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城北疆元帅府
北疆统帅裴嵘见到莫乘风派来的斥候禀报说王大山从跶拓接了人回来,想要尽快进北境城,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一旁的副帅都愣了愣,军师李泽更是面色一变!
看到李泽的脸色,副帅庞明才终于想起什么,脸色也同样一变。
裴嵘稳了稳心神,对一旁的亲卫裴栋道,“立马带领五百亲卫前去甲一号营城将人接回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卫王大将军的安危!”
当然还有那一位。
裴栋自然明白裴嵘言语之中的未尽之意,立马拱手行礼道:“是!”
随即裴栋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裴嵘这才缓缓重新坐下,一旁的李泽开口道,“是那位回来了?”
裴嵘颔首,庞明沉声道,“军中的那些人可要盯紧了。”
绝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裴嵘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儿了!”
李泽微微一笑,“或许,这还是一次绝妙的机会也未可知。”
毕竟那些人日常太谨慎了,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那位回归,想必这些人得知了之后,肯定忍不住要向北边送信,到时候,或许可以将他们一举清除干净!
裴嵘微微颔首,“嗯,那就准备准备,我们来一次将计就计。”
庞明和李泽都笑了笑,起身行礼应下,随后便各自去安排了。
裴嵘等人都走了,这才抬手捂着眼睛,呜咽一声!
父亲,儿子不负所托,终于是等到他回来了!
想当初,若不是他,那在跶拓皇城三十年的便是自己了。
不是说他不敢去,也并非是他不愿去,而是自己若是去了,未必就能安然度过这三十年,也未必就能有现在。
所以,裴嵘很清楚,当初到底是谁救了他,给了他机会。
想当初,他们还是年少,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与自己一同策马到北山山顶上,指着北边道,“我定然会将那皇庭搅和得天翻地覆!彻底没能力与我大宁相抗!”
“你与我不同,我能守得住寂寞,我也能稳得住孤独,我死了也就死了,能顶着肖姓而终,我已然无憾!可你留在北疆,一定能守好这里,寸土不让!”
“定仁,我信你。”
一如你信我。
裴嵘还记得当时自己心底的激荡,整整三十年,对方渺无音讯,可他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三十年!
自己老了,他呢?可还安好?
*
大宁沛城府庆安县洛河镇
上官凌风带着姚九娘回到上官家居住的宅子,刚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正厅坐下,姚九娘便噗通一声跪下。
“少主,奴婢有话要说。”
上官凌风眉头一挑,“哦?你有什么要说?”
姚九娘垂眸沉声道,“奴婢知道沛国公没有记名的庶女都在何处。”
事实上,沛国公并非只有几个没有记名的庶女,确切地说,是有十多个。
除了还未及笄或者未长成的以外,其他的,现在都已经以其他身份潜藏在各处。
而她,原本就是掌控了这些人的名单,这才能得到沛国公的看重,从而让他将自己派到洛河镇来接近罗家案首。
姚九娘心知,自己唯一的软肋便是她的同胞妹妹,当初母亲临终便嘱咐她,一定要让妹妹日后过得安然平稳。
哪怕不是沛王府的姑娘,只是普通的庶民,那也比如她这般的好。
姚九娘也清楚,自己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便是眼前的人了,要是她还有所隐瞒,那她面临的就是身死魂消。
她死了不要紧,可妹妹呢?
当初她之所以愿意给沛王卖命,不就是为了妹妹能脱离沛王府吗?
现在她只要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上官凌风,他也一定能将自己的妹妹救回来的。
届时,她可以接受任何的惩罚,也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抵偿从前的罪孽。
只要她妹妹能安好,未来能过得平安,那她就死而无憾了。
上官凌风没想到姚九娘会这么干脆,直接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他听了之后,心底惊颤,怪不得父亲让自己跟着表妹呢,也一直在叮嘱自己要听表妹夫的话,真没想到啊,光是一个沛王府就已经有这么可怕的谋划,那耀王呢?
那样潜藏在暗处,明面上永远阳春白雪的人,实际手段到底有多可怕?
上官凌风听完姚九娘所说的之后,一刻都等不了了,立即起身出门
不过他也没忘了吩咐人将姚九娘给看押起来,姚九娘倒是很平静地接受了。
她现在就等着那位智多近妖的罗案首找自己。
罗奕清和肖诚英,乔宁清送走了上官凌风之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等他们睡醒,便见上官凌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罗奕清几人不约而同地微微挑眉。
罗奕淳和罗奕溪这会也很知机,乖乖地手拉手跑出去找巷子里的小伙伴们玩耍了。
明儿可是要上课了,他们能玩的时间可不多了。
罗奕清本来都打算准备晚饭了,见上官凌风脸上的神情,便将米饭先放到锅里蒸着。
三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听上官凌风说。
上官凌风灌了一碗冷开水才低声道,“你们知道姚九娘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吗?”
肖诚英没好气,“你赶紧说吧。”
怎么总喜欢卖关子。
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上官凌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原来沛国公当初还是沛王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谋划,这么多年,他一共去母留女二十个未记名的庶女,这些人,都被他找来的各种师父给教导成了死士!”
别说罗奕清和乔宁清了,肖诚英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可震惊的。
当初他们查沛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人手底下有一批不能示人的死士。
死士跟暗卫可不同,这就是一群没有思想的杀人工具,除了皇帝,谁训练死士,那都是违法的。
也不为在位皇帝所容。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沛国公原来还是沛王的时候敢这么做,很明显,他的图谋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