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全息投影设备前密密麻麻的电缆，一口一口喝着雷卡咖啡，享受那独有的，让人几乎崩溃的苦涩，也只有这样的味道能让麻木的神经感觉到活力。

    “毒刃还没投放下去吗？”艾兰拜尔突然向舰长去问那台黎明之刃的下落，原本因为足够的黎曼努斯而未使用的超重坦克本应是逆转战局的核心，可特殊的大型运输船并不能在密集的火力中将它投下，必须以帝国卫队建立好据点后才能投放。

    不然那么庞大的机体可能因为各种原因陷入泥泞，或流沙等恶劣环境，也可能被敌人防御火力和零散的步兵部队击溃，只是此刻他们没有选择，在波尔德罗勉强毁灭一部分防御炮后他们就必须将帝皇毒刃投下来稳定战局来减少士兵的损失。

    这件事对于帝国来说挺奇怪，可却是斯卡迪的风格，可以为了士兵让帝皇毒刃冒险，其他指挥官听到大概要笑出来。

    可就算是排出那种重型设备也让舰长因此露出难堪的表情，他说。“军械库已经快马加鞭，但是基础的站前祷告依然需要时间，如此复杂严苛的机魂不能被随意对待，只能说希望毁灭雄鹰能把事情尽量向好的地方拉去。”

    黎曼努斯和劫掠者坦克并不能在装甲上碾压那些脏车，它们因为机动性问题甚至无法和那些脏兮兮的车子正面作战，帝国的重型载具在炮台敏捷度上的缓慢使其在反轻装甲上的能力变得恶劣，当然也是因为那些兽人极端追逐速度导致的，如果抛开这里的地形，在其他世界他们这样的战术战斗力就会降低许多。

    兽人所建造的复杂地形和赛道阻碍了士兵发挥其原应有的能力，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让战争变得缓慢困难，而卡拉扎的人们从来没有打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变成了什么样。

    “等士兵建好营地就可以，毒刃能整个压制住战局，现在我们只能祈祷帝皇保佑那些奋战的士兵。”艾兰拜尔苦笑的说着，他不担心失败，只是在这个地方浪费那么多兵力并不能帮助主要计划太多，可他不能不管卡拉扎，还有这里的兽人是一个突破口，一个找到紫色之手情报的重要突破口。

    剑桥上不知不觉变得只有战争领主吸着咖啡的声音，战场和军械库的热火朝天仿佛和这里毫无关系，

    桌台上墨绿色虚幻的全息影像勾勒出疯狂的战场景色，这几乎是个用过山车组成的游乐园，很难想象这样的环境要如何去作战，阿斯塔特和帝国卫队的联合大不会输，可就算这样，爱兵如子的艾兰拜尔中将依然希望牺牲可以少之又少。

    可战场的情况并没有如他心愿，血性的残骸和死亡，燃烧的车体不分忠诚或疯狂，爆弹，热熔，光束，你能想到的任何武器都在竭尽全力杀死敌人，甚至是军刀，拳头，有人在车体上和兽人搏斗，有人用激光枪射击那些野蛮之物。

    战场越发逼近帝国卫队的防线，他们这段时间的补给全部在这里还玩拆卸，活生生的战士躲在沙袋和铁丝之后，一部分铁棍被倒着焊接在地面，组成一个斜面试着阻碍敌人的载具，可那些微弱的防御工程毫无用处。

    只有斯卡迪老兵的准确射击用爆燃束时不时杀死那些兽人，还有几位星际战士的负隅顽抗，但仅仅是脱离大车队的兽人脏车就让他们精疲力尽，在实际保护帝国卫队的一台黎曼努斯开炮后，一台脏车堪堪躲避榴弹，并向帝国又一次证明了，在这里，速度才是王者。

    帝国卫队的车辆已经不堪重负，失去少尉的领带也让防御能力下降，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放弃了，卡塔昌们的勇气和底气用热熔和军刀证明着自己的成功，那些森林战士躲在沙袋后面，用热熔突然袭击擦过身边的车子。

    那种反应速度十分的可怕，毕竟一台每小时80公里的快车开过，普通人都很难看清其全貌，卡塔昌却一次一次分辨出是帝国忠诚的车辆还是兽人的污秽之物，同时用热熔枪的高温将其惩罚。

    带领他们的人是卡塔昌士官长，那位老兵身经百战，他甚至爬上沙袋，让兽人向他冲锋，并且在千钧一发时跳起来，越过脏车的撞角，按住车体上的兽人，用粗壮的手臂割断其喉咙，再弃车离开。

    他们阻碍着兽人的攻击，同时是其他卡塔昌的精神领导，而他的朋友，莱特林小子正躺在一台黎曼努斯的侧面，卡宾枪的瞄准镜闪过光芒，几乎是瞬间，那台脏车的发动机就爆裂，燃烧。

    那些兽人拙劣的发动机在瞬间的爆炸产生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它们接连撞击起来，并像肯定着莱特林小子高超的射击能力那般。

    他们的血肉组成了一条防御和缓冲钢铁的战线，让那些卡拉扎的士兵和指挥官目瞪口呆，那些几乎不是人类应该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正在和阿斯塔特并肩作战？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他们大概不会回去传播，就算喝醉了说出来，也不会被认为是真的。

    毕竟斯卡迪在这个星区虽有名并坚定，但和克里格，卡迪亚等有民的军团依然相差甚远，不过战争和现实并不会计较他们有没有名誉，有没有历史，只会用残酷的血液和死亡表达其有没有所谓的价值，而斯卡迪人一次一次证明自己，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那些人类英雄和阿斯塔特成功阻碍了战车的战列，比任何的防御和阻碍都来的有效，帝国卫队的车组可以重整旗鼓，不过指挥官的缺席依然让他们忧心忡忡，只是福拉克西亚第113装甲团经历过足足三百年的忧心忡忡，他们只要还能看到同伴就会依然坚固，像锁链甲一样，廉价，坚韧，全能。

    那些装甲组成了网，缓缓地缓冲着兽人的攻击，可是仅仅有网络并不可以捕杀如此庞大的兽人部队，他们还缺乏长矛，一根尖锐，致命的长矛。

    行动陷入了僵持，特别是战争头目乌木瑞的撕裂者咆哮，每次都会撕开帝国卫队数台载具，不管是极快的环绕一台战车如庖丁解牛似的射击，准确，游刃有余的用弹丸切割帝国车辆的重要部位，只要一会就能让帝国最精锐的火蜥蜴坦克变成废铁。

    还有那战争头目的致命撞击，巨大的战争头目躯体压住车体让其不会翘起，并在waaagh立场的加持下那些东西不会因为冲击散开，因此就算是一台也会被这个简陋又华丽的怪车撞的凹陷变形，机魂哀鸣。

    这次他甚至撕裂了黎曼努斯，同时大喊大叫着，欢呼着，车体引擎和车身上喇叭播放的该死重金属带着让人脸颊生痛的飓风将一台黎曼努斯坦克生吞活剥。

    那台战争引擎整个从中间被用最粗暴的加法，也就是速度加重量等于力量撕开，裸露的精金层和电线中还有帝国卫队车组成员的遗骸，让人不敢相信一台这样简单的东西可以像切黄油似的将帝国最荣誉的机魂弄成那样。

    他因此笑着，身上刮着碎金属，就算他的小子们也因此神采奕奕，只是脑袋已经不知去那，被黎曼努斯厚重的外壳金属碎片所切断，他突然停止笑声，雪白的大尖牙依然露在外面，只是幅度没有那么大了。

    “俺的小子又得换，他们要有俺那般结实就好！”他有点抱怨，仿佛那些小子兽人太过脆弱，厨子也好，枪手也罢。

    可对于帝国卫队来说这是次机会，当他的车体疾驰而过营地，四个卡塔昌士兵舍命在其还未“补充”枪手的情况下跳上这台疯车，那些森林勇者的到来让乌木瑞露出笑容，他抬起脚来开车，右脚挪动简单的方向盘，左脚死死的按住油门，疾风来的让人皮肤刺痛。

    “好虾米，好虾米！”他看着卡塔昌爬上车，举起自己的链锯斧头，按下扳机，链锯转动嗡嗡如雷，让人胆战心惊，可卡塔昌们不惧怕，要杀死这个混蛋，这次任务就胜利了！

    而他们膀上的红巾因此飘动，血液湿润出来的布料继承了那些成功，失败，牺牲，杀戮，他们举起武器，长刃刀发出寒冷的锋芒，让人窒息。

    两位战士一起向上攻击，剩下两位攻击挪动方向盘的兽人头目脚趾，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们也要这台对于帝国有威胁的战车停摆。

    可惜，当刀锋插入那兽人头目的血肉他们才感觉到阻碍，厚厚的肌肉组织比普通兽人头目更过，他的暴饮暴食因此有了效果，卡塔昌长刃只能切入一半，而头目虽然痛却不在意，他挥舞链锯斧，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锋利的武器带着他被切开的手腕一起挥舞，硬生生逼开那攻击他的四人，他接下来又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也会伤的严重，便突然脚挪着方向盘，滑了整个大圈，一个急转弯就将那些战士刷了下去。

    而这件事和少尉的经历多么类似，被摔下去的卡塔昌士兵多有骨折，却依然打开对机器。“抱歉，任务失败。”

    对机器回复的声音显得年轻并熟悉，他这样说。“不，成功了，那只兽人已经偏离了车队，此刻，瓮中捉鳖。”

    他，声音的主人从火蜥蜴坦克中看向远处，猎物成了猎人，少尉正在清算刚刚的苦楚，用以牙还牙甚至有点小鸡肚肠的办法去回报。

    他按下通讯器。“毁灭雄鹰们，我们引出来了，那条大鱼。”

    对面没有回复，但是又回复了，低低轰鸣的那些声音，帝国引擎的怒吼，12台飞翼，快速艇正在接近，那些星际战士此刻成为了猎鹰盘旋在一个颇具价值的猎物头顶，困扰了帝国公民千年的战争头目，一个配得上他们的猎物。

    引擎浮着尘土，那些武器蓄势待发，兽人头目左顾右盼，哈哈大笑。“有趣，赛车，俺喜欢。”

    他就是用车子夺来的胜利，如今又要用赛车去评论其是否继续维持霸权，就算12对1这个疯子如今也轻松接受，毕竟作为老大就得惊世骇俗！

    他用脚趾握住方向盘，也无所谓刹车，只要速度够快，转弯够快，那些东西也都无所谓，这是他的赛车纲要，也是其活到现在的最大依靠，他躺在车上，庞大的躯体左右握住车体两边的武器，两柄兽人重爆弹，并按下扳机，让弹丸驱赶那些战士。

    而从高空向下看去，很难想象真正的战场并不是旁边锣鼓喧天的地狱，而是这里不足16台战车的小插曲，可这个漆黑的时代中人们不再忽视个人强大的魅力和能力对于战争的引导，毁灭雄鹰的士官长其锐利射向那个头目，仿佛已经视作其为自己的战利品。

    同时那只洒脱的兽人头目也发现了这个红头盔的战士，他明白一点点星际战士的编制，粗燥的一点点，来源也是那些背叛者，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星区真正的主人，他哈哈大叫。

    “红罐头，红罐头，虾米叫你瓣神，罐头叫你市瓜，俺叫你红脑袋，把那漂亮头盔给俺，把那漂亮车子给俺，把你的荣誉一并给俺，而俺给你爆弹，给你咔咔，给你那吱吱嗡嗡，无时无刻吼叫，又不会满足的大砍砍！”

    士官长从车体上向他看去，听到那些污秽的言语也不恼怒，不过他破天荒对于异形开口，栅格器发出电子声，带着那让人听不清的风声。“来吧，异形，如你曾经过往的成功一起成为毁灭雄鹰无数功勋之一，让你的愚蠢生命变得有价值并荣誉。”

    他举起自己面前的风暴爆弹枪重重的枪托，这是就算对于艾兰拜尔来说都太过重的武器，他却像帝国卫队对步枪似的轻松，并准确突出火舌，灼烧着那台撕裂者脏车，并单方面宣告，这次比赛的决赛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