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繁一行三个人上车的时候,骆园芋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旁边的人盯着手里的手机脑袋都没有抬一下。
这才是那个不显山不显水的顶流季再。
业内都说时扬扬有本事把一个新人带成顶流,时扬扬从来都是笑笑不否认。
但是也有很多圈内老人知道季再不是个一般的人,就凭他是时扬扬老板这一条就可以知道季再站得有多高。
还有一个传闻说季再后面有人,站得位置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
不过众说纷纭不知真假,也都说明季再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们现在去哪?陶光飞坐在驾驶位小声问道。
去我那。白繁坐在副驾驶压着声音回道。
你确定去你那可以吗?季再坐在位置上低声反问道。
晓欣坐在最后一排,听见这句反问,忽然感觉车里的气氛不对。
他对自己不满,这是白繁对上季再的视线后第一个想法。
想想也能明白,上次在w国看见她和他一起,估计该查的该知道的都到位了。
不过白繁没有为了所谓的面子就和季再对上,他说的有道理。
况且直到现在自己的手机还静悄悄,没有人趁火打劫也可以说明季再做了不少。
我发个地址。季再沉声说道。
没等白繁说话,季再继续道:你们都可以住那。
这下白繁彻底没话说了。
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安稳停下。
看着前面轻松把自家艺人打横抱的男人,晓欣拉住身边人。
姐,咱们今天真的要住他家吗?
是你住这,虽然相信季再的为人,但是考虑到明天早上,你和骆骆住这。白繁认真回道。
今天晚上这件事暴露出太多问题,类似艺人住宿信息都能被私生摸到可以见得有多少事情待解决。
好。
几个人跟着季再进入某一层楼。
看着季再完全没有交代的意思,几个人只是跟在季再身后。
白繁看了这间房完全没有生活的气息,可以见得这一套房就是闲置在这的。
好吧,不愧是季再,这地段这面积,闲置。
晓欣看着季再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弯腰脱鞋,把人扶起来脱去外套。
全程骆园芋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晓欣在旁边心惊于季再的细致,此时的她一点没有旖旎的心思,实在是骆园芋太可怜了。
下了晚戏赶飞机,凌晨一点才到家又出了这事,如果她是骆骆估计这个点还在哭。
季再看着愣在旁边的晓欣,打手势让她跟他出去。
晓欣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季再的脚步。
你们可以睡旁边的客房。季再低声安排到。
晓欣这才注意到季再把骆园芋带去的是主卧。
就她一个人住这,我去处理一点事。白繁同样压低声音回道。
第二次了。季再看着白繁说道。
白繁一愣,她没想到他一点都不掩饰,苦笑道:我知道,我的失误。
季再本来还想说能带就带不能带就早点放手,忽然想到骆园芋,还是改了话锋:不要有下次了。
说完季再没再看白繁,带着晓欣往旁边的客房走去。
不是请求,而是通知。
骆园芋中间醒过一次,脖子凉凉的,迷懵之间看见暖光下的男人侧颜。
前辈。低哑几乎听不见。
嗯,疼不疼?季再柔声问道,生怕把人的困劲赶走。
不疼。也不知道在问什么,有什么说什么。
那就好,继续睡吧。轻声哄着对方。
嗯。轻声应了一句,迷迷糊糊地骆园芋就又陷入了沉睡。
看着骆园芋脖子上被药膏覆盖住的红痕季再眼里满是心疼,今天是第一次看见骆园芋哭,从抱住她以后他实在不敢静下来,一静下来脑子里就是在楼梯间看到的那一幕。
他不敢细想如果再晚一步,如果她真的受伤了该怎么办。
粘稠的空气包围着骆园芋,温热的汗渍扒住她的胳膊,眼皮沉重得怎样都睁不开,所有的声音都都堵在喉咙里,想要冲破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就是她吗?
是她是她,听说她的衣服都是垃圾桶里捡的。
还有你们见过她上学背的那个书包没,我的天哪还有那么破的书包。
她这么穷的吗?不会吧,听说她弟弟就在隔壁学校啊。
装的吧,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苦情剧的女主剧吧!
这些声音蒙蒙的都又准确无误地钻进骆园芋的耳朵里。
好像是在说自己,这些遥远的声音。
骆骆。
又一道声音钻进骆园芋的耳朵里,是熟悉的声音。
骆骆。
季再看着被子里鼓成一团的身影,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在旁边守着她,这是典型的没有安全感的睡姿,昨天晚上是做噩梦了吗?
季再轻轻拍了一下,被子下的人才有一点动静。
季再没有着急,等着她缓过来。
一睁眼就是一片熟悉的黑漆漆,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骆园芋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嗯。
听着黏糊糊的应答,季再就知道这个人还没清醒,走到一旁把窗帘拉严实了。
几点了。骆园芋从被窝里慢慢钻出来问着旁边人。
快九点了。
!一下子骆园芋就惊醒了,不仅是这个时间还有这道声音。
骆园芋一扭头就看见床边的那道身影,还好巧不巧地和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前辈?!骆园芋惊坐起身。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瞪着一双圆眼,皱巴巴的卫衣,领子都睡歪了,露了一半的锁骨。
骆园芋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一模才发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紧急形象管理。
季再回避视线,邋不邋遢,形不形象的他不知道,但是可爱还是很可爱的。
季再柔声问道: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骆园芋干巴巴地回道。
这是我的一个住处,昨天晚上太远了害怕你回自己那不安全,所以把你带回来了,你助理就住在隔壁。季再解释道。
谢谢前辈。骆园芋认真回道。
不客气,那收拾一下起床吃个早饭吧。季再重新看过去,领子正了,脖子上的红痕又露出来了。
好。骆园芋掀开被子,看见一双灰色的棉拖。
季再温声问道:脖子还疼吗?
脖子?骆园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脖子。
季再向前走了一步,骆园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一个暖暖的触感停在自己的脖子上,这。
是季再的手指。
抬眼就对上季再同样错愕的眼神。