈的反差,让他本就动摇的心更加动摇。
“在那地狱一样的船上,能支撑我们活到第二的就只有信仰了,老艾伦一直安慰我们,现在的苦难都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
只要我们心怀虔诚,就一定能抵达神应允我们的土地,那里将遍地牛奶和蜜糖,我们将过上富足的生活。
我们当然信了,毕竟不信的人都半夜从船上跳下去了,自杀的他们连堂都上不了,只能下地狱,或者被海里的兽神拘走魂灵,那是比下地狱还要可怕的苦难。
只是老艾伦也没有料到,上帝对我们的考验依然没有结束,当我们在港口堪堪休息一,就被督察队赶上前往塞勒姆的路途。
等我们抵达塞勒姆的时候,又死了12个人,可等待我们的只有一片平坦的荒野,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是啊,什么都没有,我们只能用冬的毛毡搭帐篷。
于是第一个冬结束之后,我们又死了一半以上的人,在寒冷的春风中,剩下的40多个人几近崩溃。
如果不是印第安人出现,给予我们种子,并教会了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的方法,我们早就死光了。
为了感谢他们的帮助,我们在第二年设立了感恩节,以此感谢主招来印第安人,让我们得以幸存。
那时我们纷纷感谢主的保佑,以为幸福的生活就唇来,可是我们错得离谱!”
村长嘿嘿笑了几声,那干枯夹杂疯狂的嗓音比起人类更像是夜枭,恍惚间阿尔瓦一度以为村长将要变成魔女的使魔。
“你知道吗?阿尔瓦,我们现在遭受的苦难并非无源之水,事实上它早有迹象,这片土地早就被诅咒了!
我们存活至今绝非恩典,而是苦难间的喘息,今日种种灾厄,不过是父给予我们又一次的考验!”
tobe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